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生存,就做我的子民,并且尽好工作的本分。」堤真一懒得管她的爱情观,只要得到她的才能。
「你会善用、善待你的子民?」生意第一,她又讨价还价的问。
「如果妳能学会赏蝶,我会。」他的王国是为关睢而造,一切以关睢为起点,只要能对关睢好,他什么都会给。
「我会赏蝶,也会护蝶。」她不犹豫的向他承诺,把最重要的工作订在保护关睢身上。
「很好,高纵会和妳有一个共同的工作。」堤真一为她的识相和精明鼓掌。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也不相信有这种女人,她要帮你保护她的情敌?」高纵捉着发叫,这个女人是哪里有毛病?她要保护另一个和她爱上同一个男人的女子?
「对不起,关睢从不是我的情敌,保护她是我刚领到的职责,我只是一个喜欢加班赚钱的女人,我不像你只会做白工。」辜醒娴不客气的嘲笑一直弄不清楚她工作原则的高纵。
高纵被她惹出火气,「好伟大的情操,妳真的能提得起放得下?」她对堤真一的爱情能收回去?想骗谁?
「我放不开什么?」她站到他的面前问,也不再控制翻涌的脾气。
「他。」高纵一手指着在旁边观战,无辜的被卷入他们战火的堤真一。
「利益以外,他算什么?什么情伤和悲哀都只是历史,我有更重要的东西等着去拥有,他是已过去的历史,你现在想替我上历史课?」辜醒娴两手扠着腰,美丽的凤眼凌厉的瞪着他,对这个与她针锋相对的男人清算。
「历史?妳能看开看破,是圣人出现点醒妳,还是妳已经爱昏了头?」女人能对堤真一看破?这倒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许多女人孤注一掷,把一生押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获胜的机率太渺茫,我总是会为自己留条后路。」她不是一般的傻女人,有还不会做不利于己的蠢事。
「满口生意经,难怪妳会是商场的常胜军,女赌徒。」高纵非常讨厌这种以女强人身分自居的女人,尤其是眼前的这一个。
「没有底子和真本事,这些年我凭什么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告诉你,赌徒也有赌徒的本领,你有我的本事去赌吗?」辜醒娴更不屑于他这种只会听命办事,却没有主动出击过的男人。
「我不会乱上赌桌。」高纵低下头两眼往下看她。
「那是因为妳赌不起。」辜醒娴仰着头扯出一抹讥笑。
「够了。」堤真一觉得实在太吵,这两个左右丞相似乎已有大战的倾向。
「我等下一回合。」高纵一屁股坐在堤真一旁边的位子,不死心的撂下话。
「到时候可不要输不起喔!」她娇声笑着,也坐回自己的位子。
「在你们两个做正事或者有空打内战时,不要忘了必须时时保护一个人,不管是什么情况,她都不能有危险,她若有危险,你们两个会知道我的心有多狠。」堤真一再三对他们两个人叮咛。
「关睢会有危险?」辜醒娴皱紧了柳眉,心底开始一一过滤所有可能对关睢造成危险的敌人。
「谁敢对她下手?」高纵也不愿关睢受到任何伤害,拚命思索哪一个人会对付关睢。
「我找人看住她。」高纵马上举手接下监视溥谨倩的差事。
「堤真一,最可怕的女人是那个充满妒心的溥谨倩,她跌得很深。」同是女人的辜醒娴,也认为溥谨倩最危险,如果被她知道最后得不到他,会成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替她哀悼,永远都要在深渊里爬不起来。」堤真一不接受多余的心,也不在意她有任何感受。
「我没有哀悼笨蛋的心。」辜醒娴耸耸肩,她没空管那个女人的心碎不碎,她只想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手段。
「女强人,你对女人也没有同情心?」高纵摇摇头,对这个势利的女人彻底厌恶。
「可笑,她能让我赚钱、她能给我权势吗?」什么都不能给她,她干嘛要有同情她。
高纵再也无法跟她同处一室,站起来对堤真一说:「真一,恕我先离席,我对女人的思考和评价打结了,我要去清一清我的脑子。」
「尽快恢复正常,你还要工作。」反正该交代的话说完了,他挥挥手随他去。
「你居然要我跟这种人共事?」辜醒娴忿忿不平的问着堤真一。
「妳必须和他合作。」他没得商量,只是命令。
辜醒娴压下火气,改问他,「找我帮忙,你不怕我会反叛?」
「妳不会。」他肯定的笑着。
「有能够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我当然不会。」她老实的承认。
「可惜天底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堤真一挑高眉,催促着她去做事。
「我去找那个对我有意见的左丞相,商量如何尽快帮你开疆辟土.」辜醒娴一听就明白,她站起来准备再找那个和她八字不和的高纵,与他研究未来的情势。
堤真一露出满意的笑容,开口说:「退朝。」
第六章
堤真一悄声的倚在门廊边,静看关睢在灯下窈窕的剪影。
关推出神的望着时钟。看钟摆摇来晃去舞动时间的韵律,来回的消耗一分一秒,不能停留不能挽回的消逝,她希望时间能走得更快,让一向晚归的堤真一早点回来这个冷清的屋子。
每天的这个时候,整间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心跳声,让她感觉好空荡。
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是否正热情的吻着溥谨倩?他是否正痴痴的望着辜醒娴?他是在哪一个温柔乡里流连?他会不会已经忘记在这里等待的她?
