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被埋没的。”飞离以脸摩挲着她的发,为她总是替别人着想而委屈自己感到心疼。
“隐城不需要第五位堂主,但隐城的城主却需要她的良人。”秋水笑着扶正他的脸看他,将她的愿望句句清楚地敲击在他心版上。
“我们等到这一天了不是吗?”飞离环抱着她,他们是一对结发夫妻,不再是有身分之别的情人了。
“再苦也要等,我和你还有芙蓉之约呢。”
话一说完,飞离就托扶着她的后颈与她缠锦接吻。
“飞离……你最好先去通知韦庄他们我没死,迟了我怕他们会不听我的话都抹脖子。”
他把她穿好的衣裳又脱去,令她脸红心悸。
“你忘了韦庄昨晚怎么整我的吗?让他去抹。”飞离扔去她的衣裳将她放倒在床上,啃吻着她肩颈的线条,慢慢再往下移去。韦庄害得他的洞房花烛夜失了所有的浪漫,死了活该,而他现在要拋掉昨晚所有的顾忌重新来过。
“飞离!”朝阳经过芙蓉阁的屋檐,冉冉升起。
※ ※ ※
飞离一直在芙蓉阁耗到下午,让一早就等在阁门外一票想知道秋水情形的人苦等,在他们再也等不下去打算破门而人时,他才打开门告诉他们秋水没死已脱危险,算是报复韦庄,并让韦庄因连累其它的人而挨楚雀的拳头。
飞离在秋水外伤和体力完全恢复时重新补办婚宴,在凌烟楼里设宴宴请四堂堂主和弟子,韦庄则派人在城里开席宴请全城城民祝贺城主大喜。
喜宴的这晚,凤雏的五位弟子和秋水都在凌烟楼里庆贺。
“飞师兄,你不是很不满意那晚临时凑数的婚礼吗?怎么只设宴而不叫大师兄再为你和小姐重办一次婚礼?”韩渥总觉得没看到飞离刮韦庄的情景很遗憾,在酒巡一回后,故意挑起往事让飞离找韦庄算帐。
“再让他把我赶去洞房吗?那种婚礼一次就够了。”飞离敬谢不敏地道,眸子狠狠地往坐在身旁的韦庄一瞪。
“我……我那时是因为担心小姐嘛,你就把那件事忘了好不好?”韦庄也知道自己那晚出了大丑让飞离的脸上挂不住,他老是担心飞离会记恨而来找他清仇,于是对他举杯赔罪。
“我忘不了,太刻骨铭心了。”飞离不赏睑,把头调向秋水不去唱那杯释仇酒。
“韦庄,以后城内有任何喜事都由你去主婚,有你主婚,肯定每场婚礼都会叫好叫座,吸引无数宾客。”秋水笑笑地对韦庄建议,有了那次难以忘怀的经验,她想让全城的城民也有机会体验这种全新的快速婚礼。
“小姐……”韦庄皱着一张脸。
“我雪霁堂堂内有好多弟子已经指名要你帮他们主婚。师兄,你除了当堂主外又有新职了。”飞离喝着酒对韦庄恭贺道。打从那件事传出后,他就一直丢脸丢到现在,连他堂内的弟子也起哄要跟着效法。“我也去跟我堂内的弟子说要成亲就来找你。”爱凑热闹的韩渥也跟着道。
老是被韦庄修理,难得有此机会,他很高兴能踢落水狗。
“我也要去告诉他们你的窘事。”织罗也很团结,准备用他的大嗓门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出名了,你满意了吧?”坐在秋水旁边的楚雀,没好气地瞪着她丑名远扬的老公。
“我……”
“师兄,再告诉你一件你听了会觉得出丑出得很不值得的事。”飞离对韦庄勾勾手指要他附耳过来,决定让他变得很残破的心往下再跌数丈深。
“什么事?”韦庄好奇地把耳朵贴过去。
“师父他……”飞离在韦庄的耳边说完后,韦庄的反应就如他刚听到时一样火冒三丈,气得飞跳起来磨牙霍霍。
“你跟他说了?”秋水拉若飞离的袖子问道。她虽不知飞离对韦庄说了什么,但她看韦庄的反应也明白。
“窝在心里我会不痛快。”飞离和颜悦色地亲亲她的脸颊,只有他自个儿气太伤身了,找个人来分担他会平衡些。
“韦庄,冷静,他是我爹爹也是你师父。”秋水看着暴跳如雷的韦庄劝抚道,想平息飞离所点燃的火线。
“你什么时候要去?”飞离又火上加油,简洁地问他什么时候要去拜访那名罪魁祸首。
“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韦庄坐下来猛灌着闷酒。
“很适合。”早料定他有默契,想的都跟他一样。
“你们想对我爹爹做什么?”秋水严肃地问着。她爹爹都过逝了,他们还想去找她爹爹报仇?
