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峰﹐你没格﹗”什么上床办事﹖她气岔地绕着桌沿﹐与他玩猫捉老鼠的追逐战。
“或着你要将我灌醉拖回你的窝里﹖我是不反对由你主动啦﹗毕竟你灌醉我那么多次﹐不就是为了要得到我的肉体吗﹖”欧阳峰搓着下巴问她。
“不要脸﹐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压在身上就像一具死尸﹐我才不要。”晓冬鄙夷的轻哼。
“熟能生巧﹐压久了你就会习惯﹐我们以后多压几次。”他倒是对她柔软的身子压出兴趣了﹐喝醉时总是能在她的怀里觅得好眠﹐再多醉几次他也愿意。
“多压几次﹖你的睡相太差了﹐每次我都被抱得不能呼吸。”晓冬喃喃地抱怨。
每次被他压在身下时都被抱得不能动弹﹐太过贴近的后果就是害她满脑春色﹐一直偷吃他豆腐。
“你不喜欢在下面﹖那下次换你在上面好了。”欧阳峰故意看着她的三围说道。
“什么下面、上面﹖我是说你不能随便去抱一个女人。”还跟她讨论姿势﹐看来他比她更色。
“我不随便。”欧阳峰正色地说。
“不随便﹖那你常对我动手动脚又当我是什么﹖”晓冬怏怏不乐﹐不知为何﹐她就是很介意他将她定位在哪里﹖是不是也将她当成演艺圈那些对他投怀送抱的女星﹖欧阳峰快步地接近她﹐拉紧她的腰身与他相贴﹐只手抬起她的脸庞。
“我说过我对你有兴趣﹐听清楚﹐只对你。”
“我不懂你的兴趣是指什么﹐也许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过。”晓冬口气很冲地回道。
只因她的个性对他来说够新奇﹖被他吻过后﹐兴趣这两字就像芒刺一样﹐扎在心底隐隐犯疼。
“你在气什么﹖”他不明白她的怒气所为何来﹖“没有。”晓冬眠着唇转身不语﹐总不能告诉他她在吃连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的醋吧﹖“你撒谎。”欧阳峰将她的小脸转正﹐低下头徐徐地亲吻她。
晓冬愤怒地推开他﹐“我不想上这堂课﹐你去教别人吧﹗”她愈想就愈觉得自己廉价﹐她的吻只值得上他情感中兴趣的部分。
“可是我这辈子只想教你一个﹐你敢将我转让﹖”欧阳峰的火气也上来了。
晓冬正要还嘴﹐两具电话却同时介入他们的争吵中﹐争先恐后地响起。
“谁的电话﹖”好吵﹐竟挑这个时候打断他﹐欧阳峰寻着电话问她。
“我的还有你的﹐暂时休兵。”她指指他身后那具专属他的行动电话﹐径自接起桌上的程氏专线。
“喂﹖”欧阳峰不情愿地拿起手机。
“你说什么﹖”另一旁接电话的晓冬愈听音量愈高。
没多久﹐两人形色骤变﹐倏然挂上电话面面相觑。
“晚报﹐今天的晚报你看了没﹖”欧阳峰抹去一把冷汗﹐胆战心惊地问。
“刚刚送来……”晓冬瞥了门口一眼﹐咽咽唾沫后回道。
“我想﹐你最好赶快联络那三个上报的男女主角……”
***“有没有人愿意解释﹐这报上写的是什么﹖”晓冬摊开一叠自报摊买回来的晚报﹐面无表情地问着三位坐在她面前的长辈。
“你们三个的发情频律还真凑巧﹐都选在同一个季节发作﹐春天到了吗﹖把你们的罗曼史说来听听如何﹖我很好奇哪﹗”欧阳峰坐在晓各的身旁一同审问上报的男女主角。
“欧阳﹐少放点毒行吗﹖讲这么难听。”元探春嘟着嘴抗议。
“难听﹖我算是客气了﹐你看看这份报纸的标题﹐‘三人世界行不行﹖影视红星程可夫纠葛难解之三角恋情曝光﹐纯情小生变怨女﹖’够不够耸动精彩﹖”欧阳峰怨愤地怒瞪﹐转过报纸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看今晚影视版的头条。
被欧阳峰狰狞的面孔一瞪﹐元探春到嘴的怨言又统统吞回肚子里﹐程可夫也被吓得缩在花袭人的身后不敢出声。
“反正报纸报导都是捕风捉影﹐清者自清﹐不听那些闲言闲语就好了﹐何必摆这种三堂会审的架势吓唬我们﹖”花袭人不畏欧阳峰吃人的脸色﹐替受惊的同伴发出不平之鸣。
“小花﹐既然你开了口﹐那你不妨交代一下你们错综复杂的恋情﹐我依然弄不清楚你们三个究竟是谁爱上了谁﹖又是怎么扯成一堆的﹖”晓冬轻柔地笑着﹐软软淡淡地问。
“这……”
花袭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气财神投胎的程晓冬﹐在他们捅了这么大的楼子后﹐往后不知会因此亏损多少戏约酬劳﹐然而晓冬至今仍呈息火山状态尚未爆发﹐消极一点想﹐也许惹毛了晓冬会死伤惨重﹐所以花袭人很识相地闭嘴当哑巴。
“老爹﹐你来说。”晓冬玉指一点﹐改向程可夫问供。
