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东方朔托我带来给你的银票,”南宫彻将带来的包袱往桌上一搁,在解除他的疑心之后,优闲惬意地品茗。
“怎会是由你带来的?”东方朔不自己派人来,反而会找上他?
“我有事去找东方朔,他就叫我顺便把这些款子带来给你,”南宫彻搁下茶碗,受不了地翻着白眼,“好了,你审问人的师爷毛病得到解答了没有?可不可以别再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心迭钱来还要给人瞪,真不会待客。
“谢啦。”他不甘不愿地道谢。
“不过,你不需要用到这笔钱,”南宫彻在他想将包袱拿去时,一手按住它。
他的两眉高高地耸起,“为什么?”
“我听说北堂傲好像跑去跟向天阙威胁,向天阙要是敢不举行今年的华山盟主大会,北堂傲会和韩朝云联手踹翻他的老巢。”用不着出动富甲一方的东方朔,做事不讲道理又有点冲动的北堂傲,风闻了消息后,早就先一步代他下手了。
对于突如其来的连番好运,西门烈不禁紧皱着两眉,直想着他这辈子有烧过那么多好香吗?
“北堂傲怎么也会这么好心的想要帮我?”东方朔会帮他是因为欠过他,而北堂傲那个从来就不懂报恩的人,也会破天荒的帮人?
“北堂傲说,他很想知道当你拿下盟主的位置又不当时,靳旋玑的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靳旋玑愈是希望亲人们都能当上盟主,而他的这些坏心眼的弟弟,就偏要违背他的心愿来整他。
嘿嘿,大家都满有志一同的嘛。
西门烈摸着鼻尖,他就是料定东方朔想看靳旋玑失望的表情,所以一定会把银子搬出来借他,所以他才敢找东方朔要钱,而他不怎么想去拜托的北堂傲,没想到也这么主动,也想看看靳旋玑又将是会如何失望,自动自发地来帮他,真不愧是默契十足的兄弟。
“我的目的大家都知道了吗?”他根本就没打算要当盟主的事,好像都已经被这些人看破了,但如果也被外人知道了,那可不好。
“还有一个靳旋玑不知道,”那个极度希望能有一群盟主弟妹的靳旋玑,现在可能还在房内傻笑着。
“呵呵……”他突然很期待盟主大会那日的到来。
“撇去这些不谈,”南宫彻换上正色的脸孔,“告诉我,你有心要娶迷迭吗?”他不想搭理靳旋玑伤不伤心,他只在乎迷迭。
西门烈严肃地反问:“若是不想娶,我何需奉陪她这么久?”
“我还以为你坚决不想娶她,”以他当初抵死不娶的行为来看,他还以为他很讨厌迷迭。
“此一时彼一时,我对她心动得想把她当成爱猫来养,”这告诉我们,人也是善变的动物。
南宫彻语重心长地松口,“不要因一时的刺激和乐趣而想娶她,若你真想娶她,就要爱她,别看她外表是那么完美,站在高处那么多年的她,其实她的心比谁都寂寞。”
“我当然知道,猫儿都是独来独往的动物,”他明白地颔首,“但我不会再让她寂寞。”
“娶了她,你就要疼她,”南宫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保证。
“会的。”西门烈一手抚着胸坎,正视着他的眼眸给他一个肯定不移的回答。
“那就好,”松了口大气的南宫彻,起身拎起包袱准备将这些银票拿回去给东方朔,“我走了。”
西门烈在他的身后叫住他,“南宫彻,靳旋玑可能会去衡山找你。”
“他来也只是白跑一趟。”南宫彻并没有回头,只是耸耸肩走入夜色里。
“难说,”西门烈在唇边低喃着,才想关上房门。就听到长廊上传来一阵轻快的步伐声。
他转过头去,挑高了眉盯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的靳旋玑。
“你来做什么?”怎么今晚要找他的人这么多?
靳旋玑快乐地抚着脸颊,“盟主大会就快展开,我太兴奋了,睡不着。”好高兴喔,一想到再过两天他就能有个盟主弟弟了,他就快乐得不想睡觉。
“睡不着就回去数羊。”西门烈翻了翻白眼,一把将他推出门外。
他指着远处融人夜色里的人影,“刚刚那个人是谁?”
