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妮看著他落落大方地坐在她家的沙發上,活像是這屋子的主人,她不禁氣呼呼地走過去,喝道:「兩年不見,你的禮貌到哪里去了?我有說你可以進門嗎?」
詹士眼中有著笑意地道:「可是妳……也沒有說不可以進來呀!」
「你!」她幾乎氣得講不出話了。以前在美國,他們都是用英文交談的,她從沒想到他的中文和英文一樣溜,氣得她這個道道地地的中國人,被他這個老外用中文堵得沒辦法反駁,心中更加不愉快。
「你會中文?我怎麼不知道。」她忍不住對他抱怨。
「妳沒問我呀。」詹士微笑地回答,事實上,她根本對他許多的私人事情都不曉得。她什麼都不清楚,卻甘願和他廝守,他此時也真佩服她當年有嫁給自己的勇氣。
宋凡妮發現自己再跟他講下去,先氣死的可能會是自己,抿著嘴不開口。
「隨便換個衣服吧!我們去陽明山賞花兼郊遊。」
「誰要和你去呀!」宋凡妮心中愈想愈嘔,不禁使小脾氣,嘟起嘴不依著他。
「自然是妳呀!」詹士伸手輕輕一扯,她便跌入他的懷抱之中,他帶笑地吻著她的臉頰道:「如果妳不想出門,我也很贊同,兩個人待在房間內也有很多事情可以打發時間呀,那我們就留在家裏好了,昨夜太晚了來不及參觀妳的房間,今日正好仔細的看……」
宋凡妮聽了簡直頭皮發麻,聽出他語氣之中夾含著暖昧的口吻,不用想她也知道他提議打發時間的事是指什麼,且他的吻已往下滑向她的領口,她紅著一張臉伸手阻止他。「不可以啦!詹士!你不可以--」
詹士輕佻地揚起眉,像是挑戰她的話,伸手硬要解開她上衣的扣子,她驚慌抓著領口叫著:「呀--好啦!我跟你出門啦!」
他像是有些可惜地看著她的領口,略帶孩子氣的擺擺手。「好吧!」
她立即跳開,逃到離他最遠的地方。「跟你出門可以,但你得發誓不可以再隨便……碰我。」她著實費了些工夫,才把「碰」這個字說出口。
詹士本想反駁她這個可笑的話,但想了一下,卻舉起手說:「好,我發『四』,這樣可以嗎?」
宋凡妮這下放心的去換衣服,殊不知道詹士臉上有著奸奸的得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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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開的花海之中,把陽明山的明媚風光襯托的美麗極了。
每年陽明山的花季,總會吸引著一大批的人潮,今日清風和麗,正是賞景的好日子。
所以當他們走到步道之上,仍是被一群一群的人潮和活潑好動的小朋友擠來擠去。
詹士二話不說、不理會她的抗議聲,硬是把她摟進懷中保護著。
不想和那麼多人擠在一起,詹士看到不遠處的樹後,有個隱蔽的空間,便急拉著凡妮往那兒走去。
「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宋凡妮看著綠草如茵的空地,不知道這裏有什麼「東西」可賞。
「休息。」詹士邊回答,邊由手上的袋子拿出毯子鋪在地上。
「不太好吧!」她本能覺得不怎麼妥當,因為這裏算是滿安靜的地方,而他們又是獨處在這裏,對於詹士的舉止她可沒半點把握。
「怎麼?是怕和我單獨相處嗎?」詹士拉下她一同坐著,帶笑地挑釁。
「誰怕你來著!」宋凡妮嘴硬地道,但心裏可實在是怕死了。他已和以往的他不同,她再也不能清楚的猜出他的思緒了。
「餓了嗎?我有準備午餐。」他擺出許多看起來非常可口的三明治和冷飲遞到她面前道。
宋凡妮看著眼前的食物,不自覺得撫著微餓的肚子,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就被詹士拉出門,縱然此時她不怎麼想吃他的東西,卻也不得不為了果腹而低頭,只好訕訕然地接過三明治。「謝謝。」
詹士看到宋凡妮邊吃著三明治邊看著風景,但視線卻不敢落在他身上,令他不禁覺得有絲好笑。不過,也因為如此,使他可以百無禁忌地看著她柔致的臉龐。
事隔兩年,此刻他才真實的發現自己的愚蠢,當年怎麼會舍她而選擇繼續賽車,否則現在早有一個小娃兒了呢!不過,往事早已不能追回,而他們也都還年輕,若想要有幾個孩子,倒也不算晚。
才隔一天沒見到她,他的目光就似乎離不開她身上,看來還是儘早讓她住進他家才好,否則恐怕他連辦公都力不從心。剛到臺灣,他這個新官上任的總經理,自然是忙碌不堪,原本他是想等一個星期後,公事都上軌道後再去找她,沒想到兩人卻提早見了面。
那天正要離開宴會時,卻沒想到會看到她,且她還是和蕭豫共舞。原本他差點氣得沖下樓把他們拉開,但他忍住了,猶豫著要不要和她碰面時,她卻上樓了。
倘若不是偶然的巧遇,他肯定會等到一切事情都上軌道才去找她,但在他瞥見一張思念已久的面孔,他當然是忍受不住地想好好的摟著她,感受一切的真實性,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地把她拉到書房裏熱吻一番,慰藉他兩年來的渴望。若不是知道地方不合適,否則他恐怕真的會在那裏就要了她!
