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霸道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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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宋凡妮故意拿模棱兩可的話去氣他,因為他實在太傷她的心了。

  詹士直覺認定她是因為和唐平去約會才會晚歸的……嫉妒的情緒狂野地蔓延到他身上的每一個細胞,他氣忿地喝道:「水性楊花的女人!妳竟然可以毫不羞愧地說出來。」

  「你……」宋凡妮不敢置信他竟然這樣說她,她悲憤又氣怒地握拳捶打著他。「你好過分,竟然說出這些下流的話,你、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真是太可笑了,幼稚至極!」

  「哪里幼稚?」他扯住她的雙手,冷冽地眸著她。

  「本來就很幼稚了!倘若你敢發誓你在我們離婚後沒有碰過任何女人,那我就吞回我先前的話。」宋凡妮氣急敗壞地大吼,以他在賽車界吃香的模樣,她就不相信他在這幾年內,過的是像和尚一般清修的生活。

  詹士欲言又止,他內心掙扎了一下。他其實可以發誓的,因為他只出軌過那麼一次且還是一年半以前的事了,但他的良心讓他卻步了,所以他選擇閉口。

  宋凡妮說這句話原本只是氣話,但在看到他眼中的愧疚感,濃厚的震撼力卻深深的困住了她。是的,她怎麼會奢望詹士沒有越軌呢?畢竟他是個精力充沛的男子,且自願投懷送抱的人如過江之鯽,詹士又不是柳下惠怎能無動於衷,但她的心卻快被這個事實給衝垮了。

  她歇斯底里地開口道:「婚前及離婚後,你的風流豔史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坦白的告訴我,你在知道我們並未離婚後,到底有沒有背叛過我?」她知道她這樣問有失公平,但是她無法不在意。

  詹士陰然的臉色,倏地僵住,在謊言和實話中,他考慮之後選擇了後者。「有。」

  宋凡妮突然昏眩了起來,她退了一步靠在梳粧檯旁,恍若那是支撐她的棟梁,當她欲開口時,眼中不經意地瞥到他襯衫領口之處有抹鮮紅刺目的口紅印,她幾乎巴不得自己可以昏死過去。

  「連秋萍……」宋凡妮壓下屈辱不堪的淚水,指甲深深地紮進她的手心。

  對於她臉上突來的慘白,他循著她的視線一看,知道她看到了什麼。

  「沒錯!」詹士可以否認,但他沒有,因為的確是連秋萍留下的。不過事實卻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他並沒有和她發生任何關係,有的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今晚加班時,當他疲累地躺在沙發休息時,連秋萍正好泡了咖啡進門,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她放下咖啡後,竟然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他本能地推開她,卻沒料到衣服殘留下她的口紅印。

  宋凡妮再也受不了,她的丈夫的心不僅不是她的,而且她還要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他的身體,她覺得自己好污穢、好不值又好噁心!這個婚姻根本從頭到尾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快崩潰又狼狽地笑著。「詹士,我的丈夫,你根本沒有道德和廉恥,你讓我覺得好噁心!你根本不配當我的丈夫!在你要求我和你破鏡重圓時,我曾問過你一句話:萬一我們在一起後,發現再也不適合彼此時,你說過你會考慮離婚一途吧?」這樁婚姻中不管她是否還愛著他,那都不重要了,那只會讓她感到難堪和傷感罷了!

  詹士的心涼了一半,閉起眼無力地道:「是的。」

  「從現在起你可以開始考慮了,因為我要求離婚。」宋凡妮氣若遊絲地說著,心早已麻木。他們的確不該再重來的,早注定無緣的呀!

  「凡妮……」

  「我從現在起不要聽你的任何解釋,因為那再也不會挽回我對你的感受,你走吧!」

  宋凡妮無情地背著他撂下狠話,不知等了多久,終於聽到關門的聲音,她顫抖著身子,轉身望著那扇像是地獄的門,手不經意地觸到自己的臉頰,才發現她的臉早是濕潤的。

  她告訴自己沒必要哭,因為這個婚姻本來就如她所料的不會維持多久,但是她的心卻狠狠地被他給傷得好深、好深……

  霎時,她的心底變得好冷好冷,像一株枯萎的花蕊一樣,只是一個無生命的個體。當真不愛他嗎?那恐怕是自欺欺人的話,否則她的心怎麼會如此的痛疼?

