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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走出房间关门前,冷泽没多看她一眼,罗缦的大眼却巴巴地跟着他的身影移动。

  她在门关上后对着门低喃:「好无情的人喔。她才不要被送走,但,怎么样才能留在他身边呢?」

  哈啾!

  「我的天啊,好冷!」她这才想起自己寸缕未着,立刻钻进被窝。但才一会儿,她急匆匆裹着被跳下床,娇容坚定地走向浴室。

  她在浴缸中放了整缸的冷水--不,室内温度十四度,室内外温差至少三度,所以水笼头放出来的冷水俨然成冰水了。真要执行自己刚雀跃过,这是个超级棒、一定成功的绝计时,那份坚定的意志已被冰水吓崩吓溃了。

  蹲在浴缸旁,面对一缸的冰水,她都快哭出来了。

  真的要赤裸裸跳进去吗?她是百般、千般、万般不愿的。但不跳进去行吗?感冒是装不得的。不真正感冒,明早就被冷泽踢出去了。想到此,双手似乎有自主意识,松开蚕丝被。

  她闭上眼睛,狠下心肠爬进浴缸里。当温暖的身子完全沉在冰水里的剎那,她倒抽一口气,机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心脏几乎就此麻痹停止跳动。幸好她没有心脏病,否则一定死掉。

  为了冷泽,她自虐地浸在冰水中,忍不住,她哭了出来,并且不断呜咽、低喊着他的名字。「呜……冷泽……」

  当罗缦回到床上时,她的脸色苍白、指甲发黑、全身麻木,两排剧颤的牙齿喀喀作响。「好冷、好冷、我快冷死掉了!」

  蜷缩在被子里,她再也感受不到蚕丝被的作用,只感到身躯麻木、四肢冰冷僵硬,直到头部奇异地发热发胀。

  她一定成功了。昏睡前,发胀的脑部仍使唇角微微弯起,竟也还能思考:冷泽,我把这笔帐记在你的帐上,若你敢不跟我结婚,我一定教你受到比泡冰水更难过十倍的惩罚。

  ***************

  阖上琴盖,冷泽将疲惫的身子投入沙发床上。他刚完成一首歌,但他脸上却没有快乐、没有成就感,只有一颗疲惫和平静的心。

  「冷泽。」罗缦因感冒而声音沙哑。

  「小雨!」听见小雨沙哑的声音,冷泽整个人从沙发床上跳起来。看清站在门口的身影后,声音因失望而暴躁。「你进来干什么?!」

  「我……我快死了……」罗缦美丽的双唇可怜兮兮地张开说话,直到一阵剧咳中断她的话。

  心情不佳的冷泽没听见她的话,放声大吼。「出去!」

  「我……我说我快死了,你还用这种态度……」她一张小脸因发烧而烧红,发热发红的眼眶楚楚可怜地瞅着他、俏鼻挂着两条鼻涕,但一切的不适抵不过他恶劣的态度带给她的痛苦。

  「快死?」冷泽这才注意到她怪异的模样,迅速走向她,刚好抓住她软倒的身躯。

  他吃惊地喊:「你的身体好烫!」

  「放开我,我不要你同情!」罗缦仍在气他恶劣的态度。「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臭男人,我快死了,你还这么凶我!我……我跟你拚了!」

  她因为发烧烧昏了头,于是露出了本性。否则,她怎么可能在偶像面前说话这么不文雅。

  冷泽有些被她另一张泼妇的风貌吓住,但不浪费时间地抱起她。「别说话,我抱你到房间。」

  「冷泽……我爱你。」她恢复了些理智,伸出软绵绵的手紧紧环住他,烧红的小脸磨蹭他强壮的脖子。「我好希望永远被你这样抱着。」

  到了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摸她的额头,却烧得烫手。「在暖气空调的房间里,你还能发高烧,真不知你怎么了?!」

  她又回到昏迷中,但回答了他的问题。「还不都是因为你。」

  「咦?」她的声音很小,冷泽倾耳注意听。

  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不顾喉咙烧灼般的剧痛,软软低语,「谁教你说要把我赶走,我只好泡冰水,让自己感冒。」

  冷泽的回答是摇头,重重地为这种白痴摇头。

  ***************

  虽然室内有中央空调,但冷泽没有忽略室外有多冷,于是他打了电话把医生请来家里。

  老医生仔细诊断后,紧皱着眉告诉他,「烧得很厉害,要预防转成肺炎。你是她的先生吗?」

  「不。」冷泽看了严谨的老医师一眼,立刻转口,「是。」

  医生边为罗缦打针,边斥责他,「哼,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象话,乱搞男女关系,一点都没有社会道德观念!」

