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皇子和聂王爷在不会有事的。”月儿像是在安慰自己道,事实上她比谁都怕,她只是一名小小宫女,从没遇过像这么可怕的事,自然心生恐惧。不像公主,明明武功差得很,却一点也不怕,还敢东张西望的。
经月儿的提醒,傅玉更是放心。永伦皇兄的武功底子很好,加上身旁又有一群大内高手在,根本不用担心。
安心之后,傅玉的视线偷偷地定在聂名身上。
他的神情不再是轻松和慵懒,全身警戒着,俊美的五官顿时变得很阳刚,不像她认识许久的聂名。
打从她小时候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真的长得很漂亮,只是她那时候心情很不好。被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男孩看到自己最丑的一面,又被他骂了一顿,再看到他时根本是讨厌死他了。而由于父皇的关系,让她讨厌太过风流的男子,那会让她时时想到自己是没人照顾的孩子,对聂名的敌意才会更深。
其实,撇开那些偏见,平心而论,聂名确实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
他是温和的、随性的,却也是性感的。
前夜,他温柔地哄着她,让她尽情发泄大哭一场,她感到好窝心;昨夜,他如此火热的亲近她,仿佛想把她吞入腹的那种魔魅又挑逗的目光,让她浑身发颤,脑子一片空白。
她终于了解为何女人会对聂名趋之若鹜,因为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展现出勾魂的一面,而女人便会乖乖臣服。
昨夜若不是永伦突然进来,她和聂名也该已经接吻了吧!
她应该高兴被中途打断,否则便会让他占到便宜才是,但她的心底却有着浓浓的失望,渴望他吻着自己。
小脸一红,霎时觉得自己好大胆,竟然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公主,你怎么了?”
“没事。”傅玉连忙用双手大力振去脸上的燥热感。
月儿才不相信,没事的人哪会突然脸红,小手一探。“公主,你发烧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会不会昨夜着凉了,今天才不对劲。
“没有——”傅玉紧张地拉高声音猛摇头,万一把永伦和聂名都引了过来,她才会羞个半死。
“真的?”
“对。”傅玉用力的点头。
“好吧!虽然我们在赶路,但公主的身子还是挺要紧的,不舒服就要说。”
“月儿,谢谢。”傅玉拉着她的手。“对不起,把你拖下水了,我要是乖乖留在宫里就好了。”
“公主……你别这么说嘛,我的命早是你的了。”公主一向待她很好,她早视侍奉她为一辈子的职责了。
“月儿,你对我真好,若能平安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学礼仪,不惹你生气。”傅玉良心发现的道。
“好,这是我听到最好的话。”月儿两眼一亮,简直不敢相信公主竟然会主动提起学礼仪,感动得快哭出来。
“嗯,我们会平安的,有永伦和……聂名在没问题的。”脑海中一想到聂名就忍不住小脸微红。
“对,不会有问题的。”月儿接口。
马车突然打住,月儿和傅玉措手不及,双双撞在一块,哀叫着。
傅玉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掀起布帘。“干么突然打住嘛……”
看到眼前几十个大汉拦住他们,傅玉倒抽口气,聂名连忙骑马到她左侧,丢下一句话,就拉下布帘。“别出声。”
傅玉才要抗议他的霸道,却听到外头有一个男人邪气地淫笑着。“哟!他们带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耶。”
永伦镇定地打量着他们,看模样不像乱党,反倒像强盗。
“你们是谁?挡住我们有事?”
“我们是鼎鼎大名‘马天寨’的人。留下过路费,我们便可以放人!”言下之意,他们就是强盗啦。
“好,我给。”永伦在不想动武的情况下应允了。
“爽快,聪明的小子。”为首的高大汉子,眼神瞟瞟华丽的马车,心想这回可以捞到不少钱了。“除了钱外,那个女的也给我留下。”虽只瞧到一眼,但也就够了,长得挺标致的,带回寨里暖床倒不错。
坐在马车内的傅玉,听到差点气呼呼地便要掀起帘子破口大骂,月儿连忙捣住她的嘴,以免公主太过冲动了。
“不行,那是我胞妹。”永伦摇头,心中暗想可能要动手了。
“你要不要命呀,我说把那姑娘留下,否则免谈。”强盗头子火大地道,这人竟然敢跟他谈条件,有没有搞错!
