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为意,“好好怀念它吧。““大骗子……”深怕真的会被打死的申屠令,忙自袖中掏出铁扇,边抵挡着拳头边问:“既然这么能打,当年神鬼大战你怎没去凑一脚?”“那时我忙着修炼,没空。”连番几拳后,圣棋不耐地加重力道,将那柄一直妨碍他的铁扇给击碎。申屠令呆然地看着自个儿吃饭的家伙,就这样被赤手空拳的他给毁了。
玉琳还心情很好地在一旁附上详尽说明,“他若有空,当年风光返回神界大领战功的,就不会是藏冬与郁垒了,说不定,他还会把神界那尊几千年不出关的斗神都给比下去。”“谢谢你的讲解!”已经打算避难去的申屠令,没好气地应着。
她功德无量地颔首,“别客气。”
“趁我还没被他打死前,你要不要顺道告诉我这家伙有什么弱点?”在闪闪躲躲间,申屠令头大地瞪着从头到尾还没用到半点神法的圣棋。“没有。
“一点点都没有?”情况已经演变成被人追着逃命的申屠令,在这座林子又被圣棋的拳风毁了泰半后,十万火急地问。“他的外号叫圣人,你遇上的这个圣人,他完全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弱点。”他才不像藏冬与郁垒都有七情六欲这个死穴。“这种事你早点说嘛!”他气急败坏地回吼,一转过身,就被圣棋那只对准了他的拳头给揍歪了脸庞。啊,有星星……
被揍的差点忘了自己是谁的申屠令,满脑昏眩的顿坐在地,转着眼数着漫天的星辰,而心火未消的圣祺,则是举脚踢了踢捂着脸的他。一
“那两颗丸子的解药。”面色铁青的圣棋,一把提起他的衣领,足足将他的两脚提离地面几寸高。“扮个大黑脸凶我有啥用?”脑袋总算恢复运转的他,莫名其妙地瞪着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兽,“我早说过那两颗玩意进得去就出不来了,它根本就没有什么解药!”圣棋微怒地将眉心一敛,“那它何时会发作?”
“你还不知道?”愣张着嘴的申屠令,已经开始打算佩服起他了。“从你吞下的那一刻起它就发作啦!”天哪,心动得完全不知不觉?这家伙到底是哪放出来的奇葩?“它早就发作了?”圣棋错愕地松开手中的他。
“怪不得她会叫你呆头鹅——”总算是体会到玉琳心境的申屠令,默默崇拜起功力比圣棋还高一截的玉琳。“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圣棋不等他把话说完,即以一记神力无比的硬拳将他给揍飞。身为旁观者的玉琳,怔怔地瞧着申屠令消失在天际的身影。
“玉琳。”出完气,也把想知道的消息问到手,圣棋抹了抹脸走至她面前,低首凝视着半日不见她。她二话不说地别过头去。
蹲在她面前帮她解开身上捆仙绳后,圣棋拉来她快泛黑的十指,替她活络着久淤不顺的血路。“我有弱点的。”他淡淡地解释。
她不怎么相信地脱他一眼,在两手恢复知觉后,赶紧坐离他远远的。
“你最爱扯着玩的宝贝红绳掉了。”在她起身想走前,他站在她身后一手拎着她遗落的东西提醒她。王琳脚下的步子停顿了一会,随后又想迈开,“掉了就算了。”
“那我这条怎么办?”圣棋叹了口气,问得相当无奈。
“什么你的——”她狐疑地皱着黛眉,一回首,话尾就被他手中那条她没见过的红绳给吓到天外天去。他将另外一条系在他指间的红绳拎至她的面前。“这个。“‘你你你……”她抖着指尖,难以置信地指向那条吓掉她半条命的红绳。“不要结巴。”怎么她的惊吓程度比他的还来得严重?
“它它它……”含着卡在喉间的话。又是说得断断续续。
“镇定”
“这是打哪冒出来的?”努力了好半天,总算把话挤出口的玉琳,气喘吁吁地问。“问得好。”颇感困扰的圣棋,瞧了瞧手中的红绳,“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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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擅闯星宿山?”
带玉琳一同返回马宅后,坐在房内看了一整日铜镜的圣棋,在大地薄薄铺上一层月辉的时分,一手指着铜镜,将她曾做过的好事问出口。做过的坏事被抖出来后,压低了脑袋不太敢看他的玉琳,紧闭着小嘴,连吭声气也感到害怕。圣棋一手抚着额,“跟谁学的?”他以圣兽之名起誓,他绝对没有教过她这种闯空门的恶习。“郁垒……”她小小声招出那个让她效法的元凶。
又是那家伙……
“那条红绳,是月老知情后故意捉弄你的?”他瞄了瞄她握在手中,不敢再绑回去的红绳。“嗯。”自她两千年前擅闯星宿山,偷窥天机,并看遍了小屋里每条红绳主人的爱恨嗔痴,识得了七情六欲后,逮到她的月老,立即在她指间系上了一条红绳,打算让她自食恶果。“你怎不告诉我?”发生了这种事,她居然把他蒙在鼓里?
