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傅玉小脸更红。
“哪没有,我担心你们一晚了,幸好你们平安度过。”还是聂名王爷治得了公主。
傅玉面孔仍是一片嫣红,迟疑的开口。“聂名呢?”
“驸马爷一早就上朝了。”
“喔。”他今天还要上朝,而她却睡得连他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月儿帮她更衣梳洗后,看着一张美丽的容颜染上一抹成熟的风味,轻声道:“驸马爷交代我,等你醒后,记得提醒你要去向公婆请个安。”
“可是……”傅玉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怕了起来。就要拜见聂名的双亲了,而聂名又不在,她莫名地惶恐了起来。万一她做不对,或惹他们生气该怎么办?
“驸马爷说只是个礼貌,别太在意。”月儿努力回想聂名离去前交代的话。
“好吧。”傅玉才鼓起勇气应了声。
傅玉由月儿带领穿过绵延曲折的长廊,好奇地四处张望,打量着聂王府。
这里比上回她南下住的聂家别苑还要华丽许多。
亭园假山造景都独具风格,更是赏心悦目,像一幅天然的美景,看来聂家的生活满富裕的。
“到了。”月儿提醒公主。
傅玉连忙收敛心神,步入大厅之中,就看到一男一女坐在上座。
女子有着酷似聂名的面孔,见她到来,打量她后,微笑地伸出手唤道:“傅玉公主,来,让我瞧瞧。”
“王妃。”傅玉轻喊着,她长得好像聂名呢!看来聂名的长相十成是遗传到母亲。
“跟名儿唤我一声娘吧!”虞美亲切地拍着她的手,要她别那么紧张。
傅玉的事她多少有听过,只知道她性子挺活泼的,记忆中的她还是孩提时,没想到早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娘,早安。您叫我傅玉就好了,别再叫我公主了。”她立即喜欢上这个含笑、亲切的婆婆。
“好,傅玉,来,这位是我夫婿聂锐王爷。”
“爹。”
“好久不见了。”聂锐满意地点头。
“嗯。一阵子了。”以前偶尔会在宫中看到这位王爷。
“没想到我们会成为姻亲,真是我们聂名的福气。”
虞美微笑地说:“还喜欢这里吗?房里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或缺了什么,尽管告诉我,我帮你张罗张罗。”
“不用了,这样就很好了。”傅玉摇着头,哪敢要婆婆帮她张罗东西。
“没关系,若不好意思告诉我,去告诉聂名也一样,以后还请你多担待了。那孩子可能一时之间还不习惯有个妻子在一旁,你可别太在意。”虞美先告诉她一声。
“嗯。”
“我带你去四下逛逛,顺便把管家他们介绍给你认识。”
看着婆婆那么热心,傅玉只好点点头。
中午时分,聂名难得七早八早回家。
虞美在他一进门后就挪揄道:“难得这么早就看到你回来,不错喔!”没想到娶个妻子,还可以让聂名收收心,她是挺高兴的。不过,他……好像今天应该不用上朝吧!哪有一个新郎倌在成亲第二天就去上朝的?
“傅玉呢?”他没看到傅玉在大厅内。
“怎么!怕我把她给吃了?”虞美没好气道。
“娘……她人呢?”聂名对于娘可是摆明不信赖,加上她精明的嘴,怕她吓到傅玉了。
“刚才陪她去逛了一圈,早让月儿送她回房了,笨儿子。”虞美乘机轻哼了声。
聂名立即回身而去。
“傅玉……”他回房后喊了半天仍不见人影,不禁拧起了眉。
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随手拉了个人问,才知道傅玉人在亭子内。
他往亭榭走去,看到一大一小的人影正坐在石椅上专注不已地下着棋。
月儿先看到他,他伸手制止她出声,轻轻地走到父亲背后,看到傅玉拿起一只棋子,然后便听到他的爹哀叫着。“不可能……”他输了,竟输给一个小女娃。
傅玉蓦地微恼,糟糕!赢了公公,会不会太过分了?
傅玉怯怯地想安慰他,却先看到聂名的脸,顿时有满满的话想告诉他,却开不了口。
“爹,别再撑了,认输吧!”聂名坐到傅玉身旁,微笑地面对父亲难看的面孔。
“死儿子,不会帮你老爹一下。”聂锐输了已经很呕,还被儿子取笑,可恶!
