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经线再怎么长总会感觉到的,你瞧,你不也跑到我这里来了?”她指著自己的脑袋反驳道。虽然她的反应的确是慢了点,但他还不是成功地抵达目的地占领她了?
“我在里面了?”欧阳极以鼻尖摩搓著她的鼻尖。
“在,你一直都在。”她微笑地吻著他的唇。想起他曾经咬过她的唇,她也在他的唇沿留下牙齿的痕迹。
“谢天谢地,你的选择性失忆症终于治好了。”他的浓情蜜意在她的咬劲中跑得不见踪影,抚著自己被咬红的唇瓣糗她。
“我没有什么选择性失忆症,只是一时记不起来,但我还是会想起来的,不要再笑我那件事了。”
“那你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颜茴偏著脑袋搔著头皮回想,故意吊他的胃口。“好像是……我要爱你很久、很久。”
“好像是?”他心有不甘地将她摸得透不过气来。
“好啦,我说我要一辈子窝在你的怀里,由你来替我遮风挡雨,所以我要爱你很久、很久,让你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原来他有暴力倾向,颜茴嘟著小嘴脸红地推开他。
“乖乖,你像在背台词,照本宣科,一字不差。”
“是你说想听的,我还要再背其他的吗?”颜茴仰著头问道,她还有很多平常想说却说不出来的肉麻情话堆在脑海里。
“不必,我知道你都融会贯通了。”听一次就够了,再多听几次他也会跟她一样肉麻。
她突然勾著他的颈子边吻边问:“要不要我再证明一次?”
“小茴,你喝了酒?”欧阳极在她口里尝到甜甜的酒味,对酒精哟恐惧症又窜升了起来。他才醉醒,现在轮到她醉了吗?不行,她的酒品太差,他可能又要被折腾一番了。
“喝了……你的味道比酒还好。”沿著他的颈部朝下吻去,她品尝著他。
“你清醒吗?不清醒就不要这么做,我忍很久了,会一发不可收拾的。”他变得口乾舌燥,欲火难忍,拉起她的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免得她继续招惹他。
颜茴很开心地指著桌上的药瓶笑道:“我吃了你发明的防醉剂,这次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镜头了。”
欧阳极的笑容也渐渐扩大,“这才是你的本性。”话一说完,他的头随即被拉了下去。
与颜茴在床上翻云覆雨了一个下午,欧阳极在华灯初上时,才自美妙的梦境里醒来。伸手探了探身边的床位,没有人,他连忙睁开眼睛,以为她又消失了。当他转首看向落地窗时,发现颜茴正披著白色的床单,打开窗户远眺山脚下的夜景。
他随即穿好衣物,走到她身后揽抱著她,“你在看什么?”
“夜景。”暖暖的东风带著馨香吹过她的发梢,她倚在他的颈边微笑道。
“会著凉的。”拉好她身上薄薄的被单,他触到她略带冰冷的体温。
“我想,如果没有遇见你,也许就不能看到这么美的夜景。”颜茴感触很深地说,住在那穷人聚集的陋巷里,怎么看得到这种灯火灿烂的美景?
“以后你可以每天看。”欧阳极吻著她的发际,与她一同迎著风看向远处。
“从前每天都在辛苦工作中度过,那时的我并不明白享受生命的道理,直到认识你,我觉得生命的时钟被你上紧发条了,我的人生慢慢地开始转动起来,每个明天都是一个崭新的开始,等待我去发现、去寻找不同的快乐。”
辛勤如蝼蚁的日子固然过得充实,但时间也飞快地逝去,在岁月过去时徒留了一身空虚,得到和失去之间,她蹉跎的青春岁月比赚得的金钱更多,因为他,她的生命才开始转动。
“我也是,你让我看见了金钱以外的事物,让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人不爱我的钱,而是我的人。”欧阳极将下巴垂放在她的头上。他们这两种人能在一起的机率实在太小了,而偏偏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应该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吧!
“金钱不能买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我来教你。”她打算教他许多有钱人不懂的穷人真理。
欧阳极敬谢不敏地直摇头,“请你别教我怎么过古人的日子,我来教你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会更好。”
“你该体会体会金钱买不到的那些美丽事物,就像你买给我的那些珠宝钻石,它们远不及山脚下那些灯光美丽辉煌。在万物之中,不管是人工或是天然的,随手捻来就是一种美。”颜茴对环境的感受很敏锐,从小没有浮华奢侈的东西能欣赏,自然造就了她可以随处欣赏自然的美感。
欧阳极想了想,“照你说的,那我也买了一样自然又美丽的东西。”
“什么?”
