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在日本停留的时间已经够久﹐我该尽快回美国料理 事﹐也乘机处理我的情绪。」他还得先回去把他的地位巩固﹐并扩延至西岸﹐而且﹐他不能忍受看她出嫁﹐看她嫁给别的男人。
「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帮你﹖」前阵子只顾着自己﹐她都忘了他还没统一他的黑帮王国。
「奶可以自己做﹐我也可以自己来。」晓摇着头婉拒﹐他宁愿只让她看到他这友情的一面﹐而不要让她看到他面对帮派时的凶残。
「要小心你的安危﹐千万要保重。」诡谲多变、扑朔迷离的美国黑帮﹐总让她为他提心吊胆的。
「奶的话﹐我句句都当作圣旨。」他感激的笑﹐她的这句话﹐温暖了他被冻伤的心些许。
「谢谢你赶来日本﹐也谢谢你和我一起送若晶。」她伸出双手握住他的手﹐诚心的感谢他。
「这次我没帮上奶什么忙﹐但我要给奶一个建言。」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他很替她和燕赤凰担心。
流芷晶正色的问﹐「什么建言﹖﹗」
「奶要小心一个人﹐而且要提防他。」如果他收到的情报没有错﹐那么比公开角力的黑帮更可怕的人就在香港。
「谁﹖」
「香港燕家的燕老头子。」那个一直退隐在幕后的燕赫﹐还不到退休的年纪就自己说功成身退﹐愈不留恋权势就愈令他起疑。
「我要小心燕赫﹖」她对燕赫近年来的所为也有所闻﹐可是他太寂静了﹐静得就像快消失了般。
「狐狸老的比年轻的更可怕。」不会叫的狗愈会咬人﹐以他多年识人的经验来看﹐也许燕赫比城贵川还要危险。
「影尾﹐去调查燕赫。」流芷晶听了后转头对一直在门外守候的影尾吩咐。
「是。」影尾站立起来的影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映照在纸窗上。
「还有﹐燕赫与燕赤凰和秦政司之间的关系我也要。」看着那抹影子﹐她忽然想要知道更多。
影尾听完她的交代就走了﹐纸窗上又只剩融融的日照。
「奶很小心。」晓赞许的看着她。
「因为我和赤凰他们要活着去找你。」要是燕赫真的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不先防着﹐她嫁过去后就惨了。
「这一局﹐是我输。」他低头看着棋盘上四布的黑棋﹐他的白棋大半都被她吃光﹐棋境如他的心境﹐令他不禁感叹。
「你让我﹐你没有用心下。」流芷晶笑着收拾棋盘﹐打算让他扳回一局。
「我怎么用心﹖我的心刚刚枯萎了。」他摸着心房﹐空空的﹐他多年来的想望全都化成灰烬。
「枯萎﹖」她以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觉得他说话的样子有些古怪。
「走了﹐我们就此道别。」晓用手掌盖上她的双眼﹐阻止自己再去看她那双眼眸。
「你不多住几天﹖」她忙着要留他。
「我不能再耽搁。」他低身捞起外套穿上﹐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个地方舔伤疗癌。
「我送你出去。」她走到衣架旁取来外套﹐走回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
「芷晶。」他定立在原地细细地看着她迷人的脸庞。
她摸着自己的脸问道﹕「什么事﹖」
「如果□□如果赤凰不是奶想要的男人﹐告诉我一声﹐我会来找奶。」他竭力的试着说出口﹐只要她呼唤﹐纵使千里﹐他也会循声而来。
「他是我想要的﹐他是。」她安然的微笑﹐笃定自己的选择是她穷尽一生想要寻找的。
「祝奶幸福。」晓忽然用力的将她抱在怀 ﹐倾尽所有的知觉去感受她短暂的存在。
「晓﹖」被褛在他的怀 ﹐流芷晶不明所以的抬头望着他。
「下辈子﹗请奶多看我」眼。」
第四章
「芷晶来香港了﹖」燕赤凰惊喜万分的问秦政司﹐掩不住心底的雀跃和期待。
「再三十分钟就到我们这 ﹐我派了手下直接带她来这。」秦政司看着手表说。
「刚继承大统的她﹐来这 做什么﹖」相对于燕赤凰的欣喜﹐赛门反而是疑心重重。
「不清楚她的目的。」只负责传送消息的秦政司﹐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日本黑帮大忙人的流芷晶来这 的目的。
「听说她还没有与城贵川结盟。」赛门抚着下巴推论着﹐要是她已经与城贵川结盟﹐那么来这 应该是不怀善意﹐但是没有结盟﹐这就让他不清楚她所为何来了。
「赤凰﹐她会不会是想先发制人拆了我们﹖」秦政司较悲观﹐以为下手又快又狠毒的她是想先拿他们开刀。
