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叹!”两个因工作而脸色发青的男人,磨牙霍霍地以杀人的眼神杀向那个什么都没做的大闲人。
司马圣叹抱歉地搔着发,“不好意思,原来你们在忙啊?”
“你再讲一句风凉话,我就把你的嘴给缝上!”已经忍受他很久的司徒震冷冷地向他警告,恨不得把这个专在一旁打落水狗的朋友踢出楼外。
司马圣唤幸灾乐祸地嘲笑,“谁教你们要站在熙然那一边!”活该嘛,要做月老就得帮那两个谈情说爱的男女工作。
司徒震跟他横上了,“那是因为熙然比你还可靠。”要不是每次跟着司马圣叹赌都会输,他才不会去投靠步熙然。
“可靠又怎么样?倘若你们早跟我一块赌少提不会成功,现在也不必为了少提又泡进爱河里而代他在这儿打算盘了。”屈指算算,步少提和纹焰溜回荪饯楼里少说十来天了,他们这些代工的人还没忙死,真是奇迹一桩。
“提醒我,事成之后,一定要把他绑起来揍!”司徒震一肚子火气地边打算盘,吩咐也是连着好几天没睡的司空烈。
“义——不——容——辞!”有大黑眼圈的司空烈,愤怒地吼着。
只有步熙然很认命,工作效率也较其他两人高,荪饯楼里三分之二的工作量全堆在他那儿,虽然他也是熬了好几天的夜,但有着商人血统的他办起事来一点也不马虎,一开始时只是因太久没做这些工作而有些不适应,但做久了之后,他变得很熟悉,从从容容解决一件又一件的大事小事。
一名小二在又将楼下堆积的摺子又拿上楼来时,顺便将一封信交给步熙然。
“二爷,有司马郡王的急件。”
步熙然停下干话的动作,狐疑地挑高眉,“司马郡王的?”这里是紫冠府,司马圣叹的信怎会寄来这儿,还是急件?
步熙然愈想愈不对,在司马圣叹未来得及拿信之前,便先没收了那封信。
“嘿,那是我的信!”司马圣叹急急地要抢回信,而他的心急让步熙然看了更加起疑。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步熙然将信传给司空烈,疑心很重地看着司马圣叹。
“我……我哪有紧张?把信还给我!”司马圣叹被步熙然的疑心怔了一下,赶紧要把信给拿回来。
“等我们先检查完了再说。”步熙然奸诈地向他摇摇头,并扬手交代司空烈先看信中的内容。
“慢着……”司马圣叹走没两步就被司徒震与步熙然联手架住,让司空烈好完整地拆信阅读。
看没几行字,司空烈即脸色大变,对信中的内容感到天昏地暗。
“夏候府要将纹焰嫁至公孙府?”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已经没有人敢对夏候府的人伸援手,怎会有个公孙府居然答应夏候锦,以千两黄金买下了纹焰?
“公孙府??”司徒震扔开手中的司马圣叹,急忙地走向司空烈拿来信件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步少提放开了司马圣叹,也镀至他们的面前,“夏候府想救急的手段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会中途杀出公孙府?”有人敢挑战紫冠府的名威?他记得公孙府并不会这么不识时务,也应当没那胆子,公孙府哪来的本钱敢跟他们紫冠府作对?
“司空,夏候府有告诉你这事吗?”司徒震紧张地问对夏候府消息最灵通的司空。
司空烈摇摇头,“没有,我没收到消息。”现在的夏候府里只剩下几个人而已,除了夏侯锦父子之外,妻妾奴仆都已经离开了夏候府,而这件事他派在府中的探子也没有回报。
“你在城里头有听闻这消息吗?”步熙然改问在金陵城人脉密集的司徒震,想知道他的人有没有事先听到风声。
“我也没有。”司徒震也是满心纳闷,有这种大府要娶亲的事,怎么他会一点也不晓得?
步熙然马上转身冷瞪在场的唯一凶嫌,“司马——圣——叹——”
“我若说没有,你们信不信?”司马圣叹摸摸鼻尖。笑眯眯地问那三个眼露凶光的男人。
“不信!”司空烈气炸了,把信掷到他的脸上,“你要是没动什么手脚,公孙府的信会寄来你这儿?”