  ……………………………………………

  宋凡妮在悲泣和絕望的心緒交替下,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夜。

  她的眼睛哭腫了,但淚水仍像關不住的水龍頭撲簌而下,比當年他們離婚後的情況更加淒慘。

  當年是因為他在意賽車更勝於她,所以她難過不已;但今日卻是因為他的不忠、他的花心讓她心碎;這兩種而言,後者更傷人。

  她好累!真想就這樣死去,就可以沒有知覺、沒有傷痛,只有解脫,但是她不是那麼懦弱的人,所以她選擇活下去。

  打了電話跟公司請了假,莊嫂要她吃飯她拒絕了,只因沒有半點胃口。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急促的敲門聲使她呆滯的目光緩緩收回。

  莊嫂慌張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小姐,妳醒著嗎?我有要緊的事要跟妳說,妳可以開門嗎?」

  宋凡妮像個無意識的人木然開門,看著一臉著急的莊嫂,淡問:「什麼事?」

  「小姐,抱歉打擾到妳了。我剛才接到我媳婦打來的電話,她告訴我我的兒子出事摔斷了腿,此時正在醫院,我……」莊嫂哽咽地道。

  宋凡妮這才稍微回過神,開口急說:「那妳趕快去看他。」

  「可是我又不放心你們呀!」她昨夜全聽見了,怎麼會變成這種局面呢?偏偏夫人又不在臺灣。

  「我們會照顧自己的,妳不用擔心我們--」宋凡妮安撫著老婦人。

  「可是……可是我真的擔心你們的婚姻……」莊嫂一臉憂心仲仲地望著她。

  「妳都知道了?」宋凡妮面帶難堪。

  「你們吵這麼大聲,我這個老太婆想裝做沒聽到都不行!」

  「莊嫂,妳別操心我們了,你兒子的傷勢比我們的爭吵更重要。」他們之間完了,已沒什麼好說。

  「不行,我若是現在南下,夫人會怪我照顧不周的,除非妳答應我,在我未回來前不離開這裏,否則我是不會走的。」莊嫂放不下心地拒絕她的好意。

  「莊嫂!你這太為難我了……」她沒辦法呀!此刻她已巴不得離開此地!

  「那……我說什麼也不能走。」莊嫂毅然決然的搖頭。

  「莊嫂,妳別為難我呀……」宋凡妮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關係的,反正兒子這麼大,摔斷個腿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死不了人的。」莊嫂佯裝放心地道。

  宋凡妮看到莊嫂一臉放心不下又憂心的臉,知道她是擔心他們的事而不肯去看病重的兒子,她於心不忍地輕歎著氣,開口道:「好吧!我答應妳,這樣行了吧!」

  「真的嗎?妳沒騙我這個老太婆?」莊嫂雙眸明亮的像是好計得逞的模樣。

  「嗯。」她苦笑著。

  「太好了,那我就馬上趕回去了,但是你要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別讓自己太過勞累,知道嗎?」莊嫂還是不放心地交代著。

  「嗯。」

  送走莊嫂後,看著偌大的房子,她倏地感到疲倦萬分,心中迫不及待地想逃離這一切,但她卻不能,只因她答應了莊嫂。

  不過,雖然她不能搬離此地,但有一點她的確可以做,那就是放自己一個長假。

  ……………………………………………

  疲累地躺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中,詹士伸手揉著太陽穴。

  當他昨晚回到家後,就一直在等宋凡妮回來,因為他怕她氣得離家出走,結果當他等到天亮仍見不到伊人的蹤影時,一顆焦慮如焚的心已快接近崩潰了。

  生平第一回,他請假沒去上班,只為了找尋她。

  由她的同事口中得知,她請了一星期的假期時,詹士非常的震驚,她的反應竟這麼激烈。他很難過自己竟然會把她傷得這麼重……

  當年若不是醉倒了又那麼的渴望著凡妮,他也就不會發生那一次的出軌……也難怪凡妮不肯原諒他了。

  他不放心地撥了電話要偵探社幫他查宋凡妮的蹤影。

  待得到他要的消息時,已是晚上九點,才知道她昨天中午時便搭飛機去蘭嶼度假,預定星期四會回來。倏地,他心中的大石才放下。

  而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饑餓,是呀!今天他幾乎沒吃什麼食物,難怪胃會吃不消。

  於是,他拿起外套,打算去好好的慰勞他可憐的胃。

  ……………………………………………

  經過一星期的輕鬆假期,宋凡妮氣色比上星期好多了,膚色也曬出小麥的色澤。

  整整七天,她每天耗在沙灘上,看著書、曬著日光浴、游泳,什麼都不想,自由自在地像個優閑的度假者,過了一段真空的日子般。

  但在她下了飛機,搭計程車返回家裏的路途中,她所有的情緒全一擁而出,心中又悲促了起來,但是她知道,在經過這個假期之後,她渴望沒有負擔和沒有感情掙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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