「两位大人。」未央丝毫不理会他们脸上的讶异,盈盈的水眸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打 转着,「这么早就来找战大人,有何贵干?」
封贞观冷冷地道出来意,「报仇。」
「是吗?」未央的嘴角扬了扬,把眼光集中在封贞观那柄有名的龙吟剑上。
「喂,女人。」宫上邪虽然是很憎恶这个女人,但他更憎恶战尧修,「我们要找战 尧修解决私人恩怨,识相的就闪远一点。」
未央冷然地睨视他,「任何人要找他之前,都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奔战将军。」封贞观冷静地分析着她会走出太极殿而来到这的原因,「你为什么 会在这里?」
「保护战尧修是我的职责。」她冷若冰霜地回答。
宫上邪听了忍不住怪腔怪调地大叫:「保护他?」他有没有听错?那个杀人不眨眼 、功夫都已经出神入化的战尧修,哪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他?
「他......」封贞观也讶异得皱弯了眉峰,「他会需要人保护?」战尧修不是随手 就能捏碎一个人的心吗?这女人是在说哪门子的笑话?
「你们这两个不速之客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未央反问。这两个人和战尧修一样 都是六部首辅大臣,为什么他们会提着剑来找战尧修解决恩怨?
战尧修站在她的身后淡然地提供解答,「他们想杀我这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小官员。 」
未央微偏过芳容看着他,「杀你的理由?」
「可能是因为他们看我不顺眼。」战尧修爱笑不笑地随口拼了个借口给她。
宫上邪一手指向战尧修的鼻尖,「我们岂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我们还想宰了你! 」
「只要有我在,你们想杀他得等到下辈子。」未央立即将战尧修移护至她的身后, 并且朝那个胆敢在她面前说想杀战尧修的宫上邪抽出女娲剑来。
「喂,恪未央为什么会跑来保护他?」比较冷静的封贞观,在宫上邪与她打起来前 ,小声的在他耳边问着。
「我哪知道?」上回他奉了战尧修的命令跑去行刺亮王,就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身上栽了个跟头行刺失败,他哪知道这次她又突然冒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正打算速速解决掉这两个人的未央,忽然发现有人在她的身后轻拉着她的衣袖。
「你在做什么?」她冷冷地回过头,无力的瞪着战尧修脸上此刻看起来像是货真价 实的表情。
「我害怕呀。」战尧修诚恳地摆出一副恐惧不己的模样,连指尖都还会怯怯地颤抖 。
她没好气地撇过芳容,「胆小如鼠。」亏她当初还以为他是装的,她一定是看走眼 了。
「他......他......」生平头一次看到战尧修演技的宫上邪抖颤着手,直指着那个 骗死人不偿命的战尧修。
封贞观直在嘴里闷闷的咕哝,「扮猪吃老虎的家伙......」
「我要把他那张骗人的假面具撕下来!」不出一口气不痛快的宫上邪,说着说着就 将琅邪剑的剑尖指向战尧修。
未央冷声的对他讥嘲,「宫大人,亏你还贵为首辅大臣,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 臣动武,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他......手无缚鸡之力?」宫上邪气怒地冲着她大吼,「喂,你有没有搞错?」 躲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他一手就可以一口气撂倒一大票人,手无缚鸡之力?这个女人 是没睡饱在说梦话吗?
「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们。」未央瞇细了美眸瞪向他们,「你们这群仗着自己有几 分功夫的人,居然来找他这个文弱书生的麻烦,你们羞不羞?」
躲在未央身后的战尧修,快快乐乐地欣赏着宫上邪和封贞观快气炸的脸庞,并且还 偷偷背着未央,对他们两个得意地露出奸诈的笑容。
「战尧修!」宫上邪被他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伸手指着他大叫,「是男人的话 就不要躲在女人的背后!有种就出来堂堂正正的一决胜负!」
战尧修立刻又换上了惶怕的眼神,状以受惊地紧紧揪住未央的衣衫,「好可怕喔。 」
「那个大骗子......」封贞观也被他那种过分的做作给激出了心火。
「恕我今日不待客,没事请走。」未央一点也弄不清他们两个是在气些什么,只是 很不耐地想要赶人,好还给她一天的清静。
「姓恪的!」宫上邪火爆的跟她贡上了,「你到底让不让?」
吃软不吃硬的未央扬高了小巧的下颔,「不让。」
「好!」宫上邪当下就气得准备对付她,「我就先摆平你再来解决他!」
未央冷冷的泼了他一盆冷水,「手下败将,何来言勇?」上回她手下留情没送他去 见阎王老爷他就该知恩了,现在还敢再来向她挑战?