“你呀,你比所有的东西都还美。”转过她的身子顶著她的额头,这是他买过最美丽的东西了。
颜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等我们老的时候,我会记得这天晚上你说过的话。”
“虽然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而浪费时间,但是如果你想听,我会再说给你听。”
“你不必再对我重复,我会把你的话串成一条链子,挂在心里上,这样我就不会忘记了。”颜茴环著他的颈子说道。这种夜晚、这种话语,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开始增强你的记忆力了?”手指穿入她的发中,他以指尖徐缓地轻吻著她。
“对──”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整个人倒进他的怀里。
“怎么,你还想要?”好主动,欧阳极乐开怀,他也很想再和她运动一次。
“不是,我想吐。”胃中的酸液忽然阵阵翻腾,令她忍不住想一吐为快。
欧阳极以为她在开玩笑,吊著眼皮瞪她,“我第一次知道我会让人作呕。”
“欧阳极,我真的不舒服。”颜茴头晕目眩地,只能紧紧捉住他。
“小茴,你喝酒喝坏肚子了吗?”看著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他发现真的不对劲,于是紧张地问。
“我要吐了……”控制不住强烈的呕吐欲望,她低下头拚命忍著不要吐在他身上。
“哇,等一下、等一下……”欧阳极左看右找,临时拿不到摆在远处的垃圾筒,只能眼睁睁看著她将肚子里的酸水吐在他的衣服上。
“对不起,来不及。”颜茴很是过意不去,见他呆愣不动,想动手帮他整理,他却一把将她拉进浴室。
在两人洗完澡换上浴袍后,欧阳极倒了杯薄荷味的漱口水给她。
颜茴温顺地接过漱口,疲累地坐在马桶上。
“好多了吗?”她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他不禁担心她的身体是否出了状况?
颜茴摇摇头,“不好,我把胃里的东西吐光了还是觉得很恶心。”
“我带你去医院。”抱著她走出浴室,他再到衣橱前找了套衣服给她。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好。”颜茴躺在床上,闭著眼睛说道。
“你必须看医生。”以前吃垃圾食物都能活得好好的,而现在却会生病?这代表她的身体一定有问题。
颜茴睁开眼睛笑著,“我正在看医生。”
“我说的不是我。来,换衣服。”他半强迫地拉起她帮她换上衣服,他这个外科医生不会看内科,还是找别人来看比较保险。
把她打理好后,欧阳极就开车载她去最近的一家医院,也是她以前上班的地方。
“颜小姐,你有喝酒?”肠胃科的主任被院方十万火急地召回医院为院长加班,在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后,扶著眼镜问颜茴。
“喝了一小杯。”颜茴低著头承认。
“这段期间对孕妇很重要,严禁激烈运动,更别说是喝酒了。”肠胃科主任叮咛道。
“孕妇?”一旁的欧阳极听了后,声音都变了一个调。
“院长,颜小姐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他对欧阳极一五一十地报告。
“啊?”欧阳极和颜茴两人都怔怔地看著他,这桩爆炸性的消息惊得他们哑口无言,难以置信。
“你们不知道?”看见他们惊讶的表情,肠胃科主任莞尔地问。
他们两个又一起晃著脑袋看他。
“快三个月了还没有发觉?”
“你知道这件事吗?”颜茴还没从惊讶中回神,于是拉拉欧阳极的袖子,悄悄地问他。
“你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欧阳极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又不是使用卫生棉的人,哪会知道?
“我现在想起来了。”颜茴推算著日期,已经知道她是哪一天受孕的。但即使不算日子也很容易明白,因为她前前后后才和欧阳极上过两次床。
“我们刚刚才做过床上剧烈运动,这会不会影响到胎儿?”欧阳极紧张万分地逼问被他拿来当成妇产科医生的肠胃科主任。他们连续做了一个下午,不知道有没有压坏她腹中的孩子?
颜茴脸红地捂住他的嘴,“这个……你不用说出来。”
“刚做过?那我开些安胎药给颜小姐,但近期内不宜再做床上剧烈运动,你们最好忍一忍,看情况再说。”肠胃科主任兴味浓厚地挑挑眉,低头再为他们开了张处方签,要他们去药局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