“我……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爱来爱去而已……”程可夫嗫嚅不安地回道。
“爱来爱去而已﹖程大明星﹐闹这种花边新闻后﹐你以为自己还混得下去吗﹖以后你就躲在家里绣花、煮饭﹐没有新衣服、没有崇拜者﹐更没有掌声﹐最重要的是……没有钱﹗你的形象破产了﹐明星生涯到此结束﹗”惊堂木一敲﹐晓冬神色俱厉地大喝。
“探春﹐女儿凶我……”程可夫哽咽地躲在元探春的怀里诉苦。“小春子﹐你做了什么好事﹖”面对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的景象﹐欧阳峰看得浑身发毛。
“我爱上程可夫﹐而花袭人爱上我﹐就是这么回事。”元探春边答话边忙着安慰哭成泪人儿的程可夫。
“谈恋爱是无所谓﹐但你为何偏偏要大小通吃﹐一次贪心地爱两个﹖花袭人我不管﹐但程可夫是男人﹐你吃错药啦﹖”欧阳峰气得暴跳如雷。
“欧阳峰﹐不准你凶他。”不忍心上人受责﹐花袭人立刻出口鞑伐。
“乖乖﹐别怕﹐他和你女儿一样只有那张恶嘴会吼而已﹐不要理他们。”元探春没空看花袭人与欧阳峰吵嘴﹐温柔地安抚程可夫。
“小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得一头雾水的晓冬在一片吵嚷声中扯开嗓子肃清一屋子的七嘴八舌。
“晓冬﹐你反对我和他们两个在一起吗﹖”被点名的花袭人可怜兮兮地问。
“不反对也不赞成﹐但之前你不是赖定我老爹吗﹖这个元探春在你们之间搅什么局﹖他是怎么半路杀出来的﹖”晓冬头疼地对花袭人倾倒满肚的疑问。
“我没有爱上你老爹啊﹐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伙伴兼密友而已﹐我喜欢的是元探春。”
花袭人红着脸答道。
“你之前不是为了老爹还跟元探春结过仇﹖现在为何和他走得这么近﹖”天底下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此时晓冬才了解这句话的意义。
“冤家、冤家﹐不吵怎么会认识结成一家﹖哎呀﹐反正大人的事很复杂﹐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花袭人害臊地挥挥手﹐美目眨呀眨地﹐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
三位当事人彼此眉目传情的样子﹐让晓冬再度扼腕。
被骗了﹐原来是她被骗了﹐被骗去做白工﹐请来欧阳峰介入她原本平凡安宁的生活﹐害她丢了一个老爸、跑了一个预定的后母﹐还危及家庭收支平衡﹐好亏﹐这下血本无归了﹐晓冬低首叹息不已。“小鬼﹐现在不是自怜的时候﹐振作点。”欧阳峰拍拍她的肩头﹐与她站在同一阵线。
“元探春﹐你爱的是哪一个﹖”晓冬抚着额﹐要求这道三角习题的正确解答。
老天保佑﹐可千万则对她说此题无解啊﹗“他们都爱我﹐所以……所以我就都让他们爱啦……”元探春状似无辜地把玩十指。
“天哪﹗”说这种答案不如不要告诉她。
“小春子﹐你不错嘛﹗毁了我的明星还拐人家的经纪人﹐现在上报风光了吧﹖”
欧阳峰嘲弄地说。
“我没想到消息会走漏……”元探春惭愧地低头忏悔。
“报纸写得绘声绘影﹐你们打算怎么办﹖”晓冬认命地接受程可夫爱上男人的事实﹐软化地询问他们退路。
“我们本来打算要结婚的。”元探春怕触怒他们﹐小小声地说明原意。
“谁跟谁结婚﹖”晓冬与欧阳峰同声怒问。
“我先跟小花结婚﹐然后再和可夫结……”说到后来元探春音量小得像猫叫。
“你智障啊﹖那叫重婚罪﹐要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欧阳峰气得七窍生烟。
“小花你可以娶﹐但中华民国不允许两名男子结婚﹐我老爹不能嫁你﹗”
“所以我和可夫要到国外去结婚﹐听说有的国家可以……”元探春把探听好的消息告诉他们。
“疯子﹐我不行了﹐交给你。”晓冬无力地窝在沙发里哀叹﹐要结就让他们去结吧﹐反正谁娶了她老爹谁倒霉。
“眼前最严重的问题就是如何向社会大众交代﹐你们有没有想好怎么样对媒体说明﹖”
一息尚存的欧阳峰接手拷问他们。“没有……”三个人均心虚以对。
“两位经纪人﹐你们也明白行规﹐还故意犯绯闻这条明星大忌﹐这不是扛着我的招牌毁程可夫的前途吗﹖现在﹐爱情和面包你们选一个﹐选前者的就让你们自生自灭﹐选后者的我就试着尽力替你们平息风波。”欧阳峰出了一道选择题给他们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