「你......」羞耻感立刻让宫上邪体内的人山集体爆发。
「别冲动,你忘了她手上有女娲剑吗?」虽然也很火大,但生性较为理智的封贞观 ,一手紧按着宫上邪的肩,先要他忍住。
宫上邪一手拍开他,「怕她什么?大不了咱们两个一起上!」
封贞观却临阵倒戈,「可是我并不愿意去领教那把女娲剑。」曾经造出四柄神剑的 云掠空说过,女娲剑是凡人绝对铸不出来的神剑,如果硬是要和女娲剑硬碰硬,只怕讨 不了好处。
「贞观?」宫上邪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临时抽腿不干。
没有朋友道义的封贞观拍拍他的肩头,「你如果坚持要做的话,那你就自己去和她 慢慢斗好了,我要等我想好了万全的对策后再来下功夫。」
「你这临阵退缩的叛徒!」宫上邪拋下了未央和战尧修,气炸地去追那个说好了却 又不干的封贞观。
「你和那两个人结过什么梁子?」在他们走后,未央不客气的一把将那个己经从躲 在她身后扯着她衣衫,改成在她身后频频窃玉偷香的战尧修拎到面前来。
战尧修一脸的无辜,「没有。」
「那他们为何想要取你性命?」不可能,以那两个人快气翻天的表情来看,这小子 一定是做过什么让人怨恨的事。
「听说他们两个是太子党的人。」战尧修聪明的把责任推给别人,「他们俩会想除 掉我,大概又是司马相国知道我投效了亮王后的一贯手法而已。」
她还是不怎么相信,「但我觉得他们两个人似乎跟你很熟。」
「同朝为臣,当然有几分交情。」战尧修干脆将实话和谎话混在一块儿说。
「真是这样?」她一手揪紧他的衣领,「没有别的原因?」
战尧修低下头来吻了吻她的手背,并朝她眨眨眼,「没有。」
「你还有几个有交情的朝中之友?」未央赶忙将快被他吻遍的小手给抽回来。
「数之不尽。」现在朝中不想杀他的人,恐怕也只有她和亮王而己了。
「这么说......」未央思忖了片刻后,忽然觉得她的未来很阴暗,「往后还会有更 多人这样来拜访你了?」难道说,她往后还要过着更加刺激的生活?
战尧修笑咪咪地在她芳美的唇上偷了一吻,并且吻得又深又重,让她几乎窒息,也 让她沉沦在他的吻里再也想不起其它。
「完全正确。」他笑意盈然地看着她脸蛋上艳丽的风情,满足地将她拥进怀里,「 所以,你可要用力的保护我。」
被吻得晕陶而无力抵抗的未央,红霞适怖了整张小脸,气喘吁吁地趴在他的胸口上 仰看着他许久,才用力的推开他那可恶的笑脸,边走回宅子里边在口中低喃。
「你被他们砍死算了......」老是占她便宜。
未央有种被骗的感觉。
眼前这个大半夜不睡觉,反而把她拖到有小桥流水的花园里,要她陪他在月光下烹 茶赏月的男人,横看竖看就不像个文弱不堪的文臣,而且在他的眉宇之间,总有一股难 以言喻的王者气息,不怒而威、耀眼又难以掩藏。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暗杀他的刺客不讦其数,而他就如亮王所说的,完全就像一名 什么都不会的文人,即使她有意想要试采他到底有没有功夫底子或是其它能耐,但每次 在刺客来袭时,他都是一副乖乖等着受死的模样,既不懂得逃躲,也不懂得对付想要置 他于死地的人,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试探,三番两次的出面解救免得他死于非命。
她已经不想再去试探他了,而且,她好象也没有再去试采他的必要,因为她发现, 在这段与他相处的日子里,日日与他如影随形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深刻地镌镂在她 的脑海里。
从第一眼对他不怎么有好感开始,到接近他后,她才慢慢了解这个心情总是平静如 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愠不火的男人,是个很懂得过日子的人。他很懂得把握四季 每一个样貌,带着她去欣赏,引领她去见识那些她在太极殿内从未见过的人事风物。而 她也渐渐发现,她已经不再视他为登徒子,反而让他以另一种身分在她的心中栖息,虽 然她并不太明白那藏在她心底的情愫是什么,但她能确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