“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什么好说。”
“难怪你娘老爱叨念你,我现在终于了解,你一点都不尊敬我们。”他摆起脸道,难得地数落着儿子。
“够了!别想拿长辈身份压我。”聂名才不吃他们那一套。
“聂名,你怎么这么说……”傅玉轻轻扯着他的衣角,他怎么这么对公公说话。
“对呀,媳妇,瞧瞧你的丈夫是什么德行,帮我教训他一下。”聂锐附和。
“呃?”傅玉错愕地看着公公,她刚才有没有听错?帮他教训聂名?
“别带坏我的妻子。”他警戒地睨着父亲。
“什么带坏,谁教你欠人骂一顿。”聂锐振振有词道,可却见儿子起身顺便带走了媳妇。“喂,把媳妇还我,我还没雪耻呢……”
“你认了吧。”一个含笑声从远处放话过来,气得聂锐在原地跳脚。
傅玉听到身后一阵怒吼声,跟着聂名回房后,皱着眉。“你方才好像说的太过分了,爹都快气死了。”
“放心,不会有事的。”聂名一点都不以为意。爹娘的脾气都是来得快,但去得更快,一会儿就没事了。
“但是……”
“别理他了。”聂名望着她道。“今天我爹娘没为难你吧!”
“没有。你娘人很好,还带我去四处逛逛,好热心。”她微笑的接口。
“那就好。”
傅玉瞥着他,又想起昨夜的事,顶着配红的脸微恼道:“昨夜不是说好要你休了我?
你怎么还……”还跟她圆房,那怎么休了她嘛!
聂名眯起眼。“为什么要我休了你?”任何一个正常的新郎倌,在婚礼的隔天便被刚成亲的妻子说要分离,心里应该都会不舒服吧?
该不是他昨夜表现的太差,让这个新娘决定抛弃新婚夫婿?
傅玉被他突来的怒意吓得差点说不出话。“就是……呃……你不是被父皇他们逼得娶我吗?
““谁告诉你我被逼得娶你?”他没好气道。
“我想就知道了呀。我一走出书房,不久就接到通知要我跟你成亲,一定是父皇提及此事,让你不得不答应,这我能了解的,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被敬华说服而离开的,不过我真的不知道父皇会要你娶我,真的。”她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皱着眉轻叹。“傻瓜!不关你的事,再说婚事是我先提起的。”
“咦?”她吃惊不已,是他提的!为什么?
“当初我只是为了解决此事,不过,昨夜我突然想起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傅玉一听头一低,随口嗯了声,有些难过,原来他只是为了解决她的名声问题,心头好闷,好想哭。
聂名没发觉她的异样,继续道:“敬华的态度很奇怪,所以我今天才特地去宫里找他。”
“你去找敬华,为什么?”她意兴阑珊地问。
“你看,兰心当初被冷情碰了,他气成什么模样,而我虽没吃了你,但也吻过了,他却仍是一脸和善的面对我,还能和颜悦色,当然是古怪。”
“有吗?”她坐正身体,皱着眉。她根本没想那么多。
“所以,我今天特别跑去找敬华问个清楚,才知道这一趟南下之行,不管最后如何,我都会当你的夫婿。”
傅玉瞪大了眼,困惑地道:“我不懂。”
“一切都是敬华的阴谋,他早预谋了一切,要引我入洞。他知道光永伦一人护送你南下,皇上一定会不准,于是早预定由两个人护送你去,也知道永伦找人一定会往朋友堆中找,宋焰及冷情本来就没空,所以他一定会找上我,而碍于我俩以前的水火不容,于是要永伦出面跟我谈,让我误以为是他一个人要南下。所以当天出发后,我们才会在客栈碰面,完全没有后路让我中途反悔。再来说那群乱党,之前若没有这一派人马的出现,敬华也会派另一组人马来突击我们,而永伦也一定会要我带你先离开,造成不可抹灭的事实。”
“你说什么!敬华皇兄,他……”
“反正他就是相中我当他妹婿,要凑合我们,让我连说不的理由都没有。”结果真如他所愿,他当真娶了傅玉。敬华真是个老狐狸,这样陷害他,而永伦更不顾朋友道义,竟没有先知会他一声,反而和敬华狼狈为奸。
不过他也给了永伦小小的惩罚,揍了他一拳,算是回报。
“敬华他们都没有跟我说……”难怪敬华会让她南下,原来是为了凑合她跟聂名。
聂名好笑道:“跟你说,你就不会去了。”
“对哟!”依他们以前相处的情况,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他用有些责怪的口气轻道:“还有不准你再说要我休了你,不成体统。”没有个丈夫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妻子说要他休了她,好像她巴不得离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