“南宫彻。”
“他是南岳的第一高手吗?”靳旋玑的双眼都亮了起来,直捉着他的手问。
西门烈认真地点头,“是啊。”
“那他……”
“他是不是你弟弟,这要靠你自己去找出答案来,”西门烈拍拍他的肩,用力把问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的他推到门外去。
靳旋玑以身子卡在门缝间,“透露一点口风给我知道嘛。”
“不行,那样到时会不好玩的。”现在给他知道了。那票不高兴的人,会把他痛扁一顿。
“西门弟弟……”不死心的靳旋玑,还是想从消息灵通的他这里套出一些口风来。
西门烈板起冷脸,“回房数羊去,”
“好吧……”他撇着嘴角,又友爱地向他叮咛,“你也要早点休息,以养精蓄锐准备出战盟主大会,”
西门烈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会的,你放心吧。”
“那就好,晚安。”
望着靳旋玑蹦蹦跳跳的雀跃步伐,西门烈刮刮脸颊,心中不禁泛过了一丝丝的罪恶感,但更快地,戏谑的笑意又取代了它。
他没良心地轻叹,“唉,我也是个坏弟弟,”
* * *
银弹攻势失败后,迷迭再一次遭受到了挫折。
迷迭锁着黛眉,紧抿着小嘴,不语地回想着丹凤向她报告向无阙原封不动地把她送去的贿金退回,还向她表明。即使受到外利的威胁利诱,他还是会让盟主大会如期举行,而且,她还被西门烈软禁在府内,役机会再出去讨来战将或是运用她的人脉来进行别的计划。
后无援兵,而西门烈的道行又高了她好几丈,她的情势是愈来愈不乐观。
思前想后,在仍是寻不出一条能够突破困境的法子后,述迭决定放手一搏,走出最后一招险棋,为成大事,即使她是很不屑这么做,但为了西门烈,她也只好让西门烈输得不甘愿了。
迷迭像只猫儿般地轻巧走近西门烈的身衅,水漾的杏眸在西门烈的身上打转着。
嗅到她身上相随的香气,西门烈搁下手中的书本,躺在椅上望着慵懒而又迷人的她,一想到己有数日没见到她了,他便强烈地怀念起她的软玉温香,和她诱人的甜嗓娇态。
他拍拍身畔的位置,“想要撒娇吗?”
迷迭立刻来到他的面前任他将她拉至身旁,在他的怀里钻呀钻的寻找着舒适的姿势,满足地享受他的体温。
她在他的耳畔呢喃,“我找不出方法来胜过你。”
“我知道,”西门烈以指尖在她的面容上温习着她的模样,想不出自己怎能忍受被她冷落这么久。
迷迭拉下他的手指,轻轻咬着,慧黠的眼眸闪亮亮的。
“我决定朝你下手,你要原谅我,不能对我生气喔。”她是个有礼貌的女人,都会事先让人知道她的歉意。
西门烈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反而笑着朝她摇首。
“第一,我不收徒弟。第二,我也不会让你投机取巧。”他才不像那些人轻易就被她的计划打败。
迷迭性感地拉长了音调,“那……你接不接受贿赂?”
“你想怎么贿赂我?”他又不缺钱,也不必像那些人为了追求她而讨好她奉上一切,因为她已当定了他的老婆,她还能贿赂他什么?
她用一种迷惑佻人的眼神锁住他的眼瞳,仰起纤细又似白玉的颈项,缓缓将两肩的衣裳往下拉。
“我不接受色诱!”西门烈慌慌张张地将她的衣裳拉正,并且与她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为什么不呢?”她轻呵着热气,令他的耳际一阵酥软,温暖芳香的身子逐渐朝他逼近。
他大大地摇着头,“我会流鼻血!”当然不行,这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那正好称了我的心意,”她含笑地放软了身子倚在他身上,小手不停地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
西门烈忍下全身的冲动,“你是想让我明天没力气参赛吗?”再这样下去,他会鼻血流个不停,或是把她缠在床上非到天明而不罢休,而这两者,都太伤他的体力了。
“对啊。”迷迭开始亲吻起他的脸庞。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的把黏在她身上的双手都收回来,试着不要去想她的芳唇尝起来有多甜蜜。
被他拒绝的迷迭,照着他意思不再逼他,只是静坐在他的面前无声地看着他。
西门烈渐渐无法安坐,“不要那样看我,”
她的唇边勾起一抹醉人的笑,那笑意,令他的心中有如一匹疾马快驰,放纵的,不受拘束。
他喘着气,“快别看了……”
她仍是不动,瞅看着他的汗水滑下他的额际,自唇边逸出一串银铃似的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