「她不会的。」燕赤凰丝毫不担忧﹐大抵已经猜出她前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难说。政司﹐她带了多少人来﹖」赛门也采取不信任的态度﹐想探一下虚实。
「只有保护她安全的人手﹐手下大将都留在日本。」秦政司蹙紧了眉﹐她只带那些人﹐好象不足以来这 踢馆。
赛门抚着嘴角笑﹐「有胆识﹐只身闯虎穴﹖」那一个充满自信的女人﹐即使离开了日本﹐无论在何处﹐她对自己还是那么有信心。
「也许她不认为我们是敌人﹐也或许她根本就没有敌意﹐你们别杞人忧天好不好﹖」
燕赤凰对他们如临大敌的防备样甚是反感﹐以前每个人都是无所不谈的同伴好友﹐现在反而要防起自己人﹖
「可是动机绝不单纯。」赛门摇着手指﹐她不留在日本整合她刚得到的势力﹐也不去台湾找城贵川﹐光是这一点就让他很不放心。
「她曾是我们孤儿院的同伴﹐她不是外人﹐你该信任她。」燕赤凰深长的叹口气﹐如果自己人都不能相信了﹐他们还有谁能够信任﹖
「赤凰﹐我知道她很美﹐但你不能不防。」赛门以为他被流芷晶的美貌给迷惑住了。
「我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这么说﹐你不了解她。」他又不是好色之徒﹐在他们眼中﹐他真的像以色视人的男人吗﹖
「我们在孤儿院分开后﹐你也才见过她两次面﹐你又有多了解她﹖」秦政司搭着赛门的肩看他﹐虽然他比他们多见她一次﹐但那又能了解什么﹖十七年的时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了。
「比你们多。」太多了﹐她的双眼对他说出他才懂的意图﹐还有﹐他一直渴望的情愫。
「多到能知道她在打什么歪主意吗﹖」赛门挑眉问道﹐口气中充满了不信任。
「赛门﹐我没有打什么歪主意。」流芷晶倚在门口轻笑﹐中性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像个清新的少女。
「奶□□」赛门一时语塞﹐不知道他的话被他听了多少。
「我们有十七年没见了﹐从小你怀疑人的毛病一直都没变。」她走到他的面前仰头望着他﹐清脆的笑语声逸出她的唇畔。
近距离的看她﹐赛门怔怔地凝视她的光滑肌肤﹐她的长发被剪短削薄后﹐更凸显了那张脸蛋的绝丽﹐在旁边的秦政司也像是看到了从月光中诞生的仙子﹐强烈的惊艳﹐使他发不出声音来。
「奶□□记得我﹖」赛门不敢相信自己能在这种美女的记忆 存在。
「每一个人我都记得。政司﹐你的脸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吗﹖」她转头拍着呆愣的秦政司的肩膀﹐眼底写满关心。
「没、没有。」秦政司结结巴巴的挤出话﹐脸上布满了尴尬。
「奶提早到了。」唯一不受她美丽影响的燕赤凰﹐体贴的帮她脱下大衣﹐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
「我不喜欢迟到。」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而后知解的绽出一抹开心的笑靥。
「流小姐□□」秦政司不知该怎么称呼她﹐单叫名字﹐似乎又没那么熟络。
「叫我芷晶﹐我们的关系没那么疏远﹐大家都是同伴。」她转过头笑着与他拉近距离。
「奶叫我同伴﹖」秦政司几乎要迷失在她的笑容 ﹐整个人觉得恍恍惚惚的。
流芷晶两道细眉高挑﹐「难道你们都忘记小时候的事了﹖」看他这个样子﹐似乎真的不记得她。
「有些人与事﹐即使多年以后也不会忘﹐特别是奶。」燕赤凰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完美玲珑的身子﹐眼神再滑到她被剪短的发上。
「我是特别的﹖」她微微侧身看向他的脸﹐两眼搜寻着他在墨镜下的双眼。
「奶知道。」燕赤凰的双手抚过她的眼睑﹐似若有意的提醒她。
「经由赤凰的提醒﹐我们刚回想起小时候的事。」赛门看他们两个之间似乎有种默契﹐吃醋的把她拉离燕赤凰的身边。
「回想起来后﹐大家都还有小时候的情谊吗﹖」她很在乎这项问题。
「有﹐有奶这大美人的情谊。」充满意大利式热情的赛门讨好的告诉她﹐他的脑袋再怎么不灵光﹐也要想起这种美女的情谊。
「芷晶﹐先提醒奶﹐赛门被意大利人带坏了。」秦政司又把她拉过来﹐不准爱猎美女的赛门染指于她。
「看得出来。」流芷晶看着赛门全身的时髦打扮﹐同意的点头。
燕赤凰认为他们叙旧够了﹐直接挑明话题问她﹐「芷晶﹐晓是奶故意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