“没事,我们只想和师父聊聊,问候问候他老人家。”韦庄撒着谎。师父开的这个玩笑太过分了,为了小姐的病,整个隐城闹得满城风云使他不知苍老了多少,不去和师父聊聊他不甘心。
“我想向师父他老人家禀告我们成亲的这件事。”飞离只说一半的实话,与韦庄有志一同。
“没这么简单吧?”秋水睨着他们,一个常忙得抽不出主去祭拜她爹爹,另一个沉默寡言,他们会专程去她爹爹的坟前找他老人家聊天?
“小姐,师兄他们能通鬼神吗?”韩渥抱着疑心问。他都不知道他两个师兄也会通灵和死人说话。
“我也要去跟师父说话,飞师兄,你带我去。”织罗天真地道。
“多些人是比较好挖。”飞离看了看织罗壮硕的身材,同意地道。
“我叫小师弟准备工具。”韦庄干脆把所有人都拖下水,反正被他师父耍的人不止他们两个,把事情告诉另外两个后会更顺利。
“连我也有份?”韩渥怪叫道,要和师父聊天还要他准备什么工具?
“取消你们心里所想的计画,都不许去扰我爹爹的安宁。”秋水威严地对韦庄和飞离道。
“什么计画?”韩渥古怪地问秋水。
“你们不要知道比较好。”秋水抚着额回道。给他们全知道了,他们不把凌烟楼掀翻了才怪。
“师兄说啦!”韩渥得不到答案,也与织罗一起吵嚷着要他们讲。
“小姐,我有件事要告欣您。”楚雀看所有的男人都聚在韦庄那边商量着某事,她趁乱地附着秋水的耳告诉她另外一个消息。“哦?真的?”秋水柳眉高扬。
楚雀频频点头。
“我帮你,你可以开始期待了。”秋水眼眸闪着笑意,拍拍她的手。
“多谢小姐。”楚雀乐不可支,有小姐的帮忙事情一定会办成。
“静一静,我有事要你们去办。”秋水敲敲桌子对那群男人道。见织罗与韩渥听了韦庄的话后脸色都发愠,涨了满肚子的怒气。
“小姐,您要我们办什么事?”韦庄很高兴地问着。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大唐江山即将易主这事吗?”秋水试探地问。
“秋水,唐人那边已与我们无关了,我们封城了。”挑起风暴的主使人飞离,闲闲淡淡地喝着酒对她道。
“有关。大唐的存亡会危及隐城,现在不能封城,我算过唐国还有几年,我们必须趁大唐未灭,在这几年内把隐城里缺少的物资由外界补齐,再全面封城数年,直到外头平静了。”对隐城有犯之心的人被剿灭后就该开城,封城的时候还未到,要封也得等到物资收纳完毕时再封。
“小姐,您要开城?”韦庄愣了一下,神色不定地看看其它人。
“我不单是为了这个理由开城,我自己也很想出城去走走。在隐城这么多年不曾出过城见识外头的人文事物、江山风光,飞离说过要带我去江南,我想和他一起南游。”
秋水温煦地握着飞离的手,她还没去江南履约呢。
“飞师兄,你要带小姐出城去?你不急吧?”韩渥微沁着汗,他们想出城?
可是出城的路已经被他们……
“我答应过要带秋水去江南看芙蓉,现在正值花季。”飞离是打算在秋水把身体养好后就带她去江南。
“飞师兄……那个芙蓉花小姐上回不是看过了吗?何必大老远地兼程去看?
我看你们还是别去了。“织罗搓着手不安地道。”为什么别去?“飞离看他们个个一脸心虚的样子,警觉地问。
“唐皇室在数年后将新易主,因此隐城所有的人尚有数年的时间可以离城,但在数年后务必回城避祸,想出城就只能在这几年。”秋水对他们分析道。再过数年天下就因唐国宗室会大乱,她想在山河未变之前体验唐国的风情。
“那就再等几年吧。”韦庄试着拖延他们出游的心愿,能把他们拖多久算多久。
“我不想等,我现在就想去,晚了就赶不上江南的花季了。”秋水看他们一再阻拦觉得很奇怪,怎么每个人都反对她出城?
“可是我们已经出不了城了。”韩渥瞒不下去,老老实实地道。
“为什么?我不是把出城之道画给你了吗?”都把路画给他造了怎么还会出不去?
“我……我把它撕了。”韩渥俯首认罪,那幅图早成了他们那晚的下酒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