“我要命,也要留下我妹妹,看来我们的确不需要再谈。”永伦跃下马背,聂名尾随而至。
侍卫们一半护着马车,一半守卫在他们的身后。
“兄弟们,给我拿下。”大汉五官狰狞地大呼一声,身后的人全冲上前去。
听到打斗时,傅玉偷偷地拉起帘子张望,阵阵的哀嚎声伴随着激烈的刀剑声不绝于耳。
没几分钟,那个号称是“马天寨”的人马几乎全被制伏,全场只剩下四个人在交手。
永伦对上一个瘦子,即使空手以对,仍然游刃有余。
而聂名对上那名为首的大汉。身上除了扇子外,没别的武器,而那汉子手上却挥着一柄大刀,傅玉在旁看得胆战心惊。虽然知道他有功夫,但看到刀子要近他身时,每每都快叫出声,却在他没事时一口气又松下。
没多久,永伦和聂名各击出一掌打得他们哇哇叫,同时收手。
看着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聂名道:“走吧!以后别再当强盗了,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你们。”
一伙人见聂名没打算抓他们上官衙,连忙逃了。
傅玉看着聂名平安无事,才宽了心。
永伦拍着身上的灰尘,松口气道:“还好不是那票人。”
“没办法,不走官道,走小路便会遇到一些宵小的人。”
“嗯。”聂名本能地望向马车,不期然地迎上她关心的眼神,五官不禁柔和了起来,漾起一抹笑意。
原来,她也会关心他呀。
傅玉在他的注视下不自在地坐回马车,小脸一片嫣红。
“她没被吓到嘛。”永伦看到傅玉异常的表情,再瞟瞟聂名,他们俩奇怪的表现该不会是跟昨夜傅玉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聂名房间有关吧!
“要吓到她是挺难的。”聂名好笑的回话。
永伦微笑地没作声,看来他们两个似乎有那么一点谱哟!
好现象!
高朋满座的客栈里,一名汉子气败地坐下,身后跟着四、五个人,汉子低头一吼。
“老板给我上几道好菜!”
“老大,你还在气呀!”手下怯怯的问。
“他奶奶的,老子当然气。光看他们衣服,就知道是群肥羊,本来可以赚到一笔银子,和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偏偏咱们被那些文弱书生给骗了,武功竟然这么高,到手的肥羊和美女就这样飞了,真是气死我了。”为首的汉子就是几天前,准备抢夺傅玉一伙人的马仇。
“老大,别气了,喝口水吧!”手下连忙递上水安抚。
“对呀,没关系,还有机会。”其中一人开口,反正还可以再抢别人嘛。
“什么机会,那种美女下回不知道还有没有呢!笨蛋!”马仇大呷一口轻啐,回想那位姑娘微怒的绝美面孔带有一种不同凡人的尊贵之气,像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让他更想抱抱这种女人跟窑子里的骚娘儿们有什么不同,可却偏偏看着她从眼前飞过。
“女人还不是那个样,等下去怡春院,我帮老大挑个比那个更美的来侍候你。”
“找有贵族气质的那种。”马仇皱着脸,老抱着那些俗气的女人让他都快倒尽胃口了。
“咦?贵族气质?”他很为难的吞吞口水,妓院里有哪个女人有老大说的什么贵族气质呢!
“对,那娃儿就是那个模样,一副有钱的官家千金,随行又有高超手下的那种大家闺秀。”
另一名手下突然开口道:“讲到侍卫我才想起来,那些人真邪门,功夫高得可怕。”
他们抢了那么多年,头一回踢到这么硬的铁板。
“对呀,老大,别说那群人了,另外那两个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更是不输他们呢!
所以我们才会被打的落花流水。”他下意识地摸着脸,上头还瘀青呢!
“去!哪壶不提,又提那事。”马仇恶狠狠地敲了手下一记,让他痛得抱头乱窜。
“再提那两个小白脸,我就打死你。”马仇一想到那两个人,就气得瞪大眼。
“是的,老大,小的不敢了。”年轻的小伙子吓得身子全缩在一起。老大的拳头很硬,打下去是会痛死人呢!
“哼!”
不远处的一群人,听着他们的谈话,欣喜地互看一眼——武功高强的侍卫,和一女二男的组合?
看来他们找到人了!
其中一人站起来,往马仇他们走过去。“你们在哪里遇到那一票人?”
“你是谁?什么这一票、那一票的,听不懂!”马仇的手下莫名其妙地瞪着来人。
男子丢出一锭大的金元宝。“你们方才形容的人很像我们正在找的人,只要说出来,这钱就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