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听错了?
冷单做更用力地将她揽人怀。“我爱你!自你踏入随性居那一晚开始,便注定是我的人。逃不掉的。”
“真的?”舞影抬眼确认,像断线的珍珠般的泪,又滚滚而下。
温柔地以吻吻去她的泪。“我笑阎罗虽然行事诡谲却不擅于说谎,依你看,我的话是真是假?”
女人的泪,果然可以软化一个男人的心。她流泪的模样,让他好心疼。
舞影认真地注视他半晌,开口道:“抱我。”
“我现在不正抱着你吗?”他的眼瞳闪过一团火焰,他不想误解她的意思。
“不!我要你……爱我。”最后两个字轻若蚊蚋,淹没在她低垂烧红的脸庞下。
伸手抬高舞影的下颔,他的手指因过于激动而微颤。
“你是说……你确定?”冷单倣气息不稳地询问,他想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舞影羞涩却艰定地回望他,她清明的眼瞳已说明了一切,四目相交的刹那,舞影俯下头,主动向他献上她的柔唇,她的一切……
柔软的触感不断刺激着冷单倣潜藏的最原始的欲望,在他脸上颤动的长睫,更让他心中对她的怜爱发酵;顾不得背上的伤,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以完全的热情回应她。
他的手,几乎抚遍她每一寸肌肤,虽然以往也有过如此类似的亲密接触,但她知道这回是不同的,而她也期待这不同于以往的经验与结果。
舞影只知道她全身上下如同着火般的热,即使连衣裳一件件被褪去之后,迹近全棵的身子亦不觉得冷。
她的柔荑无力抵上冷单倣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膛,感受他与她相同激烈的心跳与灼热,柔美的唇畔不觉绽出安心的笑,她知道她的身子对他而言,是备受珍爱的。
当两人赤裸的身躯贴合的瞬间,彼此皆为这完美的契合欢吟出声;他的强健、她的娇柔,一刚一柔形成世间最美的组合。
“爱你,我的舞影。”冷单倣一口含住她精巧的耳垂,边吐气道。
晶亮的水光穿过绵密的睫毛滑下脸庞。她不知道今晚自己为什么总是哭个不停,她也知道他不喜欢见她流泪的,不过今晚,就让她暂时放下所有伪装的坚强,在他的怀中做一次娇柔的小女人吧!
伸手环向他结实的腰身,她拱起身子主动迎向他。她想成为他的人,不论是正室或妾,她已不在乎了。
只要她是他的女人……
第十章
半年后。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往坐在石案前的男子走去;她屏气凝神,连呼吸也不敢,因为任何轻微的声响,皆能引起他的注意。
男子单手交额,双眸紧闭,,似乎正在假寐,而这正是她出手的大好机会。
她迅捷如电地出手往男子腰侧探去,当纤指即将触及那只晶莹温润的王佩时,被握人一双温厚的大掌中。
“噢……又失败了。”舞影挫败地嘟囔“你不是睡着了吗?”询问的语气里有一丝指责的意味。
冷单倣好笑地扬眉,将她的身子带人怀中。“习武之人若毫无警觉地入眠,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是,冷爷教训的是,舞影受教了。”舞影亲见地在他额上下一吻,双手接上他的颈项。
“还在研习医理吗?你已经将我的病根治了,放心,我好得很。”舞影心疼地抚上他略显疲惫的俊颜。她不忍见他如此伤神。
冷单倣拉下她的手,放置唇边轻吻着。“那些药虽治好了你的病,却也使你的身子非常容易疲倦;真正的病愈,并非如此,我……”
“单倣。”舞影阻止他的自责。“从遇上你那天开始,你一直都是我的贵人,不断地帮助我、保护我,甚至完成了我想成为正常人的梦想;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知道吗?”她的嗓音好细、好柔,蛊惑着冷单倣。
情不自禁地品尝了她口中的津蜜,冷单倣轻轻叹息道:“治好你的人不是我,而是写下这本医经的人。”
“而那位前辈不折不扣是你冷家的第三代祖先,意思不是一样?反正都是‘冷家’的人将我治好的。”舞影拿起案桌上那本历时久远纸张已泛黄的医经,指着上头的人名,对着冷单倣微笑。“况且,我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你的祖先一定是想借由你,将他的毕生研究发扬光大。所以咱们才会‘凑巧’掉入绝命崖,又‘凑巧’发现这隐密的居穴,而后‘凑巧’地找着治病的药方。
你的祖先可真是神机妙算耶!”
