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曾在这种地方办这种事。」她才不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的做﹐要做她也要找个比较隐密的地点。
「你放心﹐香港就这么一丁点大﹐每个地方都是电影人取景的景点﹐路过的车辆会以为我们在拍电影。」他笑着安慰她﹐在香港做这种事就是有这种会被误认的好处。
「奇怪的香港人。」流芷晶不禁抚着额叹气。
「后座底下有一个箱子﹐麻烦你帮我拿过来。」燕赤凰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指向后头。
流芷晶探身向后﹐从座椅底下拉出一只沉重的箱子﹐把它拿到前座放在她的双腿上﹐然后打开。
「赤凰﹐你都随时携带这么多的军火吗﹖」她眨着眼看着箱子 琳琅满目的枪枝和弹药﹐忍不住怀疑的看着他。
「我称那个叫急救箱﹐这是我在香港的保命之道﹐我最近听说我的人头很值钱。」
燕赤凰保持着飞快的车速﹐边注意后面车子的动向﹐边向她解释他的行情很好。
「香港还有人敢要你的人头﹖」他都已经坐上龙头的位置了﹐怎么还会有异心的人﹖
「这个位子很多人都想坐。」位子愈高坐得也就愈不安稳﹐随时都要提防会有人想把他拉下来。
「你没斩草除根﹖」她在日本怎么就从来没遇上这种事﹖难道会是他那次的行动有漏网之鱼﹖
「我有﹐可是政司没有﹐他放生的毛病改不了。」他把他的那片草都连根拨净了﹐但是政司一定没有照他的话做。
「那个慈善家。」流芷晶没好气的说。都怪政司太善良﹐才会害他们有今天的遭遇。
「回去奶可以帮我教教他怎么杀生﹐他一定会听奶的。」他揉揉她的发﹐心底早已习惯有政司放过的人来追杀他。
「你箱子 的都是上等货﹐而且一应俱全。」她挑中一把长长的猎枪﹐快速而熟练的组合着﹐这种枪枝很适合远距离的目标。
「美丽的小姐﹐这种打发跟屁虫的杂役由我来做就好﹐你来帮我开车好吗﹖」燕赤凰笑意可掬的拿走她的枪﹐一手控制着车向﹐在狭小的前座与她互换位置。
同一时间﹐一颗子弹击中他们的车顶﹐接下来的几个子弹纷纷射中后面的车灯和车体。
「赤凰﹐我现在能确定他们真的是很想抢你的位置。」流芷晶缩在座椅 非常肯定的告诉他。
「把头低下﹐身子躲好。」燕赤凰把敞篷车的车顶放下﹐把身体转向后头﹐整个人迎着风曝露在会被子弹射中的范围。
「要上高速公路吗﹖」看到了标志﹐在快到达交流道之前她转头问他。
「那会牵连无辜﹐走另一条路。」他开始填装子弹﹐并且估算那三辆车之间的距离。
「你要站稳﹐我要加速了。」流芷晶在那些车又紧逼上来时猛踩油门﹐再度拉开一段差距。
燕赤凰在把猎枪架上肩窝瞄准时突然问她﹐「芷晶﹐你知道为什么有人送我一个天皇老子的称号吗﹖」
「不知道。」她忙着注意愈来愈多的车流﹐呼啸的风声在她的耳边流窜着。
「那是因为□□」燕赤凰在那三辆车连成一直线时缓缓的开口﹐并朝第一辆车开枪。「当我想要走的时候﹐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拦住我﹗」
第一辆引击中弹的黑车在飞快的车速中失火爆炸﹐让后头的两辆车来不及煞车在高速中撞成一团﹐一阵阵浓密的黑烟和火光在晴空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宾果﹐全倒。」燕赤凰一手举着还冒烟的猎枪﹐满意的吹起口哨。
「天皇老子先生﹐一枪可以解决三辆车﹖你那神准的枪法真让我佩服。」流芷晶减缓了车速最后停下﹐和他一起在椅子上半跪半站的看向后方高窜的浓烟。
「利用撞球桌上的撞球原理﹐撞进了一号球﹐其它的几颗球都要进母袋。」燕赤凰早就习以为常﹐他的最高纪录是让六辆车演出连环车祸。
「撞成那样﹐你想他们还有气吗﹖」以那种车身严重损坏和扭曲的程度来看﹐没有死的话可能是奇迹。
「恐怕他们的车祸意外﹐已经让他们一命归西。」他扣猎枪拆解收回箱子 ﹐叉着腰冷笑。
「开车不小心是很容易有不幸的意外发生。」流芷晶学日本人那般的拍手祈祷﹐言不由衷的替那些人哀悼。
「倒车﹐然后靠路边停。」燕赤凰把箱子放回后座后﹐忽然很有兴趣回去看一下车祸现场。
「你还有看死者的习惯﹖」她狐疑的把车倒回去。
