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冷泽笑岔了气,重咳一阵。
「对了,张学凯四天后要来录『离别』,他指名要你制作。我已经答应他了。」阿Pan好不容易等到冷泽回到音乐里,刻意帮冷泽排满工作,希望能把冷泽的心留在音乐里,无暇记起过去。
又是一阵沉默。
「星期五下午一点,不管你的决定如何,我们在『Al录音室』见。」阿Pan说完直接挂掉电话。
未来……
冷泽全身虚软无力地躺回床上,闭上沉重的眼皮。未来……
小雨去逝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今,二十六岁的他,竟对人生产生迷惘……
第四章
本周大陆强烈冷气团南下,尤其今天最低温预计将降至十度以下。天寒地冻,可是罗缦的心却为能再见到冷泽发热、发狂。
叮咚。
因兴奋而微颤的手指按下门铃后,罗缦一星期虚空的心才有了踏实感。等了一个星期的电话,她的脑筋才转过来。冷泽不来电,她可以主动出击。
罗缦还来不及换上令男人无法抗拒的媚笑,门就开了。「Hi……」门开的一瞬间,她又被他巨星般的丰采震慑得说不出话。
「是妳。」冷泽有一丝惊讶。
罗缦仰着一张红润剔透的小脸,崇拜的眼眸直盯着他。她紧张地心跳加速、扭着手指,张口结舌、发不出声。
「请进。」冷泽冷淡地说了句,即转身离开她。冷空气直透进他的衬衫里,他冷得直发颤,只想立刻躺回被窝里。
「好。」罗缦关上门,紧跟在他后面。冷泽摇摇晃晃地倒回床上,她停在房门口低喃。「咦,直接上床吗?真直接。」
她为这么明白的暗示,倒抽了一口气。
虽然对前两次的经验留下不好的印象,但为了讨好冷泽,她愿意奉献自己,满足他的需要。
她缓慢地接近床。他阖着眼躺在床上,脸庞和身躯在黑色的床单上多添了几分英俊和诱惑。
「冷泽。」她轻唤他,他不理不睬。「你睡着了?」她坐上床沿,忍不住伸手触碰他俊逸的脸庞。
「好烫。」他呻吟了声,而她注意到了他的病情,从床上跳起来,用力摇晃他沉重的身体。「冷泽,你发高烧了!」
他昏迷了!她瞠着大眼,不敢相信地瞪着他。
原来老天这么照顾她,赐给她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他重病在卧,正是地展现温柔的大好时机。
相对于床上一脸病奄奄的冷泽,罗缦露出的笑容灿烂得过分。
***************
罗缦感觉湿湿的东西一直在她脸上舔舐,耳边模糊传来「下雨」的呼唤。咦,下雨了吗?
唔,脸上那根湿答答、滑溜溜的东西愈来愈恶心。她好困,无心理会,偏开头逃避那根恶心的东西。昨晚一夜无眠地照顾冷泽,直到他退烧了才……
冷泽?!对了,她一整晚都在照顾他!那么……
「小雨……」
冷泽的声音--破了嗓子之后的声音。下雨?他为什么一直说下雨?她睁开眼睛,正午的阳光正闪耀。
「明明就没有下……」她扭头告诉他,唇却被他封住。他眼里饥渴的需求,使她无法拒绝。
她放松心情,平静地躺着。他的舌蛮横地伸进来,舐尽她唇内凸起的贝齿和每一隐密的凹壑,勾引出她的舌,用柔软的双唇和坚硬的两排牙齿轮番玩狎。她被迫仰高脖子,不断吞吮他的口水。
而他的手,急切地揉抚她的身躯。他的唇齿、手指,几度弄痛她,有时被他捏得很痛,但她也只敢在心中悲惨地痛呼。
「忍耐、忍耐、忍耐,他是冷泽,她要取悦他。」她闭上眼睛,心中不断默念。
她只想和冷泽做爱,对其他人完全不感兴趣,所以在遇见冷泽前,她还是处女。这样的她,只能任由他摆布玩弄了。
冷泽确定她的身体有反应了之后,离开她的唇,挺起腰杆脱下长裤。「小雨……」
由于他喊得真切,罗缦再次张开眼睛,灿烂的阳光刺痛她的眼睛。明明骄阳布满室,他为什么一直念着「下雨」?
