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平,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心中只有感激。」陳渼說對了,他們兩人的確是不適合成為男女朋友,因為他們的感情實在太過平淡、有禮了。
「不,我們一直是朋友,不是嗎?」唐平溫和地淡笑。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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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凡妮看向窗外白淨無塵的藍天,心中的煩躁仍不能散去。
內線的聲音傳來:「凡妮,我是陳渼。」
「嗯?有事嗎?」她有氣無力地道。
「怎麼聲音這麼有氣無力的,一點都不像妳。」她怪異地喊叫。
「沒事的,可能是晚上沒睡好。」她簡單帶過。
「趕快恢復吧!看妳氣色不佳的樣子,辦公室的人都不好意思欺負妳了。」
「那我應該感謝上蒼讓我一時身體欠佳,好躲過被人虧的下場。」這些人真是的!她沒好氣地想。
「聽到妳可以反諷我,想必妳身體快好了才是。」陳渼輕笑。「對了,大老闆剛才進我辦公室問我,妳那個專訪的進度如何了?」
「喔!」她挫敗地低呼了一聲,一時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哈!看來仍是不順了?」陳渼垮下臉。
「呃……也差不多……」
「妳自求多福吧!我會祝福妳的。改天妳再跟我說妳的情況吧!我要掛電話了。」
「好,知道了。」
掛上話筒,她感到有些疲累,霎時她有些愛困地打著哈欠。
這種天氣,若是可以打個小盹,應該是很幸福的事吧!正當她準備昏睡時,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把她已出神的靈魂拉回,懶懶地開口:「喂?」
「凡妮?」詹士低柔喑啞的男音,立即讓她兩眼一瞪,瞌睡蟲全嚇跑了。
「你怎麼會有我的專線電話?」她不悅地直皺眉。
「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他不以為意。
「怎麼會不是呢!我又沒告訴你呀!」這很嚴重耶,這牽扯到她的隱私權呢!
「啊!真的嗎?」他敷衍地帶過,轉而告訴她正事道:「明天是周末了,你準備給我你的答復了嗎?」
宋凡妮突然啞口無言,既是想答,又答不出話來。
「不說話的話,我就認定妳點頭了。」他自作主張。
她急切地開口:「嘿!我才沒有這麼說!」
「嗯?那是怎樣?」他威脅的嗓音透過電話筒直搗她的心。
「咦……這個嘛……噢!我答應可以了吧!」她還是棄械投降了。早知道她會輸在他手中的,因為她沒有證據可以使他屈服,不答應又能如何呢?她可不想一輩子只當花瓶「供」在他家呢!那還不如教她去死算了!
「太好了。」綠眸閃著愉悅又欣喜的光芒,語氣中有掩不住的興奮。
「別高興太早,我還沒說完呢!」她冷哼。
「妳還要說什麼?」他蹙著眉,不知道他這個老婆還有什麼但書。
「我想要有自己的隱私權,而且你要答應我……我拒絕你……呃……不當的索求時,你……不能強迫我……」她在另一頭,話愈講愈小聲,頭也愈來愈低了。
「舉例?」他瞇起眼。
「你自己知道是什麼啦!」她嚷叫著,俏臉倏地染上淡淡紅光。
「妳丈夫比較笨,可能不太懂妳在指什麼?」他促狹著耍逗她。
「詹士,你若是真的聽不懂我的話,我就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羞極了。
「好吧!然後呢?」她真是愈來愈難纏了,他可開始懷念以前可人的她了。
「萬一……呃,這當然只是萬一……我們同居後,發現真的不合適對方了……到時候你怎麼說?」這點她要先問清楚。
彼端等了良久,才徐徐開口:「妳的意思是萬一到那個地步,妳還是要求離婚。」
「嗯。」這是她的籌碼,也是掌握她一生的關鍵。
詹士俊逸的臉上滿了陰霾之氣,冷著聲開口:「好。這樣妳可滿意了嗎?我親愛的老婆?」
「嗯。」
「明天下午一時,我會派司機去接妳。」說完,他即掛下了電話。
宋凡妮聽到電話斷掉的聲音,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詹士生氣了!因為她後來提出離婚的關係……
在某一方面她仍是瞭解他的,只是現在的他,她除了感受到陌生,還是陌生。
她允諾住到他家,是因為她知道她沒有籌碼可以對抗他,沒有辦法離婚,她仍是他的妻,在法律上她站不住腳,只能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條件去和他談,但是這個決定是對或是錯,如今她卻迷惘了。
賭對了,她終究可以順利的和他離婚。
可是萬一她錯了呢!那豈不是自討苦吃、深陷其中不得脫身?