“胡说,我的祖先可不是算命师。”冷单倣被她的话语逗笑了。
他环视穴内的一切,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让他因为这一连串的巧合而受益无穷;若非发现这个居穴,帮他俩度过严冬,以他当时的伤势与单薄的衣物,铁定是凶多吉少。
幸好他的命硬,阎罗王仍不敢收他。
“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祖先为什么会隐居于此呢?难道也如同咱们一般,被逼落崖的?”
他抱起她走出洞外,与她和衣随意躺在绿草上。“先祖的确是落崖的,但却是为了摘采药材而失足落崖的。
不过比咱们幸运的是,他是背着所有家当一同落崖的,所以短时间内不至于饿死或冻死,而此洞穴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据说是某位前辈高人的静修之地。”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舞影好奇地撑起身子盯着他瞧。
他坏坏地笑道:“之前你不是说咱们冷家的祖先神机妙吗?身为第八代传人,怎么能不学点皮毛呢?”
舞影瞪大美眸,而后玉手围上他的颈项。“好呀,你取笑我!说不说?不说我就掐死你!”她作势地稍稍用了点劲,当然不会来真的。
“想谋害亲夫吗?”
“少来,人家还未嫁给你!”舞影不加思索道。
“是吗?你的身子早已被我看过、摸过,甚至占有过了,还不是我的妻子吗?”
“你……”他露骨的言辞让她脸颊烧烫,这魔魅的男子,她认栽了。
“讨厌……讨厌啦!”她羞恼地捶着他的胸膛,俏脸紧紧埋入他的肩窝。
“哈哈……”冷单倣纵声大笑,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热烈索求她柔嫩的红唇。
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轻易地勾走了她的理智,她开启牙关,引他做更深入的纠缠,直到他喘息地放开她,并在她的唇洒下一连串细碎的吻。
“你把我带坏了。”舞影抚着有些肿胀的唇瓣,半嗔道。
他明白她的意思,和他相处的日子愈长,她与昔日那静沉的杀手形象便渐行渐远,她几乎不认得现在的自己,喜欢上现在的自己。
“我喜欢带坏你。”他深情款款地低语。
伸手拨开他垂落额际的发丝。“倣,谢谢你。”
“要谢我,得用别的法子。”
他再度俯首截住她的唇,这次他会以他的标准,要足这个令人销魂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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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是什么!”陪同冷单倣在崖谷底寻访名花异草的舞影,眼尖地发现原不属于这儿的东西。
拿起镶有银质金属边的木牌,将之正反面打量之际,不由得噗嗤一笑。
“笑什么?”冷单倣自背后圈上她的腰肢,他喜欢这清净自然的两人世界。
“哪,你瞧……”舞影将手中质地上好的木牌举高,让他能清楚看见上头刻的字。
诈死逾半年,实属过分,再不现身,魅影自理!
看完,冷单倣摇头轻叹:“唉,什么生死至交嘛,才半年而已便按捺不住性子了,真是交友不慎啊!”
“你的朋友怎么知道你没有葬身崖底呢?万一你真的死了,那怎么办!”
冷单倣无畏地耸肩。“他们知道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会吃亏,因为他们会帮我报仇的。这个木牌是后戮留下来的,表示之前他已带人下来搜巡过了,既然没找着尸首,表示我正活得好好的;只是他没料到我会拖他半年的时间,这是他下的最后通牒了。”
“那怎么办?他们真的会对魅影门撒手不管吗?”思及此,让舞影有些着急,她不知道执义山庄的人,会耍什么阴狠的手段。
“或许吧!冥岳的人行事风格,也是让人摸不着、料不准的。”所以才对极了他的。
“那……”舞影美丽的脸庞,顿时被满满的忧愁所取代。
之前因为有冥岳在暗中保护魅影门,所以她并不感到惊慌;如今,魅影门的处境堪忧,她如何能像往常一般,心满足地和冷单做在此过生活呢?
她想回去,不论结果如何,她想回去为魅影门尽一份心力。
“做……我……”她心虚地垂下眼,不敢面对他。
“我……想回去帮助门主,可以吗?”
“若我说不行呢?”他捉弄地反问。心有些气她并不将他看成自己人,才会想一个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