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茴,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呀?”他色迷迷地调侃,好笑地看著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颜茴在紧张时就特别会结巴,支吾地指著他又指著自己,“你没有吗?我们……那个……”
“骗你的,我昨晚很安分。”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如果每次她在喝酒后都是这副德行,那么在柳下惠和西门庆之间,他会选择当柳下惠。
“我不担心你,我担心的是我自己,昨天晚上我安不安分?”她把被单在身上围了两圈,爬到他身边。
“这个嘛……”欧阳极显得很犹豫,该怎么讲呢?
“我又强迫你了?”半趴在他的旁边,她真的有酒后逞兽欲的习性?
“算是吧。”看著她若隐若现的乳沟,老实说,他现在反而很想强迫她。
“我不要做人了,我学你的家人去当妖怪好了。”颜茴语无伦次地嚷完,可耻地把脸藏在被窝里。
“当妖怪也没什么不好,镇定、镇定。”他笑著将她扶起来,把具有镇定作用的咖啡端给她。
“怎么镇定?虽然你看起来很可口,但我也不能老是喝了酒之后就把你吞了,是我有强迫男人跟我上床的嗜好吗?还是我天生就性饥渴,酒后便会原形毕露?天哪,如果你不在我的身边,我还会糟蹋几个男人?”颜茴什么都喝不下,一迳地捧著脑袋瓜乱想,是她的隐性基因里有超级大淫魔的因子吗?
欧阳极把咖啡放了回去,口气平淡地命令道:“会有很多男人排队等你去糟蹋的。不过请你尽量糟蹋我一个,别去伤害无辜。”他不介意被她蹂躏,但很介意其他男人蹂躏她。
“我们医院有哪一科能看这种酒醉后的疯病?经神科还是心理科?你想胃肠科有没有看?”颜茴哀哀地叹道,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倾向了。
“小茴,昨天晚上我们没做那件事。”他像只玩够的大猫,松开爪子放过她这只无辜的小老鼠。
“胃肠科可能没有……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她陡地愣了一下,停止了自哀自怨盘问起他来。
“我说,你昨天晚上没有糟蹋我。”
“我没有?”颜茴错愕,他这么可口,她怎么可能那么安分不对他乱来?
“回来以后,你脱了衣服在床上边跳舞边唱歌,唱累了倒头就睡,我被你强拉著唱唱跳跳一整夜,所以没体力、没精神也没机会跟你做那件事。”他几乎快累垮了,一整晚能看不能做,能做时她又不配合,害他白白浪费了一个美好的春宵,像傻子一样陪她发疯。
“真的?”她反而不相信自已。
“你很遗憾的话那我们现在就来做。”欧阳极将她压回床上,边扯著她围紧的被单边说。
“不行。”颜茴推拒著他拉扯的大手。
“为什么不?”放开她紧守的被单,他半压在颜茴身上。
“那你为什么要?”颜茴把眼光移向旁侧,咽下口水忍著不去看他壮硕健美的上半身。
欧阳极难以忍耐地叹道:“小茴,把一条鱼给猪看却又不给它吃,那是不道德的。”
“为性而性那更不道德。”颜茴有双重的道德标准,她可以在酒后乱性,但清醒时可不能。
“你认为该怎么样做才算道德?”他心痒难忍地盯著她被单下隐隐可见的胸脯。
她转过头来向他明白的表示,“你说话不都很露骨吗?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那三个字。”
“小茴,我必须对你说明,我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那三个宇。”欧阳极顿觉欲火全消,关于女人最爱听的那三个宇,他这辈子打死也不会说。
“为什么?我不值得吗?”她心情转瞬间变得灰暗。
“不,你当然值得。我不说是因为我相信自己,所以我认为不必说你就能明白,我不会沦落到那种必须将爱挂在嘴巴的地步。”欧阳极吻著她的唇否定道。那三个宇说出来就不灵验了,虽然只是个迷信,但他却希望能长长久久地将她和自己锁缚在一起。
“你错了,我不明白。”颜茴失望地摇头,在他的身子底下,她竟觉得有些冰冷。
“难道要我每天都对你说那三个字,你才能了解我对你的心?”靠甜言蜜语来维系爱情,太悲哀了,他不要那种境遇。
“对女人而言,那是一种承诺。”颜茴斩钉截铁地说。爱情就算再美、再好,没有了这剂调味料,也会变得走味。
“人生短暂如烟花,我们都知道海不会枯,石头也不会烂,承诸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与其相信承诺还不如相信我。与承诺相比,信任是一种更神圣和庄严的态度,它比任何花言巧语都还真实,如果要我承诸我会爱你一百年,还不如要我以行动来爱你一百年。”欧阳极敞开了心怀告诉她,他不是不解风情,只是不愿她误解他是因为必须爱而去爱她。
“你只要我信任你,而你不能再多给我一些吗?”颜茴想要更多,哪怕只是口头上的保证。
“我已经把全部都交给你了,这里全掏给了你。”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上,默默地看著她。
手掌底下微弱的震动和温热传导至她的心、她的脑海,她的眼神柔柔地转换成一种知解。他是一个不愿做承诺的男人,她虽不明白原因,可是她知道他以不同的方式爱著她。
“你让我喝酒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我想点燃你的热情。”欧阳极降低了脸庞告诉她。
“我喝醉了就会有吗?”
