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的问道﹕「阻止奶﹖有谁忍得下﹖」他才是那第一个要找燕赫报仇的人。
「燕赫也养育过你﹐如果你无法做﹐燕赫就由我猎杀﹐我要猎他这头噬人的虎。」
她十分体谅他的心境﹐她认为这次该由她出手﹐换她也为他做一点事。
「我为什么做不来﹖我没欠过他﹐我为他挨的子弹和打来的天下就能抵过太多﹐相反的﹐他欠我的﹐他用命也没法子还。」父母、亲人、至交的朋友都死在那个老头的手上﹐他只想要回一点迟来的正义﹐或是黑帮 的公理。
「你会和我一样都成为杀父之人﹐你的名声会像我一样不好。」她微偏着头提醒他﹐黑帮﹐在她杀了流远伐后就属她的名声最不好。
「有必要在乎吗﹖我们的名字不是就叫黑帮﹖」燕赤凰轻点着她的眉心﹐露出了笑容﹐无所谓的耸着肩。
「再也没有人会像政司那么仁慈了。」她长长地叹口气﹐如果此时政司还在﹐他一定又会极力的阻止他们。
「芷晶﹐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奶。」他抚着她的脸庞﹐心底挣扎了许久。
「什么事﹖」
「政司死前想说的话是□□他想说□□」虽然他答应过不该把话说出来﹐但是他无法再让其它人也有相同的遗憾。
流芷晶不明白的看着他的脸色﹐捉紧了他的双手问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一直爱着奶。」燕赤凰闭上双眼﹐把好友一直说不出口的话传达至她的耳 。
「政司他□□爱我﹖」她瞠目结舌的颓坐在地﹐双手从他的手中缓缓垂下。
「赛门、晓还有影尾也是﹐他们都爱奶﹐就像我爱你这么深。」他放开了一切﹐捧着她的脸庞低诉。
「我爱的人是你。」她眨着眼试着反应他的话﹐震荡的涟漪从她的心头向外扩散﹐泛满全身。
「我知道﹐他们也都知道﹐但是我们每个人为了奶﹐都愿意牺牲。」她的任何言语都是他们想虔诚聆听的天籁﹐她的心愿和她的爱﹐也是他们愿意成全的。
「我□□」她心头的余震更加持续﹐哽咽着的喉头﹐无法完整的发出声音。
「芷晶﹐我不是要让奶难过才告诉奶﹐只是﹐我认为奶有必要知道他们的心意﹐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有说不出口的遗憾。」一个无法说出感情的政司就够悲伤了﹐他不能再让其它男人的情意都被他们自己掩埋。
「为什么要爱我﹖我根本就无法偿还他们给过的爱。」她几乎要承受不住﹐隐约的﹐她彷佛听见了许多颗心碎的声音。
「爱如果能控制就好了﹐但奶太耀眼﹐你让我们太想爱﹐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纵使他们没有绝对的希望﹐但他们也没有绝对的失望﹐至少他们还能当奶一辈子的朋友﹐友情 面﹐也是有情。」他珍惜的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替其它人说出他们心底想说又极力压抑的心情。
「当朋友不苦吗﹖一群傻子□□」她泫然欲泣﹐爱人如果没有回报﹐太苦﹐被爱却无以为报﹐则太沉太累﹐他们每个人的心灵﹐都会因此变得沉重。
「别这样﹐能够被爱﹐是件幸福的事﹐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奶就像是我曾说过那个故事 的月国公主﹐而我们﹐全都是围绕在你身边的皇子。」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对这些也爱她的男人嫉妒或是吃醋﹐因为他的心情也跟他们一样﹐只想要给她爱﹐即使可能会心碎﹐也还是义无反顾。
「他们若不爱我的话﹐他们也就不会从我的身边逃开是不是﹖」她终于明白晓为什么要离开﹐她也知道那些人在她婚礼前﹐每个人都有借口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了。
「逃开奶﹐是他们不想让奶看到他们的伤痛﹐但是﹐也请奶不要剥夺他们爱奶的权利﹐爱是无法回收的。」燕赤凰在为他们解释时﹐甚至还替他们争取一些权利。
「赤凰﹐欠他们的情﹐我该怎么还给他们﹖」悬荡在幸福和忧伤之间﹐她无法唤回溢出眼眶的泪水。
「爱是不需要回报﹐爱的本身就是一种完成﹐他们只要奶幸福﹐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政司对我交代过﹐别让奶哭﹐要永远都让奶开怀的笑着﹐而我会做到这一点给他看。」他把她的泪吮净﹐轻柔的将她抱在身上安抚着。
「那他们的幸福呢﹖」他们两人在其它人的成全下得到了幸福﹐却同时也让其它人失去了。
