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竟有这么好的事!马仇二话不说,重述一遍,立即赚了一笔。
傅玉一行人,一路顺利无事地过了四天。
平日匆匆赶路,总是尽量在傍晚时借住民房,除非是一路上没有人烟,才会借住无人的空屋或庙宇。
今日运气比较差,他们连个人影都没瞧见就已夕阳西落,大家只好将就地住在废弃的破庙中。
幸好众人还可打打野食,用膳时仍有肉或鱼可吃,加上本来就带有干粮及买来的食物,伙食还算过得去。
用完膳,打理一下后,永伦侧身看着傅玉道:“让你受委屈了,出门在外还跟着我吃苦。”
一路上她都没有抱怨过什么,但他看了却很心疼,她平时娇生惯养,备受大家呵护的,何时受过这种苦日子。
“才没有呢!你们是为了保护我才要如此辛苦,再说,这趟出宫是我的主意,你和其他人都是被我连累了,我才过意不去呢!”傅玉摇头。
永伦感动的一笑。“不要说连累,你是我妹妹,就算拚了命,我也会护着你回京。”
“谢谢。”傅玉吐了一口气,思索了一下道。“永伦,万了……我不幸被抓,不要管我,尽管去找救援。”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会这么做的。”永伦斥责。
“但是……我和月儿是你们的负担呀。”傅玉认真的解释。早知道,小时候永伦要教她武功时,她就认真点,现在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拖累其他人。
“别胡说了。我们会一起回京的。”永伦忧心地望着傅玉,要她抹去这种念头。
“人家是说真的。”
“我也是当真的。我跟着你南下就是为了保护你,你没有跟着回去,我不被众人骂个半死才怪,不成。”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
“永伦——”
“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傅玉抿着嘴,没再说了。
永伦烦躁地起身到外头,踱向门外先守夜的聂名。
聂名睨着他。“你怎么不先睡?”除了傅玉和月儿两个女人外,众人分成四梯,轮流守夜,下一批才轮到永伦。
永伦皱着居。“我刚才和傅玉谈了一下,她认为她是我们的负担,还说要是她被抓了,要我们不管她先去求救。”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聂名惊讶地道。
“我先安抚她了,但我还是不放心。”永伦担心地说。“这几天平安无事,但不代表未来几日会没事。傅玉的话提醒我,万一我们分散了,要怎么联络?”
聂名想了一下道:“接下来的几天路,附近有几个大城镇。万一我们不幸分散了,就别走小路,直接去城镇求救。我记得接下来的几个镇上有我家或冷情他们家、宋焰家的别苑,去打听一下应该探听得到。”
“嗯,好主意。”
“等会儿我会告诉其他交班的侍卫。”
“好。”永伦瞥了里头一眼,才看向聂名。“聂名,如果真的出事了,你就先救傅玉走。”
“永伦!”他低呼。
永伦严肃道:“我说真的,如果乱党来劫人的话,你先护着傅玉走,其余的由我接手。”他绝对不让傅玉受到伤害。
“但是你这样很危险,我们一起留下来,凭我们这么多人,应该不成问题。”聂名拒绝了他的提议,单单留下永伦,太危险了。
他急切的开口。“不成!傅玉在会让我们其他人分心,月儿我会另派两个人保护,她们走了,我比较没有后顾之忧。”
聂名觉得有些道理,两个女人都不会武功,留着只是麻烦。“不,你跟傅玉走,我留下来阻挡。”
永伦摇头。“不行。我跟傅玉是他们要抓的人,我们一走,敌人会全力追缉我们,可能会造成一个都走不掉。一个留、一个走,可以分散敌方的注意,而不会全部追向一边。”
聂名揉着眉心,头疼的开口。“这不好,太危险了。再说,傅玉万一不跟我走呢!
那还不如一起留下来。”
永伦不妥协道:“把她拉走,不行的话把她打昏也成。我绝不要她落在其他男人的手中,那些人并非善类。我更不知道他们为了要我父皇答应条件会做出什么恐怖事来,更怕傅玉一落入他们手中会被他们给欺凌。聂名,我信得过你的为人,答应我,帮我照顾好傅玉,好吗?