在這麼溫暖的氣候下,她心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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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午後。
宋凡妮走出轎車內時,張眼見到的是一幢藍白相間的洋房。
尾隨著司機進門,正迎視著有一張笑意連連的臉的婦人,她上下地打量著自己,似乎對自己也很滿意似的點點頭後,才愉快地開口道:「小姐,歡迎妳回家,我是少爺母親的管家叫莊嫂,他母親怕他在臺灣不適應飲食,特地要我來照顧他。」
「您好,今後還要多麻煩你了。」
「才不會呢!不過妳這身子太瘦弱了,我得好好幫妳補補,讓妳長些肉才好,否則下一代的蒙特芮怎麼來呢?」
宋凡妮一時羞赧了臉,對這麼親切的老婦啞口無言了。
莊嫂微笑著。「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呢!夫人一直交代我要好好照顧妳,妳就別跟我客氣了,看需要什麼儘量跟我說,好嗎?」
「呃……謝謝!」宋凡妮立即對這個從未打過照面的婆婆興起好感。在美國,她從沒見過任何一個蒙特芮家族的人,沒想到婆婆竟還吩咐管家要好好照顧自己,令她感到有些汗顏。
莊嫂拍著她的手,慈祥地道:「妳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知道嗎?」
「嗯。」這個莊嫂人很可親,立即讓她撤下緊張的防備。
「來,我帶妳四處走走,以後妳就可以自己隨意逛逛。」莊嫂熱心地拉著她道。
而在莊嫂的帶領下,她參觀了全部的房間。經由莊嫂的口述,她才知道這裏原本是她丈夫的母親、她的婆婆蕭雪的產業之一,而她婆婆得知詹士要來,這才把這幢房子轉送給詹士,所以現在是詹士的房子了。
看來她的婆婆是個很古道熱腸的人,不由得讓她期待起未來能有和她見面的一天。
「小姐,妳和少爺的事情我聽夫人說過了,雖然你們一直沒碰過面,但我們夫人卻曾看過妳呢!」莊嫂突然開口。
「怎麼可能!」
「妳當然是沒印象了,她只是遠遠地瞥過妳罷了!事實上,她很想見你們,但在當初少爺和蒙特芮家族的人都鬧到斷離血緣關係,她自然不好意思拉下臉去見妳,否則你們早見面了。」莊嫂說話時,還不免對少爺當年的任性行為有些唏噓。
「原來是這樣的呀!」
「幸好少爺後來退出賽車界否則這場鬧劇還不知道要怎麼落幕呢!」
「是呀!」宋凡妮聽著莊嫂的話,也只能配合地應道。
「怪只怪少爺太熱中於賽車了,而且後來會鬧到他被家族除名,也只能說無奈,若當時夫人在國內的話,這件事或許還有勸阻的機會。」
「蕭阿姨……喔!我婆婆她本身很忙嗎?」她差點就咬到舌頭,看來她是叫不習慣了。
「夫人本身很有才華,當年她碰巧人在法國談生意,一時趕不回來,卻沒想到發生那檔事。對了,妳怎麼還改不了口呢?夫人倘若聽到妳叫她蕭阿姨,恐怕會難過死了。」
「我還不習慣……」她吶吶地低語。
「那要趕快習慣才是!以後總有見面的機會,叫久了就習慣了。」莊嫂笑著說。
「我……知道的。」宋凡妮輕歎口氣,她一點都沒有當詹士妻子的感受,也不知道萬一真和蕭雪見面要怎麼去面對她。這一切都是詹士惹的禍,否則她哪會這麼尷尬呢?
「好了,妳一定累了,我這個嘮叨的老太婆就不打擾妳休息了。」
「莊嫂,妳一點都不嘮叨呢!」她嘟嚷著。這個婦人是個很愉快的談天伴侶,讓人感到很舒服。
「喔!是嗎?我聽了可真高興呢!」老管家笑得很愉快的走了。
宋凡妮才上樓休憩,順道打理自己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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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物換星移,黑夜降臨。
宋凡妮舒服的泡個熱水澡後,再換了一件衣服才下樓。
甫下樓梯,大門就被拉開,一個從容不迫的高大身子正踏進門。
詹士.蒙特芮眼眶正巧看入她清澈黑白分明的大眼,他唇邊勾勒出一抹笑意,眼中多了一份激賞。
她穿著一套翡翠色的貼身洋裝,完全地把她的身材描繪出,他的視線不免停留在她的胸脯和腰間上良久。
大色狼!宋凡妮不禁暗罵,瞧他那暖昧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他在想什麼!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