她试着想起辜醒娴她们的容颜,她们的模样在她脑海里很清晰,却又恍然若梦很不真实,她们是婀娜美丽,还是聪慧贤淑?地想不起来,觉得恍惚,已不能思考。
她再看了看时间,天才黑,夜未深,他还不会回来。有时他会整个白天都陪着她,有时,她只有在快睡着时才感觉到他返家,紧拥着自己入睡。到底,她这样失了心的等待,是在做什么?
堤真一边观察她的表情,边紧皱着不解的眉。
她的颈项仰成一个角度,默有着时钟,她的表情有期待、有迷惘,有一份孤独的仓凉,融合在一起后,显得美好却又脆弱不安。她在想什么?
他无声的走近,站在她仰看的时钟前,「在发呆?」关睢漫游的思绪被视线占领,有一瞬间不能反应他的出现。
「我回来了。」他低首吻住她的唇,觉得冰凉,于是把她纳入怀里由浅啄到深吻将她吻过一回,直到她的唇又像往常般温热。
「你提早回来了,时间还没到。」关睢轻轻推开他的脸,心中纳闷。
「妳有限定我回家的时间?」他握住她的手掌,边吻她的掌心边看她。
「你今天不去找溥谨倩?」算算时间,他应该不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他说过今天要去溥谨倩那里,怎么又折回来了?
「我已经去过。」堤真一扬起桀骜不驯的眉眼,跋扈的神采里藏着谜团。
「去过了?可是……」她愕然的望着他,他才去没多久就又回来,她想开口问,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
「可是什么?」他沉沉稳稳的声音,正好和她讶异的音调成反比。
「时间还早,你通常不会这么早回来,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在她那里。」她脸上匆促的堆起平和的笑容,不去想自己心底为他计算回家时间的这件事。
「办个例行公事不需要浪费我的时间。」他对她所设的回家时间显得怏怏不乐。
「你把她当成例行公事?」她一时之间挤不出笑容,哀戚的情绪爬上心头。
他把溥谨倩的奉献视为他的例行公事,那么他对她的温柔,也是例行公事?还是别的?她记得他说过,他唯一想要的女人是她,她是他的心愿……不知怎么的,她竟觉得一切都模糊起来。
「等她怀孕后,我就不会再去她那里。」不知道她心境变化的堤真一仍在说着。
「怀孕……」关睢有一刻怔然,理不清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还是一个打击。
她的思绪被抽空,茫茫然的,飘忽得很远。
堤真一好象在她的耳边又说了几句,但她没有听见,觉得脑子鼓胀着,无法再收容其它的声音。
「关睢,妳没有在听我说话。」堤真一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向起,他的眉心紧蹙。
「你说什么?」她空洞失神的问,然后眨眨眼,勉强把四散的思绪捉回来。
「我不会辜负妳,从前我不会,现在、未来也都不会。」他把疏离不安的她按在胸前,勾起她的脸庞不容置疑的说着。
「你没有辜负我什么,你待我很好。」他对她真的很好,但所谓的辜负是指什么,她不知道。
「我不只是要待你好而已。」堤真一发现她今天对他的距离,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远,即使这样抱紧她,他还是觉得她好象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