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个月来似乎有些变了,总是快快乐乐的,容貌也变得艳丽,原本细白的皮肤变得粉嫩,脸庞漾着明亮的光彩,整个人彻头彻尾有了变化,风情更加诱人。
她挑着柳眉问:「配合我?你还记得我上次写的?」他该不会还记得那首让他发火的话吧?
「我很会记恨。」他大方的承认,装出一脸凶相。
「不生气了,好吗?」她双手环住他的肩头,细细的吻着他的脸,最后再吻住他的唇。
他把她抱至膝上,坐在花径旁的小椅里。「对妳,我气不起来。」哪有人在这种浓情蜜意下还气得起来?
「我们来学黛玉葬花可好?」她指着花篮里的落花,仰首看着他。
「妳可以思想浪漫,但别做粗活。」他严正的摇头拒绝,她种花已经常弄脏手,他不许她纤细的双手再没意义的挖土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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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常说,我本身就是一个浪漫体。」她靠近他的怀里,玩着自己的长发。
「说得好,妳连名字也像首情诗。」他微笑箸,她不只人浪漫,名字更是美。
「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她以为现代人都不读诗词了,何况是那么久远前的古诗。
他轻轻吟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存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蒋寐求之……求之不得,福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一百分。」她开心的鼓掌,给他两记响吻。
他推测的问:「妳会叫关睢,是因为妳父亲在取名时刚好在读诗经?」把名字取得这么诗情画意,她的父亲也很浪漫。
「读诗经的是我母亲,我父亲是断章取义的从诗中找字来取我的名字。」她摇头,爱词爱诗的是她母亲,父亲才不读那些文章。
「妳父亲在为妳取这个名字时,可能早就想到妳长大后会是个窈窕淑女。」他爱怜的抚着她的脸庞,她长得就像诗那般美好,让人忍不住想翻展阅读。
「他根本就没想到,他乱取的,是闭着眼用手指朝书里一指,指到睢字就用这个字了。」她点着他的鼻尖笑。
「不管是不是乱取,贴切就行了,以后我也学妳父亲用这种方法来取名字。」这个方法好,省时又省力,取得又动听,以后他也要把诗经翻出来指。
「取名字啊……」关睢脸上样着神秘的笑,偏着头想着。
「在想什么?」他把喜欢神游的她拉回来,不让她的心神跑离他的身边。
她谨慎的看着他,用平和的语气开口。「这几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有很多女人来找我。」
「找妳?妳怎么都没对我说?」堤真一什么浪漫的思想全散去了,神情紧张的问。
「你忙。」她淡淡一笑,小手轻拍着他的胸膛,要他别太激动。
「我再忙也有空听妳说。」发生这种大事居然没告诉他,如果来的人都像溥谨倩那样,她要等真的出事时才告诉他吗?
她轻轻叹息,「她们都是失意失恋的女人,你不会有兴趣知道。」这几天,她收容了许多破碎的心,也安抚了她们,希望她们能再从别人的身上找到更美的爱恋。
「她们对妳说或做了什么?」堤真一听见她叹息更是焦急,怕有人做出伤她的事。
「没有,也许是她们不敢。」那些女人可能都知道他对溥谨倩做过什么,所以来的时候都很讲理,眼神里都存有畏惧。
堤真一颇生气的问:「难通妳要她们对妳造成伤害?」她又在同情别人,却不顾自己的安全。
「这样,也许她们会比较不难过。」她昂首听着穿梭在园子里的风声,彷佛听见了许多颗女人的心,如风中的花朵一一掉落。
「关睢,我会难过。」他把她的脸拉下捧着,神色严肃的告诉她。
她心生不舍,伸手抱紧他,同他保证:「以后,我都把心和眼睛放在你身上 其它的人,不再看、不再听。」
「妳早该如此。」他抱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感觉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对了,辜小姐最近常来看我。」她轻推开他,笑盈盈的说着。
「她来看妳?」堤真一听了后,声音明显的扬高好几度,全身警戒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说她每次来这里,心情就会很平静。」提起辜醒娴时,关睢的表情显得很开心。
这让堤真一的眉头紧紧的纠结着。「平静?我要她忙碌,她却来找平静?」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个爱跷班的女人,平时都到哪里去了,她居然敢跑来这儿勾引他的女人?