「我只是要证实一件事。」他打开车门﹐绕到最后面的一辆车那 ﹐蹲下来看着 头的人。
「你证实了没﹖」流芷晶也跟了下去﹐不过浓烟和血腥味呛得她又后退了几步。
「芷晶﹐奶要猜猜是谁送给我们这点小意外吗﹖」燕赤凰蹲在地上笑着问﹐戴上手套﹐伸手在车 面的人身上拿走一样东西。
「城贵川﹖」听到他的笑声﹐她心中立刻明白了八成。
「奶的前任养父来向我们打招呼了。」他走到她的面前﹐拎着一把刻有城贵川标记的枪告诉她。
「一定是消息走漏﹐不然就是有人卧底。」流芷晶坐回车上﹐缩在座椅 沉思。
「 头其中一个人我认识﹐他是政司放走的一个。」把枪放回原处后﹐燕赤凰坐回车 托起她的下巴吻她一记﹐然后从容的开车上路。
「一时之仁﹐倒成了无穷的后患。」她开始对政司的好心肠感到头痛﹐并且很怀疑他是怎么在黑帮混到今天。
「回去后我要清查整个组织的名单﹐然后把政司放生的鱼都捉回煮熟放上桌。」从前没清除掉的人居然换跑道﹐还跑到台湾的死对头那边去﹐他发现他有必要再把组织 漏掉的人都给找回来。
「我也得叫影尾注意﹐也许是我那些还有异心的手下提供的线索。」沁凉的风吹不散她心 的疑惑﹐消息是怎么走漏的﹖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他们这些自己人。
「我们的婚礼得提前举行﹐免得城贵川再送我们这些小点心﹐我一向很讨厌吃甜点。」燕赤凰在把车开入市中心后﹐腾出一只手把她搂近﹐以温存的笑意看着她。
「我也不喜欢甜食。」她扬起嘴角。
他们才回到总部﹐两个关心他们的男人就将他们包围﹐叽叽喳喳的问着他们这几天的去向﹐最重要的是这几天他们做了些什么。
但在燕赤凰向他们报告到最新的车祸意外时﹐他们的脸色都变了。
「有人想追杀你们﹖」赛门磨着牙问道﹐脾气渐渐开始上扬。
「十二个﹐刚好一打。」燕赤凰喝着茶﹐不是很在乎的告诉他。
「你们受伤了吗﹖」秦政司慌慌张张地问﹐两眼不停的在流芷晶的身上搜寻。
「我们没有﹐不过那一打人可能□□」流芷晶掩着唇﹐试着想用比较婉转的方式说明经过。
「死于车祸意外﹖」秦政司和赛门异口同声的问﹐并且一致把眼珠子瞪向表情显得很无辜﹐正在喝茶的燕赤凰。
流芷晶讷讷地问道﹕「你们都是神算吗﹖」怎么他们都知道﹖
秦政司向天翻翻白眼。「赤凰最擅长做这种事。」香港黑帮的半数连环车祸﹐大部分都是被燕赤凰一枪造成的。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赛门敲敲桌面﹐问着茶杯不离手﹐而且又把墨镜戴起来的燕赤凰。
「城贵川。」他一字一字的吐出﹐然后轻松的靠在椅背上。
「什么﹖」这点倒出乎赛门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城贵川不会这么快就采取行动。
「城贵川用的是我们香港的人﹐是我们没有清理干净的手下。」燕赤凰边说边把矛头指向第一个要遭殃的秦政司。
「都是你这个菩萨﹐教你不要太仁慈﹐你还在做慈善事业﹗」赛门冲动的扯着秦政司的领带﹐老爱做善事﹐善了别人﹐却害了自己人。
「我怎么会知道□□」秦政司唯唯诺诺的道歉﹐但冷不防的﹐一把冰凉的刀子就架到他的脖子上。
「香港人﹐你敢拿芷晶小姐的性命开玩笑﹖」影尾此时的脸色黑到最高点﹐转动着手 的刀柄问道。
「砍了他﹗他活该。」赛门挥手叫着﹐根本不同情脸色被吓得苍白的秦政司。
「影尾﹖你什么时候来香港的﹖」流芷晶讶异的问着应该留在日本的手下大将。
「芷晶□□奶能先叫他把刀子收回去吗﹖」秦政司认为她可以稍后再和她的手下叙旧﹐但是他脖子上的刀不能等。
「影尾﹐我还活着﹐刀子收起来。」她轻声的下令﹐影尾随即把刀收好。
「快点去把你放生的鱼都捉回来﹐你下不了手就换我来﹐不然你就自身难保了﹗」
不放过他的赛门拎着秦政司的耳朵﹐火力十足的在他的耳边吼着。
「我这次一定会料理干净。」在刀口上捡回一条命后﹐秦政司摸着脖子保证。
「根据这个情况﹐我们不能不假设城贵川已经知道我们要结盟的事。」燕赤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要把另一项消息告诉这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