“聂名凛着面孔,为难地瞥着屋内的傅玉。他闭起眼叹息。“你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现下似乎已没有更好的方法。
“我答应过父皇和敬华会保护她的,再说,她是我妹妹,我有责任要照顾她。”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般照顾。
聂名吐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在不甘愿的情况下,他希望事情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谢谢。”永伦满意又安心地拍着他的肩头。
除了安全考量外,永伦另有一份私心,如果这趟南下之旅能撮合聂名和傅玉的话,那就好了。呵呵——
沉着脸的聂名,完全不知道他在一夜之间又被好友给出卖了。
晌午,他们一群人在经过农户人家时,付了银子用过午膳,梳洗一番后才上路。
半晌,队伍经过一座小小的湖泊,傅玉兴奋得大叫。
“好漂亮哟!”
永伦看看天色,还早。
“你们要不要下来走走?”永伦建议。这些日子,大家都赶得很累,休息一下也好。
“好呀。”傅玉不待月儿的扶持,便兴致高昂的跳下马车。她难得这阵子乖乖的坐在马车里没吭声,但坐到今天她已快吃不消了。马车内闷死人了,好想跟永伦他们一样骑着马到处跑。
可永伦连想都不用想的便摇头否决,两个娇贵的姑娘家绝对挺不了几天就会吃不消的。
“公主!”月儿在一旁皱着眉,难得看她安分几天,现下又皮了起来。
“月儿,这水好凉哟!”傅玉放平双手捞起水啜了一口,愉快地笑着。
众人看到她神采奕奕的笑颜,也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精神。
“大家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永伦下令。
傅玉坐在湖边,舒服的玩着水。
众人全在一旁休息着,永伦和聂名则站在她附近守候着。
傅玉喜欢眼前一片片绿油油的景象,湖泊另一头有着一棵棵的大树,美极了!
看着水面上清澈的倒影,她看了半天,又望望四周,感到古怪。
永伦看着她东张西望,轻问:“傅玉,你在找什么东西?”
她指指湖上。“好奇怪哟,湖水又没有波动,可是湖里怎会有一闪一闪的亮光?”
永伦警戒地瞥着对岸,立即朝后头大喝。“备战!”那不是亮光,而是一种金属物的反光。
众人全跳起,快速地拿起长剑警戒。紧张的气息笼罩他们,半晌,一道冷声划入。
“不愧是五皇子,好敏锐的警觉心。”说完,一群人施展轻功从对岸飞跃而来,人数不下二十个。
永伦连忙把傅玉推向聂名,月儿立即被三名侍卫围在中间。
为首的棕衣男子,冷笑下令。“皇子和公主捉活的,其余杀无赦。”
“是。”一群绿衣人,因衣色保护而没被发现的贼人立即附和。刚才躲匿之余,他们已从他们交谈中知道身份了。
于是,永伦对上为首的棕衣人;其余众人分散的对上一群绿衣人。
聂名拉着傅玉的手,低道:“别离开我。”
“嗯。”傅玉惶恐地看着眼前不利的局面。傅玉不太懂武术,在看到绿衣人招招致命的模样,也吓出一身冷汗。
一个剑身差一点划到她,傅玉惊呼一声,以为必定受伤,一转身却倏地撞上聂名的胸膛。
“好痛。”
聂名抽空地瞥了她一眼。“没事吧!”
“还好——呀——”她眼角瞥到一把刀子朝他砍去,尖叫着。
聂名一闪,不耐烦地送他一掌,见那人吐血昏过去。“解决一个。”
他放眼一望,快速的衡量局势。
还好,没有想象中的惨,他们虽吃力,却暂居上方,只不过他们这场以一对二的打法,是不能久撑的,否则很明显会出现破绽。
他视线落在和永伦对打的棕衣人身上,聂名立即发现不妙,那人内力不差,武功又不弱,永伦很危险。
“永伦他……”傅玉担忧地看着他。
“我会尽力救他。”语毕,聂名双手夹住偷袭者的剑,运气一送,对方虎口一麻,松了手。
他飞快一喊。“永伦接着。”
永伦一翻身,顺手一探。“谢了,兄弟,我正需要一把剑。”对付高手,拳法不是他擅长的,还是要一把剑才成。
聂名决定速战速决,他暂时松开傅玉的手,对着来人,几招之后,身影一飘,在绿衣人身上点了几穴,绿衣人便不能动弹。
“好厉害。”她低呼。
“现在不是夸奖的时候。”聂名苦笑地瞥着傅玉。
“对不起,请继续。”傅玉很中意这招,随便拍拍就可以定住一个人,这个好玩。
聂名这招点穴,可不是一般解穴解得开的,但在点穴时却要点到敌人最难亲近的胸前位置,并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因此他花了一点时间,才又解决了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