「辜小姐她只是抽空来陪我,都是办好公事才来。」她无法了解他为什么要紧皱着眉。
「她以后会没空,工作量增加了。」堤真一决定大大的增加辜醒娴的工作量,不让她再跑来搞鬼。
关睢嘟着嘴说:「我喜欢有她作伴。」好不容易有个能说体己话的朋友,他却要压榨人家去工作。
「关睢,别跟那女人走得太近。」他千叮咛万叮咛,很怕那个做生意不择手段的辜醒娴,会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别担心,我们是朋友,她和溥谨倩不一样。」她耸着肩,辜醒娴对她友善。
「我就怕她要做朋友。」就是做朋友才严重,那个性倾向不明的辜醒娴可不会和她只做普通朋友。
「她常送我花,还说要跟我学种花,以后她会更常来。」关睢想更进一步的跟辜醒娴做朋友。
「我一定要找那个女人谈一谈。」堤真一气得咬牙切齿。
「还有高纵……」她想着想着又起了一个头,另提一个人名。
堤真一瞇着眼问:「他也要学种花?」如果辜醒娴算外患,这个高纵就要算特大号的内忧。
「对,他说他对园艺也有兴趣,常和辜小姐抢着来,有时候他们会一起来,顺便吵吵架。」关睢朝他大大的点了个头,虽然她知道高纵和辜醒娴两个爱吵架,但不知道高纵对园艺的兴趣也这么浓厚。
「他活得不耐烦了……」好哇,都不要命了,都跑来打她的主意?他回头一定要找那两个家伙算帐。
「高纵说他在东北的老家,有很多品种稀奇的花,他说他要拿来给我种。」她相当欢迎高纵来访,也很期盼高纵能早点拿些稀奇的花让她开眼界。
「我会送他一张单程机票回老家。」高纵不用回来了,他要亲自把他打包绑死迭去东北。
「很奇怪,我似乎能令辜小姐快乐。」关睢抚着唇,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堤真一看了她的笑容后,脸色又阴又黑,「她当然会乐,不过明天我去找她时,看她还笑不笑得出来。」他明天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那个女人摊牌清算。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口气像在吃醋。」她皱皱眉,两眼怀疑的看着他怏怏不乐的脸庞。
「我是。」堤真一赌气的应着。
关睢不满的轻推他,「你讲道理好不好?辜小姐是女人,你对她吃什么醋?」他对高纵吃醋她还能理解,可是怎么也吃到辜醒娴的头上来?
「那个女人才是恐怖分子,她的性倾向不明。」高纵还不敢说想要抢她,但辜醒娴曾经明目张胆的说要把她抢过去。
「性倾向?」关睢的思考打结了。
「听我的话,不要跟她太亲近,她比任何男人都危险。」堤真一深感不安的捧着她的脸庞嘱咐,那个女人太可怕了,男的女的都要都抢,只要喜欢的都会吞下肚去。
关睢顺势的吻住他的唇,甜甜柔柔的吻他一阵后,窝在他的怀里说:「对我有危险的男人只有你一个。」
「我?」堤真一摸着犹带甜蜜的唇看她。
「我一直想跟你提,可是总找不到适当的时机,难得你今天有空,心情好家也不错……」她看看他的脸,语带保留的不肯一次说完。
「到底是什么事?」堤真一以为她还瞒着他什么大事。全身神经紧绷着。
「记得刚才我们在说取名字的事吗?」她轻声的提示,灵动的眼眸仔细的盯着他。
「我说我要用妳父亲的方法来取。」她提这个做什么?他刚才不是说过了?
「我想……也许我们的家花园应该再扩建。」关睢看他还是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再给他另外一个提示。
「妳觉得不够大?」堤真一看着周围,这里已经快成一片花海了,她还想扩建?
关睢叹了口气,扳过他的脸对他说:「不,是住在花园里的人数变多了。」
「人数?」他还是听不太懂。
「可是我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关睢心想他猜不出来,干脆由自己来说。
「妳怀孕了?」堤真一眼睛睁得老大,先是看看她脸上的笑容,而后又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腹。
「三个月。」她脸红的附在他的耳边说。
「三……个月?」堤真一呆呆的盯着她老半天,然后嘴角开始向两边扩大,泛滥成不可收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