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她轻松自在地回道。
“妳──”
“我早就看你们一家子不顺眼了,不挫挫你们的锐气还当真以为我好欺负,怎 么样?由富商变成平民的滋味如何?生活的起落很大吧?当年你就是不肯安于现状 ,放弃寒倚柔赖上万彩芝,现在失了势,才回头来找我这个突然发现的女儿,怎么 ,你又不想要那没有利用价值的万彩芝了吗?”她字字刨挖着他的颜面,不管他的 横眉竖眼。
“条件由妳开,只要妳能让我东山再起,我可以和万彩芝离婚,也不要求妳借 钱给我买回万业,但我要进入风云任职,要妳名下财产的一半,我是妳父亲,妳必 须给我养老的钱。”
纪绍荣改行另一方案,要求入主风云。庞大的风云随便一处也有金山银海,也 许也可伺机将纪凌拉下台来总裁换他坐,收买她的手下来个谋乱推翻,到时他不用 费力气就可以得到一个全新、且拥有雄厚实力的公司。
“你和谁结婚、离婚我都管不着,你要人养老就去找你那两个宝贝儿女,对你 我是既没责任也没义务,我的风云不要你这老头,别异想天开地以为我会让你在里 头搞内乱,自己笨就算了,不要以为别人也同你一样,我不会让你沾上风云半点边 的。”光听他的这席话就可以臆测出他的心思,狡猾的纪凌,才不会让他得逞。
“妳不管我的死活吗?”纪绍荣狰狞着老脸问道。
“纪先生,你早断奶了,干嘛还耍赖着别人,才能求生存?有点志气好不好? ”她鄙夷地冷哼,愈看他愈觉得自已是歹竹出好笋,好险没有他这种不要脸的德行 和寒倚柔的软弱。
纪绍荣气得七窍生烟,抄手就把一桌的文件给砸得满地都是。
“妳到底给不给?”他执拗地质问。
“不给。”纪凌一脸云淡风清,无视于他的怒气。
这时内线电话又响了,纪凌拿起话筒听着,一抹诡异的邪笑泛满她秀丽的脸庞 。
“请他进来。”说完,她冷冷地下逐客令,“纪先生,我有要客来访,没事的 话请慢走。”
“除非妳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妳补偿我失去的万业。”他 气呼呼地不肯离开,霸道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移动的打算。
“这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纪凌由他去,凉凉地等着看他遭殃。
“纪凌──”
步入办公室的宿语昂被满地凌乱的公文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冲至她 面前,焦急地检查她是否受伤。
“有没有受伤?哪里疼吗?”大手不停地抚过她的身躯,宿语昂紧张得几乎忘 了呼吸。
纪凌扶正他忧愁的脸,眼对眼地说:“我没事,真的。”
见她完好如初,宿语昂这才释怀地吁了口气,放心地用力喘息。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地板问。
“有人牵怒。”她靠在他怀里低低柔柔地安抚他的怒意。
宿语昂?超俊眸瞟视瑟缩在一角的纪绍荣,一脸的风雨欲来,如刀剑般的目光 几欲射穿纪绍荣,慑人的寒音响起,“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来看我女儿不行吗?”纪绍荣收起惧意,抬出为人父的架子回道。
“她有说她想见你吗?”宿语昂阴鸷地看着纪绍荣,想也知道他会来找纪凌绝 没什么好事,纪凌早把纪家列为拒绝往来户,她会见他才怪。
“父亲看女儿还需要女儿的同意吗?你少管我们的家务事。”纪绍荣也不知打 哪儿来的勇气,硬是直起身子正面冲撞宿语昂,新仇旧恨全涌了上来。
“她不是你女儿,她是我的人,要见她必须有我的同意,立刻给我滚。”
“谁说她不是我女儿?没有我她能出世吗?你算什么东西?是不是见她有钱, 才想贴上她壮大你的昂宿集团?我不准她和你交往,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杀手不 准碰她的风云科技,她是我生养的人,你才要滚出去!我生她就是要她养我,容不 得她不肯,你这个外人凭什么跟我叫阵?”纪绍荣倔硬着脸,厚颜无耻地拉拢他和 纪凌的关系。
“我不认识他。”纪凌玩着宿语昂的领带,闲闲地撇清关系。
“妳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不认识?”纪绍荣暴跳如雷,看着他俩亲密地依 偎在一起愈觉得刺眼。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这贪婪的老头,我唯一的亲人是他,你才是所谓的外人。 看清楚,他叫宿语昂又号银翼杀手,也就是吃得你死死的天敌,他才不像你这么没 格地捞现成的油水,专吃软饭。”纪凌窝在宿语昂宽大的怀抱中,朝纪绍荣猛射冷 弹。
“你们这对狗男女、商界的败类,罔顾亲情伦理,有一天你们会不得好死。” 他老羞成怒地咆哮。
宿语昂将下巴搁在纪凌的肩头,寻舋地开口,“也不先秤秤你自己的斤两,你 有那份能耐吗?你的人品又好到哪里去了?就冲着你今天这句话,万业剩下的残枝 我就除恶务尽地扫光它,再不滚,你当心有家都没得回,我说到做到,或者你也想 像你儿子那般少了副耳朵?”
