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仍是不知感激,脾气也一天比一天火爆,可是这样的她很真实,不会在他的面前造假耍心机,完全依照着他的心愿来改变。但他仍是觉得他们之间似乎还缺少了什么,而且他们心灵上的距离,说近虽近,但说远,也还是满远的。
“你在做什么?”被他直勾勾的盯了好一阵子后,绛棠首先拉下面子,出声问这个似乎已经神游至天外天的男人。
“我一直在想,咱们培养感情的速度,似乎是太慢了。”他望着她姣美脸庞,“不知是我的魅力太小还是你天生就冷感,所以你才会有想把我让给别的女人的念头。”
他还记得,刚才她还不客气的想把他给让出去,这么大方,她到底有没有把他给放在心上?
绛棠负气地别过脸,“我们本来就不对盘。”自己没魅力就算了,居然说她冷感?
“不行。”聂青翼不同意地摇着头,伸手将她给揽进怀里,“你得好好爱我才是。”他才不是那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男人。
她皱眉地推着他的胸膛,“成天把爱挂在口头上,你恶不恶心啊?”天底下就属他的脸皮最厚了,三不五时就把爱嚷在嘴边,一点也不觉得肉麻。
他笑笑地亲着她推拒的柔荑,“不吗。”
“别毛手毛脚的……”绛棠才七手八脚地想与他撇清距离,就被他拉起步至房门外。“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一个能彻底治疗你这想吐老毛病的好地方。”他拉着她避开了热闹非凡的府内,冒着大雪带她到花圃深处的练染坊。
绛棠伸手抚去一身的霜雪,水灵的明眸望着他们每日都来报到的练染坊,在他开心地将大门给关上时,对他脸上那神秘的笑意满心的不解。
“你打算怎么治?”不知是因为刚才被淋了一身水的缘故,还是外头的天气太冷,她的心底突然觉得有点毛毛的。
聂青翼亲热地揽住她的腰肢,“与你水乳交融后,你就会痊愈了。”
“水乳交融?”她紧张地攀住他不放,“又要下水?”她连头发都还没干,他又想把她扔下去一次?
“不。”他拾起她的脸蛋,笑得像只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这次不下水。”
绛棠百思不解地蹙着眉,“那……”不下水?那他带她来这做什么?是他已经洗心革面打算不再整她了吗?
“你可要好好体会喔。”他意有所指的先向她打声招呼。
他早就该用这种方法跟她培养感倩了,老娘教他的那套日久生情法根本就不管用,还是用他这招先下手为强的方法试试再说。
“体会?”眉心意皱愈紧的绛棠,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在发亮。
在她还没看清楚他眼底的眸光时,他温热的唇就朝她罩了下来,密密地掩覆在她的唇上。已被他偷袭过许多次的绛棠,翻着白眼习惯性的想把他的脸推开时,腰际忽地匆匆一紧,朱唇不期然地被吻开,探索性的舌尖顿时加入其中缠住她,令她的呼吸蓦然紧缩。
他温润的吻,就像他所染的丝纱,绵密柔细的质地,徐徐轻撩过她此刻仅有的知觉。
仿佛像要催眠她一般,哄诱的吻触令她无法推拒,她下意识地悄悄回应,而他的吻却立刻变了质,恍若热浪席卷而来,血液迅速在她体内沸腾。
一直都以为,亲吻不过就只是碰碰唇罢了,当她没有预料地突然接受他埋在他那张皮皮的笑脸下的热情,绛棠才晓得他没全部给她的还有很多,很多她一直不去深究,也忘了要去看清他们两人之间的东西。
是倾心还是契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就像是一种他曾练染过的花朵,一旦尝多了,便会上瘾无法自拔,而那花朵,名唤罂粟。
“你……”在他小口小口地啄吻着她嫣红的唇瓣时,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还觉得恶心吗?”他热烈的气息在她的唇瓣吹拂着,不同于以往的低哑嗓音也显得格外有磁性。
她有些困窘地掩着泛红的芳颊,“怪怪的,我也说不上来……”
好像真的有用,他的吻还真的不会让她倒胃口想吐,只是有种异样的感觉一直徘徊在她的胸臆之间,而那感觉,说真的,不太坏。
“那就再治治。”聂青翼托起她小巧的下领,垂首攫住她软嫩似水的唇,强壮的臂膀环住她,让他们彼此的身躯更加贴合。
温柔的迷咒让她的反应变得迟缓,有些迷醉地闭上星眸,一双抚弄着她的发的修长手指,穿过发丝,有律地按揉着她的颈肩,顺势而下,以指尖催促着她放松过于紧绷的身子。当他的大掌理所当然地探进她胸前的衣衫内,登时,肢体感官的跃动刹那间将她的血液燎烧至顶点,也让脑际嗡嗡什么都忆不起,一径沉沦在他吻中的绛棠霍然觉得不对劲。
她睁开微醉的眼眸,仔细的回过神想起他先前说会这么做的目的来!