  冷泽在老医师背后翻白眼,但有风度地任由老医师斥责。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不管如何,年轻人,你今晚不能睡觉,要负责把女孩照顾好,知不知道?」

  「是。」

  冷泽应了声,边收拾医具的老医生还不满意,大喝:「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这女孩危在旦夕,如果更烧烫,就用酒精擦拭她的全身,若还不褪烧,要立刻把她送到医院。知不知道?」

  「是。」冷泽重新、大声地回答,以表示他的服从与负责。又在老医生的监督下,喂罗缦喝下以药水调匀的药粉。

  感冒未愈加上一夜无眠,冷泽的情况不见得比罗缦好。送走老医生后,他咳着回房间,看着空荡荡的室内,又折回工作室把沙发床搬进房间,把闹钟调到她下次吃药的时间,他栽进沙发床倒头就睡。

  「水……我要喝水。」

  以一个病重的人而言,罗缦喊的声音很大,大得足以吵醒熟睡的冷泽。一意识到是她的声音,他立刻起来,几乎是闭着爱困的眼睛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回来。

  「水来了。」他搀扶她坐起来。

  罗缦张开眼睛,一张病奄奄的脸蛋梦幻般露出笑容,一只烧烫的小手抚摸他英俊的脸庞。「冷泽,真的是你吗?」

  「嗯。」他把水杯放到她的唇边。

  即使在病中,她仍不忘诉衷曲。「唉,我觉得好幸福,可以喝到冷泽亲自喂我的水。」

  冷泽听了她的话,倒楞住了,也清醒泰半。搞什么?!他既困又累得半死还要起来倒水,可不是为了要听一个白痴女人的真情告白。

  「快喝。」他凛着脸,施手劲将水强迫灌进她嘴里。

  「呜……」罗缦把水吐出来,并用手把水杯拍开。

  热腾腾的水溅在冷泽的裤子上,他怒喝:「搞什么?!」

  「好烫!」她美眸含瞋地瞅着他。「这么烫怎么喝嘛。」

  动怒的冷泽也感受到水泼洒在裤子上的温度,的确是烫了点。他收回脾气,温柔地道歉。「抱歉,我立刻去换一杯水。」

  她的唇就着他重新递上的杯沿,温柔地软语道:「冷泽,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我。」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对如此温言软语的女人发脾气,何况是本来就很有绅士风度的冷泽。他安慰她,「怎么会呢?」

  「谢谢你,冷泽。」罗缦微笑地喝下水。呜……好冷的水!冷水使她反胃,她发出一大声「呕」,没一眨眼,她把胃里能吐的都吐到他身上。吐完了,她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冷泽……」热泪像断线的珍珠般落下。

  还来不及酝酿怒气,就被她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的珠泪吓了一大跳。冷泽紧张地问: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到医院。」他脱下脏毛衣随意丢在床头,忘了外面的低温,只穿著一件衬衫拦腰抱起她。

  罗缦用力地抗拒。「冷泽,吃了药以后我觉得好多了。」

  感冒未愈的冷泽体力犹虚,气喘吁吁地放下她。「那你干嘛哭?」

  「我……」她扑进他的怀抱,嚅嚅地解释。「你是我的偶像,我竟然在你面前呕吐,我真是太丢脸了。」

  「老天。」他差点被她的话逼疯。

  「冷泽。」

  「你给我睡觉!」冷泽把她从他身上拉开,用力把她按在床上。

  「冷……」

  「睡觉!」他严词厉色地打断她欲开的口,看着她闭口,满意室内的静谧,他栽回沙发床。

  仿佛忍了一世纪,罗缦觉得全身发热、口干舌燥,她想起小丸子……愈想愈觉得口干欲裂,喉咙似火在烧在灼。她不敢再麻烦冷泽了,于是自己起身。她才开灯,却又惊醒了他。

  「躺好,别动。」冷泽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闹钟,五分钟!他躺不到五分钟。「又怎么了?」

  他不耐烦的语调使她感到受伤害。「冷泽,对不起,我不想吵醒你的。」

  她小女孩似的脆弱模样,使他自责自己不佳的口气,更加温柔地问:「我只是问你有事吗?」

  知道自己正挖掘自己的坟墓--她一再麻烦冷泽,他一定讨厌死她了。她红着眼眶告诉他。「我口好渴。」

  他大叫一声,连忙道歉。「噢。抱歉,原谅我,我忘了你要的水。我这就去倒。」他像条狗般领命而去。

  罗缦满足地一口气灌下五百西西温度适中的温水,喝完后把杯子递还给冷泽,因发烧而泛红的脸蛋异常美丽,盈盈的笑脸充满感激道:「冷泽,谢谢你。否则我还以为自己和小丸子一样,流落在沙漠中,就快渴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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