「爱过﹐就是一种幸福﹐现在我们只能祈求他们能再遇上能与他们相属的人。」他不胜感激的拥着她﹐心底深深期盼其它人也能和他这般幸运的再与其它人相遇。
「晓□□我把晓的心伤透了。」她想起晓在离开日本前对她说的那句话﹐他在说那句话时﹐心一定很痛很难受。
「他选择一个人承担﹐他选择把奶交给我。」燕赤凰在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时﹐吻上她的唇。
他用这个吻告诉她﹐他是多么需要她﹐他多么的感谢其它人的主动退让。
「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有罪于我﹐没想到我也是有罪于人﹐我也是个罪人。」她靠在他的肩头﹐疲倦的抱紧他。
「被爱不是一种罪﹐他们都明白﹐所以才不告诉奶。」可能大家都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会一致的闭口。
「我只爱你一个人﹐太多颗的心﹐我无法负荷﹐所以往后我只能用更深的友情来爱他们。」她贴近他的心房﹐无法想象她在整个灵魂都被他占领后﹐还能怎么分割她的爱给别人。
「他们会懂﹐政司也会懂。」
「我若不下这个决心要和你们一起瓜分黑帮﹐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免于伤心﹖」
她抬起头望着他﹐不相遇﹐就不会有爱﹐没有爱﹐就不会有得有失。
「不﹐因为奶﹐我们这些同伴才能在世界的各角落站出来重新聚在一起﹐我们要和你一起站在黑帮之最﹐这是奶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愿望﹐对你﹐没有人有怨﹐只有爱。」
是她促使同伴的团圆﹐也因为如此才能找到主谋者。
「他们说的﹖」她苦笑的问。
「是的﹐他们一直不肯让我告诉奶。」他微笑的点头﹐一点也不后悔把这些话告诉她。
「我永远也来不及补偿政司了。」其它人她还可以弭补﹐可是只有政司﹐她什么也无法为他做。
「若晶和奶长得很相似﹐小时候政司老是弄不清奶和若晶﹐我们把政司和若晶葬在一起好不好﹖也许政司会很高兴。」燕赤凰带着一点黯伤的表情﹐请求她的同意。
「好﹐这样若晶也不会寂寞。」她赞成的点头。
「在政司下葬之前﹐有一个人必须送他一程。」燕赤凰没忘记他要找那一个辜负政司孝心的人来陪葬。
「我们一起去找燕赫。」她牵着他的手﹐同心的望着他。
「我们去叫燕赫给我们的命运一个交代。」
* * *
燕赤凰拍着率领所有手下包围燕赫的影尾的肩问道﹕「影尾﹐燕赫人在哪 ﹖」
「按照计画被我们围困在他的华宅 头﹐他哪 也去不了。」影尾指着眼前的大宅在他忙了一整晚后﹐燕赫的人都被他活捉﹐并且已经将燕赫能逃走的路线彻底封死。
「拥护他的手下你要怎么处理﹖」流芷晶脱下外套﹐边整理武器边问燕赤凰。
「对我投诚的﹐永远放逐不准他们再回亚洲﹐不从的就处理掉﹐他们都曾背叛过我。」他勾着唇笑﹐背叛他的人就该知道会有这种下场。
她扔给他两把枪﹐笑着问道﹕「那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好等的﹖」
「打老虎的时间到了。」燕赤凰把枪收好后揉揉脖子﹐蓄势待发的望向燕赫家的大门。
「等一下。」在他们才要踏进大门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叫他们。
「晓﹖」流芷晶转过头来﹐惊讶的看着来自远方的晓。
「还有我。」赛门也从另一个地方出现﹐赶在他们出发前加入。
「赛门﹖」燕赤凰怔怔地看着他。
「没有我们你们怎么可以先动手﹖」赛门在脱外套时﹐露出了藏在衣服 头的枪枝。
「把燕赫留给我﹐不能少算我一份。」晓也脱去了大衣﹐并且向身后的手下拿武器。
「你们都知道了﹖」流芷晶面有愧色的看着他们。
「消息满天飞﹐我怎么不知道﹖燕赫他竟然杀政司那个菩萨﹐我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祭政司﹗」赛门义愤填膺的道﹐心 想到仁善的政司就是一阵绞痛。
「他还杀了我们所有人的父母﹐我要替我们的父母讨回公道﹐也顺便算算这些年来他给了我们多少痛苦。」晓优雅的把子弹上膛﹐他也有好多话要跟那个主谋者「聊聊」。
「好﹗我们一起去。」燕赤凰拍着他们两人的肩膀﹐然后握着流芷晶的手一起进入大宅。
他们才踏上二楼﹐就有好几发子弹从主卧室射出来﹐阻止他们的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