“你有两面,另外一面有,并且对我信任无疑。”
“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另外一个我的信任和热情,那又何必再要求现在的我来信任你?”
在颜茴听来,像是在聆听他和另外一名女子的情事。真可笑,她的情敌竟是另一个她不知道的自己,虽是同一个人,但她还是无法忍受有另一个不应存在的人与她分享同一个男人的爱。
“两个你加起来才算完整,我不要只得到一半的你。”她像一张拼图,唯有凑齐了她的两个真我,才能固满的属于他。
“贪心。”
“我是要求公平。我把整个心交给你,而你却只给我一半,另一半每每在清醒后逃得不知所踪。我给得那么多,而你给的净是遗忘和清醒时的生疏,这对我不残酷吗?”他认为自己的要求很合理,他的心像只杯子只装了一半的水,她始终不肯为他注满。
“你都交给我了?不是都给了她吗?”颜茴不平地抱怨,她只知道另外一个自己拥有了他绝大部分的热情。
欧阳极终于听懂了她的意思,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你在和自己吃什么醋?”
“你比较爱那个醉后的我?”颜茴不顾自已的面子了,她非得到他的答案不可。
“你可以有两面性格、把心分成两半,但我没有也不能,没有什么另外一个,只有你。”欧阳极恳切地解释。这个问题不讲清楚就完了,他可没办法把另外一个她捉出来和她对质。
“那何必想念另一个我的热情?你对现在的我不满意吗?”颜茴妒意横生。
“不,我只是想要让你醒过来。”他头痛极了,她真的把自已当敌人看了。
“我是清醒著。”宿醉退了,眼皮也睁开了,她还不算醒?
“你没有,你的清醒与否和酒醉无关。你压抑著过多的情感而不自觉,把真实的自己埋得好深、好深,让自己看不见也让别人无法看见,我真正想碰触的是你牢牢锁著的心。”欧阳极不陪她玩第三者的游戏了,直接告诉她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换成颜茴被考倒了。
“你懂,你为什么不再对我热情如火?为什么不在我面前大声地欢笑或哭泣?把你的记忆还给我,你有那么丰富的一面,可是你为什么总是保留著?是不是没有酒精的催化,你就把它都藏起来了?你不要我想另外一个你,我就不想,可是那是你,不是别的女人,你为什么总要把我遗忘?”像被揭开了一层伤疤,他将脸埋在她的发间低吼。
“我……”颜茴捉紧了床单,觉得他的体温把自已的胸口烫得好痛,她心中那个躲藏的女人就要出来占领她的意识了。
欧阳极难耐挫折地问:“我要的只是你对我多一点亲昵、一些温热,该怎么做才能打动你清醒时的心,让你完全的接纳我?”
“你已经做到了。”她放开了床单,伸出手抚著他的背。
“但我做得不够多,不是吗?”不然为什么他们总像一对生疏的情人?不然她怎么还会吃另外一个自己的醋?
“日子还长,不必急于一时,这不是游戏,不会有期限的。”她对自己的敌意惭渐消失了,反而兴起一股想找寻真正自我的念头。她抱紧了他的肩头安慰道。
“再让我看一次。”欧阳极躺在她身边,拉著她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