纪绍荣嗅着血腥气息,害怕地往后退,踩着满地的文件,慌忙地夺门而逃。
“你又用威胁这老招。”纪凌撇撇嘴角不敢苟同。
“别指望我会对他客气。”宿语昂抬起她的下颚,辗转地与她缠绵。
被吻得意乱情迷,纪凌主动地加深这个吻,他像醉人的酒,让她百尝不腻,愈 吻愈是欲罢不能,星眸半闭,喘息着任他沿着优美的颈线一路吻下。
宿语昂撩开她的发际,啃吻着露于衣领外的雪肤,才想剥开碍事的外衣,纪凌 便自火热中回神,迅速地拉紧衣领。
“怎么了?”宿语昂敏锐地看着她的动作,察觉了她的异样。
“没事。”纪凌理好衣衫,心虚地回答。
“妳还在怕我了?”他随口问道,眼光却紧盯着她拉拢的外衣。
“不是。”
“衣服底下藏了什么秘密?”他抱紧她,柔声低问。
“没有秘密,只有记忆,我不想回忆的丑恶记忆。”她靠在他肩头喃道。
“我总会知道的。”他扶起她的脸轻喟,俊脸缓缓地摩擦着她的,话里的意思 很明白,他不是圣人,单单吻她和搂抱并不能满足泛滥的情潮,他们总有一天会越 过那条界线,只是目前他不想逼得太紧。
她声若蚊蚋地说:“如果可能,我真想永远不让你知道,也许你知道后会嫌弃 我、离我而去,我不想失去你。”
“妳还是不相信我?难道我的承诺和保证都不能使妳把心交给我?”宿语昂与 她额靠着额地闭目隐忍,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的不信任,要做到什么程度她,才 能卸下那身的盔甲,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为什么至今她仍在防他?
“你给过多少人承诺?”原本不想问的,但终究克制不住地问了她最在意的问 题。
“一个,只有妳。”
愈听她的问题愈觉得恼人,他张口便噙住纪凌粉嫩的唇瓣,狂炙地吻她,想让 她也体会那股将人焚烧殆尽的渴望。他扶抱起她,直要吻入她的灵魂深处再不容她 有置疑的心思,她若还不能明白,要他刨心挖肺来证明他也会照做。
“我不能呼吸了──”她嘤咛道,但他火热的唇不放弃地又将她卷回理智荡然 无存的感官世界。
宿语昂倾全副心意灌注在这记麻辣的热吻里,恣情地掏空他内心的感受。
热吻方歇,他拥紧虚软无力的纪凌,哑声地问:“还要我证明吗?”他不介意 再来一回。
“我问了不该问的话吗?”
“妳说呢?”他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描绘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
“我不该质疑你?”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答案。
“永远不要,妳只能相信我,明白吗?”
“不觉得你太霸道了吗?”她渐渐摸清他飘忽不定的心态和行动方式,这男人 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根本是个土匪嘛!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信的话咱们再来一次。”他低头又要朝她吻去, 纪凌连忙掩住他的口,她可禁不起再一次的严重缺氧。
“你想抢劫我的空气呀?我信你就是,不准再吻我,再吻下去你就要做人工呼 吸了。”
虽然回味无穷,但她可不想不光彩地死于因吻窒息。
宿语昂例嘴大笑,表情活像个野蛮人,一扫脸上的阴霾,变得灿烂。
“土匪头子。”她不甘不愿地答应他无理的要求。
“妳很没有诚意喔!”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坑她。
诚意?!纪凌的火气逐渐上升,小手乱揉他的俊脸,惹得他呵呵大笑,不躲也 不逃地任她发泄怒气。
“你是专门来讨打的吗?”她气恼地问,捶打着他铜皮铁骨似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