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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轰回梁山泊与鲁智深作伴。”意映甩甩头晃掉脑内残留的温存感,抡起拳头展示决心。

  “你不会让我走的。”欧阳零勾回她,出神地抚着她的脸庞。

  “你怎么……”看着他突然改变的眼神,意映竟然忘了自已原本要说什么。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看尽缘起缘灭后,欧阳零深切地认为自己遇上了今生难逢的情缘,而她就在他寻遍天下后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见钟情?”意映傻眼地看着他严肃又真诚的脸,缓缓地重复他的问题。

  “难道你对我没有这份感觉?”他像拥着珍宝似的看着她,淡淡的冀望写在脸上。

  “我……”忽然问她这个问题,意映一时之间居然不如该如何回答。

  “从那次我吻了你之后,你没发觉到吗?”欧阳零靠着她的额际叹息,那次的吻震惊了他,他相信她的感受也是相同的,不然不会在他吻完之后茫然得像个木头人,一反她平日的伶俐与冷静。

  “发觉什么?”意映一直想着他的问话,以及她每次遇上他之后便不能自己的行为,不由得开始怀疑所谓“一见钟情”的可信度。

  “在我们两人之间存在的东西。”欧阳零抬起她的脸,坦白地说。

  “那是……”意映说了一半便神情凝重地住了口。对着他的眼她无法说谎,也没有把握能解释那份突生的情愫。

  “是什么?”他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唇柔声地问。

  “我……不知道。”意映看着他,彷佛也看见了那股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庞大吸引力。

  “还不了解不要紧,多给我一点时间和我共处,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他倾身向前,又再度在她身上施展吻功,企图唤回她当日对他的感觉。

  “停……你把我愈吻愈迷糊。”意映从他的吻里察觉了一件事,她正如欧阳零所言,爆发出某种需索的感觉,赶忙离开他的怀抱转过身。

  “只要我在你身边一天,对于你,我永远不会停止我所说的诺言。”在她转身之际,他隐约看见她眼底的那份恋意,于是有信心地提醒她那日对她所说的话,她一定会成为他的。

  “你也忘了我说过,我会赶你出去。也许不是在短期内,但我们画家什么没有就是有耐心。”她横了他一眼,甩开他带来的迷惘,怀着决心离开这片大麻园。一旦她的画作完成,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使她也逐渐有成为色魔倾向的花和尚踢出家门。

  “别小看敲木鱼的男人,他们的耐心多得让你无法想象。”欧阳零在她走远后,漾着笑意喃喃。

  比耐心?这几年的和尚他可不是白当的。

  凉风徐吹的深夜,正是入眠作梦的好时节,但在沉意映宅子的一楼里,却灯火通明,热闹滚滚。

  “听——牌……”沉重寂拉高嗓音,对着麻将桌上的其它三家喊道。

  “胡了,多谢多谢。”欧阳零将手上整齐的牌色一摊,开始算台数清帐,和数他又赢了多少钱,并且将放在一旁的木钵摆到沉重寂的面前要帐。

  “啊?不会吧?碧玉你呢?”又被他胡了?沉重寂大惊失色,赶紧问向另外一家。

  “自摸满贯、国士无双,给钱!”碧玉对他伸出一只手,勾勾手指也向他要钱。

  “国士无双?老婆?”也是这么好的牌?沉重寂转头看向右手边的方素素,发现她的表情也是洋洋得意。

  “断么九、跳满、花牌,嘿嘿,这局最输的人不是我。”方素素指着她的牌面,熟练地一一念道,对最后一名的沉重寂投以同情的眼光。“你们三家联合起来围攻我,这局不算。”沉重寂没啥牌品地打散一桌的牌,赖帐地不想给钱。

  “谁说不算?拿钱来!”三只手整齐画一地自三个不同的方向伸来,由不得他不肯。

  “再来一局,我一定要扳回局势。”在被他们掏空荷包后,沉重寂心有不甘地要求再赌一盘。

  “肉脚再怎么扳也是肉脚,省省力气吧,老头子。”碧玉边洗牌边以不屑的眼神瞄着他。

  “碧玉,你是我女儿请来的管家,怎么可以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沉重寂不服气的叫道,一上了牌桌她就没大没小了?