送她回家的路途中,她疲累的睡去,不禁令他又好笑又好氣。無奈地抱她回房,卻不見她清醒的樣子,也只好悻悻然的回去。若不是公事太多,他昨天早去她家拐人出來遊玩。她的出現,讓他原來的計劃全打亂了,不過他倒不太介意,因為他是渴望她的。
只不過,想贏得美人心這事,恐怕不會太過簡單,因為她現在見到他如見鬼神避而遠之。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手中還有王牌,倒也不怕佳人不乖乖就範。
宋凡妮背上的每根寒毛都警覺地告訴自己詹士那放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放,害得她雖吃著東西卻食不知味。
好奇怪,他幹麼一直盯著自己瞧呢!
「你耍詐!」她大眼圓瞪。
「那妳就罰我吻你好了!」詹士勾起邪魅的笑意,眼睛直落在她紅豔的唇上。
「別鬧我了,我要起來。」
「若我說不呢!」他清澈的綠眸已轉成墨綠色,手輕柔地撥開她剛被吹起的發絲。
「你……」她左右為難地瞪著他,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眼光一轉,重重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後,拉她一起坐在毯子上。「好吧!這次放過妳。」他不想先把她嚇跑,更何況他還有話想問她呢。
宋凡妮仍是不放心,挑個離他最遠的角落坐著。
她看著他,心中有好多話想問他,見他似乎在等自己先開口,她遲疑了一下才問:「你怎麼會來臺灣?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嗎?」她尚不知他已離開賽車界一事。
「嗯。」詹士輕聳個肩,算是回答。
「喔!」果然!若不是如此,他怎麼可能會特地從美國來此一趟呢!「打算停留多久?」
「會待上好一陣子吧!」
「那你怎麼去練車呢?」他這麼熱中賽車,就算是度假也是需要練習吧!她知道詹士在不參加賽車比賽時,大多時間都是耗在練車場。
「臺灣有地方可練。」詹士若有所思地道,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了,但他卻不打算糾正她。
「是嗎?我……並不知道!」當年若不是因為詹士,她根本沒碰觸過賽車,而離婚後,她更是逃避去接觸有關於賽車的事,只是不願再為他心煩。
詹士啜了一口飲料,才道:「妳知道嗎?不久之前,我在賽車界曾創下世界性的紀錄,至今無人突破。」
「是嗎?那……我似乎應該跟你說一聲恭喜。」他仍還未放棄,乍聽於此,她的心裏不知道是多麼的苦澀,對他來說,賽車永遠比她或者他的生命都更為重要!
「雖然晚了些,不過我仍然接受。」他微笑著,更是肯定她對於他退出賽車界一事,是完全不知情。
看著他眼中閃著自負的光芒時,她真的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輸給了一個用一堆零件和線路所組合出的賽車。她吁了口氣,論吹氐溃骸鸽m然我不想說這句話,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希望今後你會擁有更多的邭狻!�
「的確,今後我的確需要更多的幸摺!共贿^不是對於賽車,而是針對她。
宋凡妮突然沒有任何興致留在此地了,她站起來收拾東西,悶悶地說:「天氣好像變涼了,我也想先回去休息,明天還得上班。」
「我送妳一程。」
宋凡妮草率地點頭。
車子內,兩人各自沈湎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開口,氣氛顯得有些生硬。
車子停在宋凡妮的公寓前,她瞥了他一眼,道了謝就要走了。
詹士瞬間握住她的手,她微驚的回過頭。「凡妮,如果……如果我們可以重來一次,你會和我一起生活嗎?」
宋凡妮面色一沈,想到不久前的對話,遂搖頭說:「不可能。」
「只因為我熱愛賽車嗎?」
宋凡妮輕咬著唇,掃過他深沈灼熱的眼神,輕道:「一部分吧!再說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我都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了,我們也不再是當年的我們,你我都改變了,若是想重來,恐怕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