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某个垂涎湘湘的男人一拳打晕后,任凌霄昂首环顾四处,等不及找下一个人来发泄怒火。
「下一个!」他怒吼一声。
被任穹苍拐来的大批男人们,愣愣地看着一个个甫踏入会场,连脚跟都还来不及踩稳,就被任凌霄打得晕厥不醒的倒霉鬼,在连续被他撂倒十来人后,这些本来要找任凌霄挑衅的人,霎时都失去了勇气。
任凌霄炯炯的目光直瞪着一个最接近他的男人,把下一个目标锁定在他身上。
「任……任公子?」无辜被锁定的男子,惶恐地向任穹苍求救。
任穹苍只是摇了摇手上那叠厚厚的银票。
任凌霄冷瞇着眼,「还不快过来?」
「你……你先上。」被锁定的男子脸色苍白地推着另一个人。
「不,还是你先上……」另一个人拚命摇头,飞快地把挨揍的机会推回去。
「接下来我就要用剑了,不想死的人可以趁现在快逃。」任凌霄缓缓地拿起腰间佩剑,「下一个敢再踏进来的人,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任凌霄的话声刚落,就见会场里的男人们全都迫不及待地四处窜逃,转眼间,偌大的场地里只剩下任凌霄还站在原处。
在一旁观赏的任穹苍大有同感地点着头,「我可以了解他们要命不要钱的心情。」
湘湘惋惜地叹气,「我还是没看到凌霄哥哥拿出看家本领。」看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任凌霄拿出那把名剑来了,可是却没有半个人愿意上前去表演给她看。
「他赤手空拳就够可怕了,妳还想看他亮出看家本领?那会出人命的!」这个小妮子还嫌不过瘾啊?谁要是敢下去再打,那个人八成就是不想活了。
「我没看过嘛。」怎么办?愈看不到她就愈想看。
任穹苍搔搔头发,「已经没有自愿者了,就算妳想看也没机会。」
「穹苍哥哥。」湘湘忽然对他笑得好甜蜜。
「嗯?」任穹苍还不知道她已经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我对不起你。」湘湘一鼓作气地将他推下会场,要他下去陪任凌霄过招。
「湘湘……」任穹苍大惊失色,赶忙想离开会场时,一把锋冷的利刃已架在他的颈间。
任穹苍怕怕地转过头去,冷汗直流地看着脸色很阴森的任凌霄。
「老哥,我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来得正好,他老早就想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了,现在师出有名,刚好可以教训他教训得光明正大!
「老弟……」任穹苍投降地举高双手,「等等……」
任凌霄冷冷她笑道!「我说过我会大义灭亲的。」
「你……你开玩笑的是吧?」任穹苍挪开他的剑尖,一步步地往后退。
「我容忍你够久了。」任凌霄脸上的笑意更残冷,「你非但一再地挑战我的耐性,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亲近湘湘,占湘湘便宜,你以为我会饶了你?」
任穹苍的心脏差点忘了该怎么跳,「你只有我这么一个哥哥!」要命,老弟脸上的表情是很认真的。
「我相信爹娘会体谅我的行为。」任凌霄扬起手上的长剑,同他逼近。
「我刚过门的娇妻怎么办?」他才刚娶老婆啊,他不能死得这么早。
任凌霄不在意地挑挑眉,「大嫂只能怪她挑错男人。」
「任凌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千辛万苦地帮他追老婆,换来的居然是这种下场?