「冷泽,没有下雨,你为什么一直说下雨?」冷泽欲望浓氲的眸光闪了一下,仿佛生气听到她说话。
「翻过去。」
「什么?」她像孩子般,不懂地问。
冷泽无言地出手翻转她的身子,他紧绷欲爆的身体立刻贴上她雪白的背脊,男性的坚挺抵在她丰臀的凹壑中悸动。
他为这完美、真实的贴合叹息。再也忍受不了,他掰开她的双腿,坚挺的顶端找到入口。
就要来了!就要来了!罗缦把脸埋入枕头里,十指深深掐入被单中挣扎。忍耐、忍耐!当他直挺挺插入时,她疼得几乎喊出声,随即咬住被单,默默承受他狂猛、粗暴的冲撞。
不同以往的,在最后的颤动中,她似乎忘了一切。仿佛一阵高浪将她推上浪头,她尝到飞上天的快感。
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离开她的体内,她娇红的脸始终埋在枕头里,耳畔不断传进他如潮水般迷人的轻鼾。
一会之后,她像猫儿般慵懒地伸个懒腰,舒展身躯。和着被坐起来,靠着床头,想着刚才经历的欢娱。
「欢娱」,没错,她想,她是体会到了做爱的欢娱。
在忍受了悲苦的折磨之后,那欢娱格外甜蜜。虽然色情有余、柔情不足,但她已满足。
这就像一个卡位战术,她得先霸占他的人,才能网住他的心。
带着甜蜜的笑容,她再度躺下,黑眸荡漾动人的柔情直视着他,直到昏然攫住她,她才满足地睡去。
***************
「冷泽,吻我。轻轻的、一下下就好,我不喜欢你太用力、太久。」罗缦撅高唇,转头寻找冷泽的唇。
冷泽被女人的声音惊醒,一见到枕畔发痴的脸,吓得跌下床。
「冷泽,快点嘛。」她伸出占有的藕臂欲环住他,却扑了个空,这才从梦中惊醒。
「咦,冷泽呢?原来你在这。」
他一抬头,鼻尖碰上她的。
她觉得有趣,粲然取笑道:「原来冷泽睡觉会跌下床。」他俊脸惺忪、长发微乱,只穿著一件长裤赤裸胸膛的模样好性感迷人。
他本想说出他跌下床的原因,但中央空调的暖气不知何时已停止吹送,室内的低温侵袭他赤裸的身体,他的话被胸臆间冲上的咳嗽阻断。
「该死,我都忘记你感冒了!」罗缦担忧地带着蚕丝被下床。「冷泽,快点回到床上来。」
「不用了。我换衣服,开车送你回去。」他咳着走到衣柜拿衣服。
「送我回去?!我才不要。」她被他的冷漠态度伤害了。「冷泽,你一定要如此冷淡吗?」
他停下扣了一半扣子的手,背向后靠在松木衣柜上,双手插进黑色长裤里,任白色衬衫在胸前敞开,深思地看着她。
他豁然想到,他曾说过的话,「我不要谈恋爱,我要的只是肉体的关系。基于这样,你还愿意代替她吗?」
而他冷静的目光,使她心慌。她抢在他开口前,勉强扯开颤抖的唇,假装开朗地说:
「冷泽,我辛苦照顾你超过二十四小时,你却连一句谢谢也没说。这么冷淡,你还是人吗?」
冷泽严肃的表情明显地放松了下来。罗缦因他的松懈,慌乱的心也获得解脱。
他的笑容是如此珍贵。罗缦也跟着笑了出来,「我两样都接受。因为,我照顾你真的照顾得好累喔。」
他的眼神变成关心。
她露出纯真的笑容,状极无邪地耍着小诡计。「请你再容忍我霸占你身边的床位几个小时,我保证不打呼、不抢被、不偷偷踢你,等我再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自动离开,好吗?」
「对不起……谢谢。」他为自己相互冲突的言词笑了出来。
罗缦太聪明。若有需要,她可以一天到晚都耍使这种小狐狸的诡计。不脸红、不内疚、不累,更不会技穷。
足以令天下男人感动的一番体贴话说完,她故意放手滑下热呼呼的蚕丝被,让姣美的赤裸胴体呈现在他眼前。
「没关系,你睡吧。」冷泽仿佛没看见她的裸体,体贴道。「我还有工作。明天你醒时,我再开车送你回家。」
倒不是冷泽识破罗缦的诡计或被她不畏寒的牺牲感动,而是他的灵感来了,突然产生创作的欲望。
「你还要工作?!你昨天发高烧到四十一度耶!」他不和她一起睡,她好失望,极力挽留。「你的脸色还很差,你需要休息。」
其实他的脸色好很多了,而且精神奕奕地不像个病人。说实在,昨天他也没有病得像个快死需要人照顾的病人。
「不要紧,我已经好多了。」他一点也不了解佳人的心意。当然,就算他了解,也会装作不知情。
「好吧。」她只好加进她的温柔,柔语道:「不要勉强自己。」
「妳休息吧。」他穿了件毛衣后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