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没本事,才会抢输人,怎样?我的手段高、能力强不行吗?不信咱 们拿个案子子来抢抢看,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宋约希说着说着就下战帖。
“抢就抢,谁怕谁啊?尽管放马过来。”楚歌挽起袖子不甘示弱。
方凯翔无奈地介入他们俩之间。“好啦!你们别吵了,都快成自家人了,有什 么好吵的?”
“谁跟他是自家人?”楚歌和宋约希异口同声地说。
“小姐还在昏迷而宿先生也很疲累,你们先暂时休兵好不好?”看不下去的法 兰也居间调停。
“不好!”他们俩以同样的音量吼回去。
“你,还有你,统统住嘴,都给我出去,不准你们吵到其它的病人,出去!” 不曾发火的李婶被他俩气极了,一手一人地拧着他们的耳朵,像教训小孩般地拎着 他们出去。
“李婶,很痛哪!”宋约希弯着身子叫道。
“对啦!李婶,请你别用力,我的耳朵快掉了。”楚歌也哀哀讨饶。
宋约希与楚歌的声音终于渐渐消失于门外,目送他们远去的法兰与方凯翔感触 良多。
“我们的搭档都很火爆。”方凯翔叹道。
“常常留下一堆烂摊子。”法兰应和。
“我们很斯文。”
“也比他们圆滑、会做人。”
“想不想和他们拆伙?”方凯翔问。
“我们俩凑一块算了。”法兰厌倦地说。
“你跳糟还是我跳糟?”
“这件事可以慢慢商量,说不定咱们的主子会凑成一对,把昂宿和风云结合起 来。”
“到时候咱们一组。”方凯翔咧大嘴巴笑道。
“让那两只斗牛去吵个够。”法兰也没良心地同意。
“再让主子削他们。”
“我们凉凉地看戏。”
“法兰,我有没有说过咱们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方凯翔握紧法兰的手,终 于找到了知音。
“我请你喝咖啡,再一起守房门谈天如何?”法兰大有同感,拉着他边走边说 ,决定放弃那个火爆搭档,由他自生自灭。
※※※
“醒了?”宿语昂在纪凌的耳畔小心地轻探。
纪凌困难地眨眨眼睫,窗外的日光反射至墙上,让她一时难以适应室内的白色 光芒。她合上美目休息,再努力地睁开眼,试图捉住白光里的一抹人影。
“我在哪里?”不熟悉的雪白,不像是她的房间。
“医院。”宿语昂拨开她的发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就着他的手力抚上他的脸,恍然地点点头。
“你好憔悴,几天没合眼了?”
“妳昏迷三天,长期疲劳加上大量失血,身子负荷不了,造成持续性的昏迷。 ”
“这么久?”难怪他会被折磨成这样。
“伤口还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好象肩膀不是自己的,也不觉得疼。
宿语昂突然俯在她身上紧紧地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耳际,一语不发。
“怎么了?”纪凌顺着他杂乱的散发,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
他转正脸抵在她的额际,惶恐地要求,“吻我,让我确实地知道妳仍好好地活 着,吻我。”
她照着他的意思拉低他,轻轻柔柔地吻着他干涸的唇瓣。宿语昂像是活了过来 般,猛烈地向她索吻,倾泄这三天来的不安与恐惧,狂放的烈焰彷佛要将她燃烧起 来。
“妳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永远地失去妳?这三天来我几乎不敢离开妳的身边,怕 一离开,妳就这么睡去再不睁开眼,我要不时地摸摸妳的心跳、听听妳的呼吸声, 才能不断说服自己妳没有死,妳不会就这样离开我,我不能再忍受那种心碎的煎熬 ,没有妳,我该怎么办?失去妳,我又该如何独活?”他捧着她的脸诉说。“叫我 的名字,我要听妳亲口说。”
“语昂。”她被他的告白吓怔住,心痛地开口唤他的名。
他的手在颤抖,眼神像失而复得般地不肯离开她的眼。
她轻触他的唇。“你在害怕?”
“怕,我怕妳就这样死去,再也看不见妳的笑容、感受不到妳温存的吻,妳的 一切是我生命的重心,好不容易我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妳,怎能再失去妳?我怕。 ”他低喊着,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害怕与惊悸。
纪凌拉着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语昂,我活着,你摸摸我的心,它仍在跳 动,你不要这样,我看了会心疼,你说过你要让我快乐,不要看我的愁容,你要收 回你的誓言吗?你不要我了?”