「我这把剑会很感激的对待你。」任凌霄抚着长剑,而后再一次将剑尖指向任穹苍。
「湘湘!」在任凌霄手执长剑朝他杀来时,任穹苍抱着头在会场里边躲边喊那个害他落到这种下场的小麻烦。
湘湘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们兄弟俩「和乐」的模样,无意对任穹苍伸援手。
「不许你再叫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只有我才能叫!」任凌霄火大地一劈,任穹苍虽是躲过了他的剑气,可是身后数棵躲不过的大树纷纷应声倒下。
「你……你土匪啊?」任穹苍边闪边叫,「我叫我的弟媳有什么不对?」
「弟媳?」任凌霄愈想愈火,「上回是谁对我说他对湘湘有邪念的?」
「那不过是想激励你而已,你怎么那么会记恨?」任穹苍在衣袖被削去一截后,终于发现他有个非常会压抑心底仇恨的老弟。
伺伏在会场外头的战拘,总算是等到了没人注意也没人能够阻止他的时刻。
「班姑娘。」他自暗处窜出来,挡在湘湘的面前紧握着她的手,打算趁乱将她绑走。
「走开一点,我会看不到啦。」看得正精彩的湘湘不耐烦地推开他,没去留心这个缠着她的男人是谁。
「我才是妳想要的男人,那两个姓任的男人都配不上妳。」战拘一把将她紧紧搂住,早就被她迷去多时的心,在此时更积极地想得到她。
「走开!」湘湘终于看清了来人,急忙地挣扎起来。
战拘不愿让她挣脱,两手将她拉向自己,一个粗鲁的吻瞬时压在她的芳唇上。
「哇啊!」战拘的唇一挪开,湘湘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湘湘?」正打算宰了老哥的任凌霄立即循声转头,赫然发现战拘正将她压在椅子里打算对她不轨。
「凌霄哥哥……」湘湘一边捶打着战拘一边哭喊任凌霄的名字。
「战拘!」任凌霄马上扔开手中快去了半条命的任穹苍,飞纵至湘湘的身边一拳将战拘撂倒在地。
「他……他偷吻我……」湘湘扑进任凌霄的怀里啜泣,「我不要啦……」
「好险,及时来了一个替死鬼……」捞回一条命的任穹苍,直喘着气坐在地上感谢不怕死的战拘。
任凌霄心火急速窜涌,紧掐着战拘的颈子一手将他自地上高高提起。
「你──敢──吻──她?」这色狼居然敢碰那两片只能属于他的唇瓣!
「我……」被掐得快要窒息的战拘,随即又被一记重拳伤得快要失去知觉。
顾及湘湘就在他的身畔,为了不让她看到血腥场面,任凌霄在打歪了战拘的鼻梁后,只在他的肚皮补上几拳出气。
「老哥,把他拎回去。」他一把将战拘掷给会场里的任穹苍,并且向任穹苍警告,「还有,你也给我滚远一点!」
「是是是。」任穹苍拖着被揍得认不出原样的战拘,一边向湘湘告别,「小乖乖,我就帮妳帮到这里了。」
任凌霄手中的长剑瞬间划过任穹苍的耳际,削下了他耳边的一撮鬟发。
「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他冷飕飕地瞪着那个还敢叫湘湘小乖乖的老哥。
「我马上就回家。」任穹苍赶紧将战拘打包好,再也不敢多留在老弟的眼前片刻。
赶走了任穹苍后,任凌霄便等不及地想将湘湘拥回怀里,但湘湘却在椅子里哭成了泪人儿。
「湘湘,没事了。」他蹲在她的面前,不舍地轻拭她一颗按着一颗滚落的泪珠。
湘湘拍抽噎噎她哭诉!「有事……」
「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妳别放在心上。」任凌霄将她揽进怀里,要她对战拘的那个吻释怀些。
「你一定会嫌弃我,而我……我……」湘湘泪眼迷蒙地望着他,更是哭得伤心不已。
「湘湘,我不会──」任凌霄正想劝她时,她却张大了嘴大声哭喊。
「我嫁不出去了啦!」
※ ※ ※
往日壁垒分明的两派山贼人马,此刻全都聚集在一处,全神贯注地躲在门外偷
在房里被偷听的两个人,正是任凌霄与湘湘。
被战拘不小心偷到一个吻后,湘湘的哭声就不曾断过,眼泪一滴滴地掉得任凌霄好心疼。
任凌霄一个头两个大地坐在她的身边算她已经哭了多久。
「湘湘……」她的身体是水做的吗?这么多的眼泪,他好担心她会哭坏了双眼。
湘湘还在为被偷的那个吻伤心不已,一想到自己是被只癞虾蟆偷走她只要给任凌霄的吻,她又努力地拭着已经快被她擦破皮的唇瓣。
「湘湘,妳可以休息一下吗?」任凌霄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虐待她的唇,柔声在她耳边劝着。
在哭了快一个时辰后,湘湘的泪水仍是没有停止的迹象,任凌霄眼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祭出让她止住哭声的唯一法子。
他两眸一瞪,拉高了音量吼向她:「班湘湘!」
怕坏人的湘湘立刻合上小嘴,不敢再发出半点哭声,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不要哭了,告诉我,妳为什么说妳嫁不出去?」任凌霄拭去她脸上的斑斑泪痕,将她揽至怀里轻问。
湘湘伸手点着他的胸口,「是……是你自己说过,我只能亲长大后要嫁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的?」他有说过这种话吗?
「十四年前……」
任凌霄十分不解,「这和战拘轻薄妳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被他亲了之后就得嫁给他了……」湘湘呜咽地伏在他的胸口低诉,「我不要啦,我不要嫁给那只癞虾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