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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骆威是极度恐惧,而骆威也的确对她存有非分之想。

  照她的说法,他从前就很喜欢她,一直以强势的态度在骚扰她的生活,无视她的恐惧一再地朝她靠近;骆威在她父亲底下做事的时候,因顾虑到她父亲,所以想对她下手时多少还有些顾忌,现在没了她父亲当靠山,他也就无所畏惧。

  现在,他是对自己和主子有所顾虑,否则,他恐怕早就将她直接掳走。况且,等骆威来此的目的一达成,还会不会顾忌他和主子就很难说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放心照主子所说,将留靡月在小岛上,自己去出任务?

  没有他在身旁保护,骆威对她的威胁性太大了。

  有些意外青鸟会对他的命令迟疑,唐傲雨挑了挑眉。

  他笑笑地问道:“需要我给你一个非你去不可的理由吗?”

  其实,身为影子组织的领导人之一,青鸟的确没有必要亲自出这次任务。

  他本来就是故意支开青鸟,打算玩点小游戏,可他没料到自己一手训练出来,几乎不曾对他的命令提出疑问的忠仆,会一开始就拒绝进入他安排的游戏中;换作从前,不管他的命令有多不合理,多艰难,青鸟绝对会二话不说地去完成。

  他教育七个影子头头的方式,就像从前训练影子组织的影子一般,最基本的是无条件地服从──如今看来,他的教育有些失败。

  在今天之前,他从来不需要怀疑自己的教育成败与否,现下有人竟了不起地破了他在青鸟身上下的工夫。

  啧啧,真是不应该哪!

  那小妮子的存在,比他想象中有趣多了,怎么以前都没人告诉他?

  看来,他从今天起得好好关照,关照,那有本事让青鸟对自己“变心”的靡月姑娘一下。

  “不,不需要。”知道自己做出逾矩的要求,青鸟立即修正态度。

  被教导要绝对服从主子的血液仍在他的身体里流窜,就算他再担心靡月也得放下。质疑主子的命令让他很不好受,蓝凰要是知道他质疑主子的命令,恐怕他从今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他刚刚不该一时冲动。

  是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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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离开岛上?”从青鸟怀中抬起脸蛋,卓靡月的眼中闪过惊慌。

  他的意思是不带她一起走,把她一个人留在岛上?

  可是,骆威还在岛上啊!

  一想到他会趁青鸟不在时接近自己,她就觉得惶恐不已;青鸟不在身旁,她根本没有抵抗骆威的能力,几乎只能任其宰割。

  她光是用想象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无能为力的青鸟也只能将她轻轻搂紧。

  他柔声安抚:“别想太多,我只是去一阵子,很快就会回来了。”若不是情非得已,他又何尝忍心将她一个人丢下。

  “我……”有些犹豫问还是不问,在他宠溺的目光中,卓靡月终究还是鼓起勇气问了:“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去?”

  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但她实在不想一个人被丢下来,如果还有其它的选择,她就得去试。

  “我不是去玩。”青鸟叹了口气。

  若是主子允许,他就不会在不放心的状况下还把她一个人留下来;他不明白主子的用意,可是这是主子的命令,他不能违抗。

  “可是……”她仿佛在做垂死的挣扎,望着他的双眼依旧含着一丝希冀。

  “放心,主子跟我保证过你的安全,不会让骆威有机会威胁她。”虽然自己也不是那么放心,可青鸟依旧打起精神,刻意挤出要她放心的笑容。

  天啊!得费尽力气,他才能拒绝她那种求助的眼神,虽然不放心,但是他相信主子的保证。

  “可是──”

  “你信任我吗?”青鸟正起脸色,伸手捂住她的口。

  “嗯。”她毫不迟疑地点头。

  “我信任主子。”刻意将每个字部说得很慢,青鸟的神情很认真。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信任他的话,就也该信任他的主子。

  咬了咬下唇,卓靡月犹豫了几秒,终于还是点头。

  “我知道了。”

  “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孩。”青鸟笑了,宠爱地捏捏她的脸颊。

  原想说什么,仍是忍下了……卓靡月转而凝视青鸟手腕上艳丽且引人注目的刺青,她忽地伸手去抚摸,神情有些迷蒙。

  “青鸟,是为人带来幸福的鸟,对吧?”