“等、等等……你的动机不良。”骗人啊?这是哪门子的治病方法?他在搞怪乘机吃豆腐才是真的。
“我等得够久了。”目的被戳破的聂青翼并不感挫折,反而干脆露出他的本意撩开她的衣衫,“你就合作一点快点上当,先让我得逞完了再来讨论我的动机良不良。”他哪有什么心思去想怎么治她的毛病,他是打算先把还在犹豫的她给骗过来再说。
绛棠一巴掌推开他的脸颊,“我又没说我一定要嫁你!”
“不嫁我?”他像只懒洋洋的大猫,不疾不徐露出一抹诱惑的笑意,缓缓地将她的双手扳至身后,便身向前,低低诱问。
“别……”张口便吸近他炫人气息的绛棠,浑身泛过一阵震颤,在她的眼前,仿若笼罩着阵阵红烈的薄雾。
“嗯?”像要试探她意志力的佻浪的嗓音,又窜进她的耳底。
她决定,她要收回先前说过什么他没魅力的那些话,原来他这个人运用起他自身的迷情本事后,她就像被丝绸绑住了身心动弹不得,直朝他那热力无比的吸引力而去,只消一道呢喃般的轻诱,就让她本来想推开他的双手,紧黏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收不回来。
很可耻的,她必须承认,现在她的脑海里竟出现了兵败如山倒这五个字,全都只因眼前的这个男人……诱惑她。
“还是这么想欺骗你自己?”他眼眸深幽地锁住她的眸子,指尖滑向她胸前衣衫被扯开后所露出来的燥热雪肤上。
“告诉我,在你把我剥光之前我不回答会怎样?”她深吸了口气,试着捉住一点理智来分析他会有此行为的原因,以及她再不克制一下自己将会有什么后果。
聂青翼含笑地向她下达最后通牒,“那咱们可能就要在这里先把生米煮成熟饭才行了。”
不嫁他没关系,爱他不够也无妨,反正先把她摆平了后,她就有时间把他给摆在心底天天想,只要他够有耐力,他就不信会拐不到她的心。
她的理性全都回笼,“我才不要跟你在这里煮饭!”
“煮啦,咱们都已经暖身得差不多了。”他开心地将她揽回怀中,两手不客气地探进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巡礼,并将唇贴着她的贝耳劝诱着。
“放手……”绛棠顶着一张快烧红的脸蛋,小手既要阻挡他无处不在的吻,也要把他那双愈来愈放肆,正在探索她曲线的大掌给捉出来。
但他身上散放的无穷热力,又让她软弱下来,贪欢片刻的念头不断掠过她的脑际,频频催促着她放纵一下自己,让她逐渐地停止了挣扎,不知不觉地朝他靠拢,臣服在他的举动下……
“咳咳,咳咳咳……”步千岁有些尴尬,但又带着些笑意的干咳声,非常不合时宜地自门口缓缓传来。
绛棠怔了怔,缓缓地挪开还贴在聂青翼唇上的唇瓣,转首循声看去,两眼直直地看着门外众人哑然无声的围观景致。
她再缓缓回过头来低首环视着她与聂青翼。
在这门里门外皆悄然无言的片刻,聂青翼上衣的衣襟早已被她拉开,暴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膛,在那上头,还有她一双摆着不动的双手,而她自己,香肩露出一大半,修长雪白的大腿,自被撩开的裙摆中采出勾住聂青翼的与他交缠,他的两手,一手覆在她毫无遮蔽的胸前,一手还在她背后的衣裳里摸索着……
她和聂青翼皆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门外数双动也不动凝视着他们的眼珠子,令绛棠那张漾满红霞的俏脸,瞬间直接褪色为一片雪白。
“青翼,我想她们看得够多了。”把众怨女全都邀来围观欣赏的步千岁,指着身后那群芳心已经碎成一地的女人们,告诉聂青翼已经达到了他所想要的成效。
绛棠忍不住扬高了音量,“什么?!”是他故意请步千岁带她们来看的?
聂青翼对这个聪明伶俐、默契又好得没话说的老友,实在是感到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