她怯怯地瞧他一眼,“说了,会挨打……”
他以两指紧按着眉心,“在执行家法前,我会先去找月老算账。”平时惹出了件小祸都会在他耳边吱吱喳喳叫上半天,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姑娘却是口风紧得很,她会不会本末倒置了些?“真的?”一直怕说出来会有严重后果的玉琳,有些怀疑地望着他几乎纠结成一团的五官。他干脆送给她一记白眼与她一块有福同享。
“哪回你闯了祸我不是这么做?”为了避免其他仙神常欺负她,他向来都是采取先攘外再来安内……不,训内。她恍然大悟地拍着掌心,“说的也是喔。”当初她怎么没想到?
圣棋无力地看着她一派天真的模样……还说他是呆头鹅?依他看,她才是只呆头驴。“过来。”叹息过后,他朝她勾勾食指。
听他的话乖乖来到他面前的玉琳,皱眉地看他伸出两臂,动作流利顺畅地将她给抱坐在他腿上,在她两脚想下地时,却被他熟移地搂住腰身,她没好气地扬手指向远处书案上,那堆她特意去借来给他开窍用的良师益友。“你没把那堆书看清楚吗?”都写明了这类举动会害他破戒,他不会真这么驽钝看不懂吧?他懒声应了应,“都看过了。”
那你还——”
“我在思索关于责任这个问题。”圣棋将她搂得更紧了点,并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有你在,我会想得较清楚些。”“什么责任问题?”觉得他似乎有点怪怪,但又说不上是哪怪的她,多心地瞧着他的模样。他侧过脸,将朗眉往上扬了扬,“就上回醉后发生的事,所衍生出来的责任问题。”“又……”她顿时气息一室,两眼无法直视他。“又不知道我们到底做过了没……”“郁垒说,无论我有无闯祸事,我都得负责。”先是郁垒说过,再来又看过藏冬写的书,这下懂了规矩、开了窍的他,可就不能再赖账了。玉琳简直难以置信,“他说的你就信?”他是被骗得还不够吗?
“已发生的事实,容得我选择信与不信吗?”他凉凉地伸出一指顶着她的鼻尖,“别告诉我那事你一点都不在乎。”要是她会不在乎的话,她就不会在他每回提到那个敏感问题时,就掩耳对他尖叫。她别别扭扭地转着手指头,“你又没有七情六欲………”棵木头似的,又不明白情情爱爱那方面的东西,她哪好意思跟他说她在乎得要命? “这很要紧吗?”他眼里暗藏着笑意很楚她为何会把这两码子事兜在一起。她慎重地颔首,“大大的要紧。”
知道她为何会如此介意的圣棋,心里惦记着的,并不是他有无七情六欲,也不是他能给她些什么,而是,她是否愿收。“你……”他问的很犹豫,“真的很讨厌我?”那日她说出在这世上最讨厌的就是他时,可真是重重刺伤了他的心。“说说气话而已,你也信?”他还真记得她说的话?玉琳翻了个白眼,起身想离开他的腿上。“信。”他一掌将她勾回原位,转过她的下颌,直直望进她的眸心。
与她一模一样的黑眸,在烛下看来,闪烁如星,静看倒映着彼此的眼瞳,玉琳有些惊愕,也有些窘意,在他凝视的愈来愈深也无退意之时,那一刻,她机会要以为,对爱恨嗔痴总是懵懵懂懂的他,心底终于长出了慧根开了窍。“也……”被看的浑身热意的她,动作僵硬的别开脸,“也不是很讨厌啦。”真是的,现在她居然很介意撒谎会不会有天谴。想起想爱又不敢爱的她,铜镜中总是凝望着他的背影,圣祺轻扬起唇角,将她按进胸怀中,埋首在她的发间。他的决定后,一字字飘进她的耳底,“既是不讨厌,那你这责任交给我扛就是。”她听了,身子怔了怔,火速回想起这阵子她在为他担心什么,又为何要让他明白人间的规矩,只因当他这么所后,他恐怕将犯下神规,到时,她可不知他将要面临何等惩罚。“我可不可以不要给你扛?”她飞快的将他推开一掌之遥,不但不因此而感到半分欢喜,反而替他紧张的冷汗直流。无言凝视着她的圣祺,反复思索着她明明就是很想,却又不愿意他这么做的矛盾心态一会后,一直在情关中淤塞着的任督二脉,瞬时畅通有了解答。他转了转眼眸,趁她不备一手拉起自个儿手上的红绳,将另一端迅速在她右手的小指间打上死结绑紧。他狡黠一笑,“恐怕步行。““你做什么?绑了又会解不开来了啦!“吓的花容失色的玉琳,急忙跳下他的身上冲至窗边推开窗,扬声朝外头大唤:”苯魔,出来!马上出来再帮我解绳子!““吵死了……“圣祺受不了的皱着眉,走至她身后反手关上窗扇,低首,一口堵住那张吵嚷不停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