  在遇见青鸟之前,她从来没感受过幸福的滋味。

  遇见青鸟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幸福,就停留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她总觉得这份幸福来得太突然,很有可能稍纵即逝,自己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忐忑不安。

  她十分想要捉住这份幸福,或许,她是太渴望幸福了也说不一定,因为在手中了,就不愿舍去……

  “你希望我为你带来幸福吗?”青鸟握住她的小手,深深地看进她的眸底。

  他们七个影子领导人的手背上都有刺青,就像是手炼一样,手腕上刺着属于他们的代号。

  不过,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手腕上所刺的青鸟能替人带来幸福。

  如果在她眼中,青鸟能为她带来她想要的幸福,那他倒愿意成为那只能替她衔来幸福的青鸟。

  她幸福了,或许……他也会觉得幸福。

  “我可以希望吗?”

  他说她是他的女人,那他的女人──可以要求他付出多少真心?卓靡月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脸,想确定自己是否有希冀的权利。

  “你说呢?”青鸟凑近她的脸,笑吟吟地问道。

  但是,卓靡月仍很小心地问道:“我真的……可以说出自己的感觉,说出我想要的东西吗?”

  她很怕自己要求太多,会惹他讨厌,不耐烦。

  没有他的保证,她怕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哪肯轻易说出实话。

  现在她手中拥有的幸福太不真实,就像一颗随时都能轻易被捏破的鸡蛋,说她胆小也好,她就是怕得不敢去赌。

  美人三日厌,自己虽然长得还算清秀,漂亮,可比她美的女人比比皆是,在她跟青鸟的感情尚未稳定之前,她决定对他还是小心伺候为上;反正她本来就不是勇气十足的人,没有必要在赌不起的事情上逞强。

  青鸟微微皱眉却十分温柔地捧起她的脸。

  “有什么感觉或想要什么就说,我是要你当我的女人,不是要你没有自我,不然你跟替我扫地,做事的女佣人有什么不同?”

  他都已经亲口说她是他的女人,她还问这种问题?发现她没有该有的自信,让青鸟怀疑起自己对待她的态度是否不当。

  卓靡月才刚张开嘴巴,青鸟就在她发出声音之前,像是能预知她要说什么似的,先命令:“不准道歉!”因为,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别生气,我不道歉就是了。”她觉得既好笑又无奈。

  卓靡月想了又想,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鼓起勇气地说:“我是希望你能给我幸福,是希望你当只能为我带来幸福的青鸟没有错;可是我也知道,当青鸟给尽幸福便会飞离的道理。”

  爱情是不能强求的,幸福也同样不能。

  若问她活了这么多年,从人生中体悟出什么道理,那便是──属于你的东西就跑不掉,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也强求不来。

  没有人可以强迫另一个人去爱你,疼你,纵使曾经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听不完,当对方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挣扎都是多余。

  一颗决定要离开你的心,怎么留?

  爱你的心既然看不着也摸不到,当然也不能拿条铁链锁住。

  她可以相信此刻望着她的青鸟,说喜欢她是真心的,但他能喜欢多久?

  当爱情了了,恩情不再,便是该唱曲终人散的时候。

  她甚至不确定,他对自己的喜欢是否能算是“爱”。

  “你还是不够相信我。”青乌有些不悦地挑起她的下巴,这不是疑问句,而是罪证确凿的指控。

  虽然有些犹豫,但一想起他要她表达自己的感觉,她还是提起勇气,说出真心话:“是不敢确定一个人会爱另一个人多久……”

  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一对白头到老的模范夫妻存在。

  以她的父亲为例,女人腻了就换,她母亲纵使身为大老婆也没立场抗议。

  母亲还是在父亲不闻不问的状况下撒手人寰,一想起来就令她心疼;而有些悲惨的是,她跟母亲是同样软弱的人,并不会去争取变心男人的关心。

  青鸟若是对她腻了,那她的下场肯定跟母亲差不了太远。

  “你这把话说在前头,难不成是──”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头顶,青鸟为这个可能性感到郁闷,盯着她不放的目光还有些凶恶,“你有可能变心?”想甩掉他?她这辈子别作梦了!

  “不,只要你还要我,我永远都不会走!”她着急地否认。

  “相对的──只要你要我,我也永远都不会走。”见她如此紧张,怕自己误会,青鸟郁闷的心情才好些,口气也和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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