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向我保证,你不用说这些。」她有些听累了,掩着他的唇不再让他说下去。
他翻开她的掌心问:「妳不要?」他也被她的异样传染了,一种莫名的不安,就像她快离开他了,这使得他慌张的想说些什么,或做些什么来捉住她。
「不要,我清楚你的心,我只要知道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够了。」她倚在他的肩头,拥着熟悉的肩背,觉得好象只要这样在他的怀里闭上眼,一切问题就消失了。
「妳不舒服?」堤真一拍抚着她的背,脑子里不停思索让她出现异样的原因。
她心虚的把脸埋藏在他怀里,「只是有点心事。」她不想喋喋不休的追问事情,她从不喜欢这么做。
「告诉我。」
「说了你会烦,我不说,我不是要你来这里让你烦恼。」他要烦恼的事太多了,再加上她的,他会更累。
「我希望妳给我烦恼,妳的每一件心事我都愿意倾听。」她会听他的心,可是她的心事却不说给他听。
「这不是我要待在你身边的初衷。」她朝他摇头,想起了她要带给他的是什么,并且阻止自己做出任何与她的初衷不合的事。
「如果妳觉得一个人住在这里觉得很寂寞的话,屋子里养只猫或狗陪妳,或者我替妳找个人作伴好不好?」他以为是寂寞让她发慌,因此向她提议。
「我喜欢一个人。」她坦然的笑,寂寞从不是她的问题,她有很多事可以打发,例如种种花、整理屋子……还有想他。
「我呢?我是多余的?」他指着自己的鼻尖问,她不把他包括在她的生活里?
「我每日都在等待你回家,多的是等待的时间。」
「再过一段日子,我就会只留在妳身边。」堤真一圈紧她,放松的吐了一口气。
她喃喃的重复,「再过一段日子……」再过一段什么日子?等溥谨倩怀孕以后?
「也许以后高纵和辜醒娴会常来妳这里走动。」堤真一抚顺她黑亮的发,在她耳边说道。
「辜醒娴?」她回过头,眼眸瞬间睁大。
「手段之一,我在外头会和她显得很亲近。」为了制造假相,他在人前要和辜醒娴演得像是恩爱的未婚夫妻。
「溥谨倩呢?」他把辜醒娴当手段来亲近,那么被他当成例行公事的溥谨倩,她会不会吃醋伤心?
「她是另外一件公事,而在我的计画里,也用不到她。」他再度将溥谨倩弃置在一角。言词间连情份也不留给她。
「利用一个的感情,很残忍。」关睢为她们心生不忍,悄悄的撤离他的胸膛。
「我和辜醒娴之间是生意,没有感情,而我和傅谨娴,我承认我是残忍,但我有必须对她残忍的理由。」他握紧她的双臂,急急的向她解释。
「你说的手段,不会伤害到辜醒娴?」她看着他的眼,不再问溥谨倩的事,只间被当成手段的辜醒娴的感觉。
「不会。」辜醒娴自负也自傲,立刻就能从失败中站起,再去寻找和获得更好的利益。
「她是个好女人,不爱她,就不要耽误她。」她不忍心看那样的一个女人为爱情神伤。
「关睢,我今晚说的话打击到妳吗?」堤真一忽然像把利剑的话插进来。
「没有,我很少有激烈的情绪 」她心慌的否认,其实,她也不了解今晚想了些什么,又在悲怜些什么。
「妳很在意溥谨倩要怀孕的那件事,妳要把它忍在心里头吗?」他不再装傻,以看透她的眼眸逼问。
她摸着心问:「我在意?」她为什么要在意溥谨倩要不要为他生孩子?她为什么要在意他的爱被几个人分割?
「妳可以告诉我妳想独占我一人。」堤真一低着头向她暗示,笑容偷偷逸出唇角。
「我想独占你?我想吗?」她紧握住他的手,渴切的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
「妳想的,而且我也要你这么想。」他拉开她的手把她揽在身上,半劝哄半强迫的说着。
她以自己都快听不到的音量问:「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贪婪?」她当初只想给他一份她完整的爱,她从没有想要有他的回报,也不敢希望他能爱她。
「贪婪?」堤真一模糊的听见她说的话,但并不清楚。
「我不再是无欲无水,也许我低估了爱对一个人的影响力,我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她低头恻然的笑着,不知怎么的,她有种欲哭的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关睢?」看不见她的眼睛,他只觉得她像在颤抖。
「你改变了我。」她不再是那个只想爱人不求回馈的女人,她也变得贪心,她也想要他的爱只给一个女人。
「妳不愿因我而改变?」
「我怕你对我的好,会伤了辜醒娴和溥谨倩的心。」她抬起头缓缓淌下泪珠,而她也分不猜这泪水是为她们还是自己流的。
「我不爱她们。」她的眼泪,使他急忙的辩解,拭着她的泪,彷佛那泪水烫伤了他的心。
「那么你爱……」她望着他,欲言又止。
「妳想说什么?」堤真一屏息的问。
你爱不爱我?
