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滇门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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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岭,断壁绝崖。她翻了个身,眼眸直直盯著上方,心些微落寞。赛穆斯说,阿爹和姆妈便是由那儿坠下的,而那日,她让堂柱砸晕了,什麽也不清楚。

  那里,每年都会开满红艳艳的马缨花,她会摘来许多许多,将花全撒向绝崖,给阿爹,给姆妈。唉……她想念他们,好想好想,自从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走了,就只剩下她,只剩下她了……她也想阿姊呵……

  一只男性的手掌撩开床帷,静静地拉下她罩住小脸的软被,神情若有所思。

  「赛穆斯……」见到上方的俊颜,沐澜思微微脸红,又想抢回被子。

  「为什么哭?身子很不舒服吗?」他手掌探向她的秀额,试了试温度,静静又说:「往後,别在瀑布下练刀。」她身子一向健壮,一染风寒,却连躺十来天。

  「我要练。」

  「不行。」他口气虽静,十分地斩钉截铁。

  「我要练……」她音量转小,不知是否病著,感情就脆弱起来,总不争气地想掉眼泪,她好烦好烦好烦……「我要练……不用你管……」有点赌气。

  许久,他瞧著她,又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神态。

  「你乖乖喝药,病好了,我陪你练。」

  沐澜思猛地抬头,泪珠还挂在颊上,心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知自己任性,可如今也只能对他使性子。

  她胡乱用衣袖擦去泪,咧嘴笑开,「赛穆斯,谢谢你。」

  他没回应,只端来刚煎熬出的药汁,递到她面前。「喝完。」

  黑呼呼的一碗,沐澜思接了过去,深吸口气,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咕噜咕噜全喝下肚中,苦皱了一张俏脸。「好苦哇……」她伸出小舌,秀眉皱拧。

  「我知道,所以才要你喝。良药苦口。」他收了碗,温言道:「待会儿会出汗,若觉得乏,就多睡一会儿,晚点我再来瞧你。」他起身欲走。

  「赛穆斯……」

  他止步,回身询问地挑眉。

  「你很忙吗?若可以……陪我说说话,好不?」一对美丽大眼祈求著。

  沉吟了会儿,他坐回床边,「你想说什么?」

  见他愿意,沐澜思心中暗暗欢喜,咬了咬唇,轻声地问:「阿姊跟那个什么灿的去中原,找什麽『回春手』和『玉面华佗』,阿姊她会转好吗?能不能回到从前那样?」

  他微微一笑。「我也不知。不过,那两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若不能完全治好滟滟,说不定也能想出其他方法。滟滟的情况只会比以往好,你别太挂记。」

  「嗯。」她跟著笑,似乎想到什麽,「还有呀,赛穆斯。你不是说阿姊浑身皆毒,常人若沾染上了,必死无疑。为什么那个什么灿的一点事也没有,还满面春风地拐走阿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亦在思索这个问题。

  五年前,玄风堂没完成他的委托,多次让一个中原男子坏事。

  後来,她阴错阳差与那男子共中九重蛊咒,他鼓动她去向他求取解药,自己则冷冷在暗处笑看著,他要看,到底会是谁生、谁死。结果那个笨女人,竟甘愿为一个男子舍弃性命。一阴一阳,一人生,一人死,呵,他真喜欢这蛊毒。

  他带回她,故意将她养成「药人」,她们两姊妹是门主之女,尤其金鞭霞袖,更是滇门火焰花的精神象徵,他不能弄死她们,至少,还不到时候。

  表面上,他照顾她们,实际上则挟天子以令诸侯,助他统合滇门各部,他知道自已做得极为漂亮,这几年,滇部大小事皆向他过问,以他马首是瞻,现下,他是滇门长老,再不久,他将堂而皇之成为门主,众望所归,再不久了……

  「赛穆斯,你怎么不说话?」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挥动,沐澜思笑得无邪。

  「不是,我在想你的问题。」他假咳了咳,清清喉咙,「我也觉得疑惑。可能是他的体质具於常人,也可能他之前生饮过滟滟的血,身体起了变化。」这是计画中的一大败笔,为什么那中原男子不死?他不得其解。

  「这不是很好?」他淡笑,「滟滟跟著他,该是过得快活。」

  「嗯……」沐澜思点点头,「虽然不是挺喜欢他,不过阿姊爱他,他们快活便好。」

  「是。」他赞许地抚摸她的头顶,目光一直是若有所思。

  「赛穆斯……」她唤著,语调不自觉变得柔软,眸光盈盈,「阿爹和姆妈都不在了,阿姊也走了,我、我只剩下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他脸色一僵,瞬间已宁定下来,淡淡的、温和的说:「好。」