“我要妳,妳是我的人,我今生唯一认定的女子,不要再怀疑我的真心,我可 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妳,这辈子我绝不收回我的誓言,绝不。”他激烈地反驳 ,吻着让他又气又怜的小嘴。
“你没有失去我。”她默默承接他的吻。
“我怕我会。”
“我身上系着呼唤你的铃,你会找到我的。”她给他一记安心的微笑,试着让 他放松心情。
“如果我找不着妳,记得,千万要等我,即使下地狱我都要陪着妳。我说过不 离不弃,就是死亡也不能将我拉离妳的身边。”他冷静而执着地表明一切,眉宇间 的决心不容忽视。
纪凌真的被他的话语吓着了,急切地掩住他的唇心伤地摇头。
“为什么?我不值得你这样做,不要轻贱生命,如果我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 你该怎么办?不要为我这样,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妳曾听过这句话吗?‘跨越世纪、海涛,生命轻如鸿毛,真爱一诺千金。’ 在我对妳许下誓言后,今生今世就永不离开妳,活着又如何?只要有妳,即使失去 一切我也不会感到可惜。”他柔声地对她说明,不改初衷。
纪凌听明了他话里的意思,惶惶然地问:“你爱我?”
“爱,很爱,爱得很深。”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对她清楚地宣告。
“这世上从没人爱过我。”她眼眶里盈满泪水,多年来第一次掉泪,她不知那 又热又烫的液体是什么,心口因他揪紧发疼,无措地张眼看着他。
“有,有人深爱妳,妳该得到满满的爱而不是深深的仇恨,把心交给我,让我 全心全意好好地爱妳好吗?”他拭去她的泪,低头恳求她的允诺。
纪凌哽咽地抱紧他,泪湿衣衫不能言语。
“好吗?”他在她耳际轻声询问。
“好,爱我,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爱。”
第八章
在纪凌受伤后,法兰与宋约希便打算将纪凌与李婶接回他俩的住处相互照应, 但宿语昂认为不够安全坚决反对,双方僵持不下,后来纪凌居中斡旋,双方终于达 成协议,决定全部迁入昂宿集团的总部大楼。
不过问题来了。
宿语昂独居于第十九层楼,楚歌和方凯翔则分别住在十八、十七层,如今要搬 进纪凌一伙人,三层楼七个人,怎么分配?
因此七个人齐聚十六楼办公室研商分配方法。
宿语昂坐在大椅里抱着纪凌首先开口,“纪凌与我同住,其它的人你们自己慢 慢商量。”
“不成,小姐尚未出阁怎可与个大男人同居?我反对。”超级护主的法兰西斯 二话不说就投反对票。
楚歌翻翻白眼,这个英国佬还真不是普通的老古板。“拜托,是同住一层楼又 不是同用一个房间,请别那么守旧好不好?都什么时代了,我家老大不会把她吃了 啦!”
“头头可以和李婶住,我也不赞成她和宿先生同居一楼。”宋约希也高举反对 旗号。
“那你叫我家老大住哪儿?”方凯翔问他。
“去跟你们挤呀!”
“我们才不要。”楚歌和方凯翔抵死不从。
宿语昂看着怀里闭目养神的纪凌,不管一屋子人的不同意,只是淡淡地宣布: “反正纪凌她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不管你们肯不肯,我已经决定和她同住。”
圣旨下来了,楚歌和方凯翔知道宿语昂心意已决,他们也别想再翻案,识相地 就此住口。
法兰看楚歌和方凯翔都屈服于宿语昂的权威下,忍不住开口问方凯翔:“喂! 他一向都这么专制吗?”
“你现在才知道啊?他说话的语气可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你们反对也没用,早 定案了。”方凯翔乱委屈地说。
法兰转而问当事人:“小姐,妳的意思如何?”
纪凌闭着眼睛回答:“我无所谓,他既然这么决定,就和他同住,我是以他的 意见为意见,何况跟他在一起我也很高兴,没理由不同意。”
法兰和宋约希真的认为她不正常了,纪凌会遵从他人的意见?怎么可能?她向 来都是独斯独行,最厌恶有人指使她,为什么却对宿语昂言听计从?他俩非常不能 理解。
“听清楚了吗?你们五个人自己看着办,不用烦恼我们。”宿语昂扫视室内的 其它五人,一脸的春风。
既然主子这么说,法兰当然没意见,他先下手为强地问方凯翔:“凯翔,你住 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