她无法说出口,觉得自己像紧绷的弦,随时会断。
「今天我想早点睡,我有点累,晚安。」她掠过长发,甩开自己紧窒的情绪,低头走上楼进入黑暗的房间里。
堤真一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静默的站在原地。
许久后,他走入她的房内锁上门,脱去了外衫上床拥住蜷缩在床边一角的她。关睢在他火热的抚触下惊讶的翻身,而她的动作正好让他替她解开她胸前的衣扣。
「真一……你想要我?」她手足无措的握住他的手,却招来他在她胸前劫掠的狂吻。
「我要。」他吻着她时,边把她的衣物脱掉,也把自己脱得赤裸。
「那,安全措施……」她抵着他赤裸的胸膛,不好意思的说着,她这里可没有那种东西。
「我的身体健康干净,用不着。」他打亮床头的灯,把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要怀你孩子的人,已经有指定的人选,是溥谨情。」她很清醒的告诉他,要怀孕的人不是她,他的家族不会容许。
「没有人能指定我做事。」灯光照映着他冠王般的脸庞,嘴角正恣意的笑着。
「你不顾家族给你的命令?」她不想让他在族人面前难做人,把脸撇向一边,不想让自己对他太着迷。
「该怀我的孩子的人不是她,是妳。」他把她的长发披散在枕间,把脸凑进香气迷人的发里。
「那你去溥谨倩那里……」她无法克制的在他身下动着,想离开,但又想把他捉紧不放。
「公事。」堤真一又打哑谜,双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我不懂。」她忍着燥热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不要溥谨情怀孩子,那他去她那里做什么?
「不要懂。」.卜:杯堰璀.他肯着她的细颈,挑逗的洒下细细碎碎的吻。
「可是……」
「妳是我的知己,也是我的情人。」他捧着她的脸,眼神严肃而又诚挚。
「我是你的情人?」她的思考都静止在「情人」那两个字上,轰然的狂喜袭上她全身。
「是的,只有妳一个,不是辜醒娴也不是溥谨倩,更不是任何女人,是妳。」他心醉神迷的抚摸着她动人的身躯,让浓烈的感情大口吞噬他的知觉。
她的泪水逸出眼角,很快的又被他吻净。
他吻上她的唇间,低喃:「我的蝴蝶,我的情人。」关睢热切的拥抱他,唇与唇之间递换着她的情意。
空气里的每一个跳跃分子鼓动箸他的细胞,他闭上双眼,用鼻子亲吻她皮肤问的芬芳。
他聆听着她的喘息、她的呻吟,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他知道有种东西永远沉淀在他心底的最深处,常想念她的浪潮涌起时,他会微笑,因为每一个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感觉,都已烙上爱的封印。
***
「谁教你们来我家商量公事?」堤真一摆着一张臭脸。瞪着家门前的两个不速之客。
「风水好。」高纵没看他那张脸,自己脱了鞋就进屋里去。
「风景好。」辜醒娴也没理他,鞋脱好后就绕过他进屋四处参观。
「我说,谁准你们把公事带来这里?」堤真一甩上大门,走到他们两个.后,伶箸他们的衣领。
「你这里是中立国,在别的地方商量公事我跟她会更水火不容。」高纵没把他的火气放在心上,拨开他的手找了一个最靠近外头花园的位子坐下。
「在这里我们可以少战几回合。」辜醒娴弹走身后的那只手,也坐在能够赏花,又能够看在花园里的关睢的位子。
「你们研究出什么?」满脸阴郁的堤真一在他们面前坐下,背对着花园 用身体阻挡他们两人看关睢的日光。
「大体方向已经确定,也设计好方法了,现在只等你给我们下令指示。」辜醒娴公事公办的说着,拿出公文包里的几份计画书,递给他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