  「有时,你知道的……我会使小性,会胡乱发脾气,我不是故意的。将来,如果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是绝对、绝对不要不管我,好不好,赛穆斯?」

  她小脸微仰,嫩颊红红的,菱唇红红的,唉,她已经长大了。

  甩掉心头怪异的沉重,他微笑,「我不会骂你打你,更不可能不管你。」

  「真的吗?!」那双眸发光,见男子点头,她好高兴好高兴,想扑进他怀里,又觉羞涩,双手紧紧攒住被子,偷悦而信赖地说:「赛穆斯,你待我真好。」

  他又是一怔,垂下眼,内心冷笑。

  他的小澜思呵……若有朝一日,她知道他的阿爹没死、姆妈也没死,而是一个被他囚在苍山之巅,一个被他困在洱海之底,她会如何?

  若是她知道滇门总堂与分部间长期以来的恩怨,全是他一手掌控,之後又设计楚雄,对西南分部大放风声,嫁祸给沐开远,这其间,他下了无数功夫,才能做得完美无缺。

  他的小澜思若是知了,会是怎样的表情?!

  他想看,只是,还不到时候……

  写在後头儿

  雷恩娜

  谢谢你读完这本书,雷恩娜好高兴。

  一直觉得,能将心中的故事与许多朋友分享,是一件快活得不得了的事。

  呵呵呵,所以,好HAPPY喔!

  在高中时代,雷恩娜有一位同学,她是云南腾冲县人,姓「番」,呵呵,很少见的姓氏吧!我和她并不是同一「挂」的人,所有走过那段岁月的朋友一定知道,高中女生总喜欢搞一些小团体,几个比较MATCH自组一团,上福利社、上厕所、聊八卦都是团体行动,ㄟ……不过雷恩娜的那一团属於活泼好动精力旺盛型的,就是课堂上会作怪,把老师搞得哭笑不得、又爱又恨的那种啦。下课时我们最常做的团体活动,就是围在走廊,由一个吉他高手弹吉他,大家一起唱歌,而且这个吉他高手还不一定都是由同一个人担纲,三不五时就会换人做做看。

  ㄟ……怎麽讲到这里来了?转回来、转回来。

  我想提一下这位番同学。她头发非常的黑,真的是黑如墨染,上头总是闪著乌亮的光泽,极度的柔软,截至目前,雷恩娜还没见过一个头发比她更美的人,每回写到女主角的黑发,脑中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她,很可惜没见过她留长发的模样,我想,一定是很飘逸,甩头时,会荡起优美的弧度,唉唉……

  她除了发色乌黑,肤色也比一般同学黑,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双眼细长,笑起来时,眼睛眯成弯弯的线,嘴边有小小的梨窝,印象中,她十分爱笑,因为对她笑弯了眼的脸庞记得很清楚。

  我的「金鞭霞袖」有部分是她给我的灵感。

  然後,在写此书之前,雷恩娜见到另一位女孩。只能用「见到」,因为不算「认识」。她姓「华」,单名一个「丽」,华丽,跟她的人十分相符。

  首次见到她,简直是惊为天人。

  那是在五百多人的场合,可是我偏偏就瞧见了她,眼睛几乎是转不开。她瞧起来好小,应该不到二十岁,脸上未化任何彩妆,连口红也没有,可是我终於相信古人所说,何谓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该是素雅的容颜,却美得妩媚到了极点。

  到最後,雷恩娜实在受不了,两只脚自动地走到她面前,我结巴地问:「你、你长得好、好漂亮,你叫什么名字?」

  她刚开始有点愕然,张大明亮水灵的眼看著我。我又问了一次,她才细声细气地告诉我她的名字,软软腻腻的,唇边有一朵很腼腆的笑。

  天啊!怎麽有人长得这么美?!

  後来将此事告诉朋友娜蒂雅和珍妮,她们说我完了,肯定是爱上人家,还说我是女同性恋者,难怪以前要介绍优质男给我,我不是一口回绝,就是没给人家好脸色看。唉唉,可是雷恩娜很清楚哩,人家绝不是同性恋者,若是,我早就对身边的人发动攻击,因为娜蒂雅和珍妮都是身材一级棒的气质美女喔!(ㄡㄡㄡ……这样讲,你们两个高兴了没?)

  综合番姓与华姓两位美人,金鞭霞袖的模样神态就出现了,写起来挺过瘾的。写故事前,雷恩娜跑去图书馆查询云南少数部族的资料,发现他们好喜欢弹琴,琴的种类好多,长得奇形怪状的,但几乎都是三弦琴。而苗家的少女在十岁时就开始学习刺绣,为自己准备嫁妆,未来的丈夫和公婆也会以女子绣工的好坏来断定此女是否贤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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