  “牌桌上谁跟你分主仆关系?等一下我就把你杀得片甲不留,输得当裤子来补我的薪水。”碧碧又开始专注地研究手中的牌色,准备将老板的老爸榨得一滴也不剩。

  “老婆,咱们换位置。”沉重寂推推旁边的方素素。

  “不换,坐你那里风水最差,我才不要。”方素素坚决地摇头。打了一晚,她老公总是排在最后一名,肯定是那个位子风水有问题,换了位置岂不是换她输?她说什么也不换。

  楼上的意映被楼下的喧嚷声和洗牌声吵得频频皱眉,一幅以欧阳零为主题的画即将完成,却怎么也画不下去。

  “吵死了!”她低着头对着地板大喊,三更半夜还这么吵,她的灵感都被吵没了,这她要怎么作画?

  但楼下的声音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依旧扰得她耳根子不得清静。

  “叫你们别吵听到了没?”艺术家的脾气涌了上来,她猛对地板跺脚,想踩停楼下的噪音。

  没人收到她的怒讯,回答她的仍然是清脆的打牌声。“搞啥?”意映火大地画笔一扔,忿忿地推开画架下楼找让她画不下去的嫌犯。

  意映无声无息地下楼,循声站在一楼饭厅的转角处,两眼抽筋地瞪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什么情况?一张方桌坐了四个人,八只手揉搓着麻将制造巨大的噪音,吆喝声、加油声、碰牌声不断,她的饭桌正被当成麻将桌使用着。

  “爹地,好玩吗?”她走到沉重寂的身后,拍拍他的肩头询问。

  “好玩。”沉重寂全副精神都投注在牌面上,没注意问他话的人是谁。

  “妈咪,开心吗?”意映靠在方素素的耳边,轻声细语地问。

  “开心。”方素素乐乐地点头,忙得没空回头看女儿。

  “很有赚头。”欧阳零手执麻将,笑呵呵地对她说。

  “又没人问你。”意映清冷地回了一句,把他当成隐形人。

  沉重寂摸牌不利,正想偷看方素素的牌色时.不小心撞到身边多出来的一个人,一抬头才知道他那闭关自守的女儿出关了。

  “映映?你怎么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全部不睡觉聚在我家做什么?”也不看看时间,这群通常都难得碰上一面的人,今儿个全聚集在她家制造噪音,她是耳背才会不下来关心情况。

  “吵到你了?”欧阳零将手中所有的牌一盖,靠在椅背上闲适地问。

  “死人都被你们吵醒了!”意映两道冷芒扫向欧阳零,她家会出现这种乱象,始作俑者一定是他。

  “零他说要教我们打日本麻将,我们正在观摩学习日本文化。”碧玉埋首在牌堆里,替他们的行为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推托。“碧玉,你早该下班了,还留在这里干嘛?”意映矛头一转,改射向早该回家却还赖着不走的管家婆。

  “老爷说他们三缺一,所以我才来凑一脚,你就当我是来加夜班。”碧玉打牌之际不忘贪财本色,还向她要加班费。

  “你什么时候起也跟他们同流合污了?”她还以为碧玉是唯一没遭欧阳零魔掌污染的幸存者,也许是她太低估那个和尚搞怪的功力。

  “什么同流合污?我是学老爷夫人培养文化气质。”她是陪两名艺术家打牌,当然算是培养气质。

  “你不是说你不敢接近那人妖三公尺?现在你还和他同桌玩麻将?”意映指着欧阳零问她,她那时的忌讳现在都跑哪儿去了?

  “哎呀,有钱赚的时候谁管那么多忌讳?”不乘这个机会捞些油水,她哪还有时间兼差赚外快?碧玉边讲边掷出一张牌,“碰!”

  “映映.借点钱给爹地翻本。”沉重寂讨好地拉拉她的袖子开口借钱。

  “翻本?你们还赌钱?”意映的眉头迅即打了数个死结,她的房子不只是麻将馆还变成赌场了?

  “不下注就玩不起来,你说对不对,老公?”方索素帮腔替沉重寂解围,她老公如果真的输得一毛不剩,那他们的牌局就会因此少一脚而提早结束。

  “对。”沉重寂勤奋地猛点头,他老婆真会体恤人心。

  “对个头,你输了多少?”意映白了她老妈一眼,转过头问向借钱的大输家。

  “才两三万,不多啦。”沉重寂不以为意地笑笑。

  “为什么输得这么惨?不会玩你还跟他们赌?”她拉着沉重寂的领子质问道,她老爸对麻将一窍不通,还敢上桌海赌?

  “他被我们三个一家烤肉万家香,当然惨啰!”碧玉笑嘻嘻地踢落水狗。“谁赢最多?”这个问题很重要,赌场的主人总得知道是谁抱走了所有赌客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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