“我承认,是我耍的花招。”司马圣叹一脸无所谓地招供,“我趁你们在忙碌的那一阵子,偷空去公孙府走了一趟,我不但极力向他们推荐纹焰,还告诉他们要对夏候府下重聘,如果紫冠府要因此而插手的话,就抬出我的名号来,我会帮他们撑腰。”
“我不等了,我现在就要揍他。”司徒震撩起袖子,不揍这个害他们计划全都泡汤的男人算帐不痛快。
“先忍着,等把帐算清楚了再揍。”步熙然拦下他,决定赶快全盘了解事情之后再来清算。
司马圣叹洋洋得意地朝他们而笑,“你们有你们的过墙梁,我自也有我的张良计。你们出动步关之来管闲事,我当然也要出手帮帮我自个儿。”谁规定只有他们可以暗中动手脚?他也可以,而且他可以闹得更大,符合步千岁当初要他们来紫冠府的目的,“你想拆散少提他们?”步熙然笑呵呵也站在他的面前搭着他的肩问。
“小王最爱做棒打鸳鸯这种事了,而且不拆散他们,我岂不是输定了?”司马圣叹他乐得承认,毫不顾忌地说出他做这事的心态。
步熙然马上变了脸,以手臂紧环着他的头问,“你敢拿少提的幸福开玩笑?”把事情弄成郡王与郡王间的对抗,公孙府自然不会管紫冠府的警告,而司空烈这个远亲表哥根本就保不住纹焰,纹焰就算不愿也会被夏候府给逼着嫁去,没了纹焰,少提要怎么办?
“谁开玩笑?”司马圣叹扯开他,严肃地向他表示,“我可是赌得很认真。”他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他才不愿意当输家。
司空烈气得火冒三丈高,“纹焰可是我表妹,你整她就等于整我!”他想尽了法子才把纹焰从夏候府救出来,现在这个朋友居然要断送了纹焰才得到的幸福,要她去嫁别人?
“这是一场赌局,你可别忘了要公私分明。”司马圣叹反而倒过头来提醒他,要他别把亲属关系给拉进来这里。
司徒震急得坐立不安,“糟了,这下恐怕上错花轿了,”事情演变成郡王之间的对抗。而司马圣叹又占上风,这个残局他们要怎么收拾?
“我要通知千岁速回金陵。”步熙然在气愤过后,冷静地想了想,打算找那个心机重和手脚快的步千岁来帮忙。
“找千岁?”司空烈也想不出主意来,听到一个救星算一个。
“唯今之计,就是快点叫千岁私底下收拾掉公孙府,就算圣叹用郡王的名号让我们紫冠府动不了,可是千岁那张恶毒的嘴和下流的手段却可让公孙府不敢与我紫冠府抢新娘。”步熙然对步千岁有的是信心,相信步千岁那张爱讽刺人的嘴可以把公孙府吓跑。
司马圣叹闲在一边吹凉风,“你会拉下身段找千岁帮忙?”这对孳生兄弟不是最不合吗?他会亲自拉下脸去求千岁?
“现在情况紧急,就算我不愿找他也不行,只有他才能把这事办得又快又好!”他也不爱跟那个弟弟合作,要不是看在会为了小弟的份上,他才不要千岁来插手。
“恐怕千岁来不及喽,纹焰与公孙府的婚期是在八月中秋,现在离婚期不到五日,千岁还远在南方,五日之内绝赶不回金陵,你们等千岁赶到时纹焰早嫁过去了。”洞烛先机的司马圣叹,不以为然地告诉他们他是如何棋高一招。
司空烈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先别理他。”步熙然拉回司空烈,仔细地向他们两人叮嘱,“这事可不能让纹焰知道,你们一个字也别说,我不想在道节骨眼再横生枝节。”
司徒震回瞪了司马圣叹一眼,“只要某个人不要大嘴巴的话,纹焰就不会知道……”如果事情会出岔子,那一定是那个专门搞破坏的家伙害的。
“我是不会对纹焰说,只不过我另外安排了人手。叫他们明儿个去通知全金陵城的人,让这事不得不成定局。”司马圣叹不急不缓地再道出他另外做了哪些事。
“你不要玩得太过分了!”司空烈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气冲至司马圣叹的面前就给他一拳。
司徒震与步熙然没有去阻止他们,眼睁睁的看火气正旺的司空烈将没有防备的司马圣叹揍得凄凄惨惨。
司徒震担忧地推了推步熙然,“万一千岁来不及收拾掉公孙府怎么办?”要是真如司马圣叹所说的千岁赶不回来,他们还有什么法子?
“千岁来不及的话,咱们再另外想别的法子。”步熙然也对远在千里之外的步千岁能否赶回来而头痛,满脑子只想着该怎么想出另外一个救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