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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砰」的一声,路人们惊骇的望着适才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意外,却无人肯伸出援手。

  一名著铁灰色西装,面貌俊美似女子的男子静躺在紧急煞车不及的车子前,他紧合着眼眸,长而弯的睫毛在脸上覆上一层黑影,模样安详似眠,在他的四周飘散着无数的纸张,时间似乎在他身旁静止了。

  血,是唯一不受冻结时间控制的,由他的身体缓向四面八方蔓延……

  风人院的驻院人们聚集在手术室前,再次经历生死的煎熬。

  「为什么会是力凯?」风昀樵忍不住哭叫,痛苦的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为什么会是他?」

  「昀樵。」她新婚未久的丈夫雷.洛斯紧抱住痛哭失声的妻子,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我不相信老天爷会对小哥这么狠心!我真不敢相信小哥竟然会发生车祸,这是噩梦,是噩梦……」风清逸以手掩面,靠在蓝皓轩身上歇斯底里的哭吼着,皓轩拍拍清逸的肩,让她过于激动的情绪安稳下来。

  「冷静一点,力凯的伤势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我们要有信心……信心……」风君樵哽咽的说完这句激励不了大家的话就投入丈夫裴颖豪怀里无声的啜泣。

  谷绯羽轻拭泪,早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到现在还不相信发生意外的会是力凯。

  「大家放下心,力凯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大在里头呢!我们就算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老大的技术啊!」一直没开口的风清扬缓和一下焦急的情绪后才力时镇定的开口,但他骗不了自己。护士说力凯被送来时已经没有生命现象,经过急救之后才勉强有呼吸。伤得这么重的力凯可能逃过死神镰刀的牵引吗?

  清扬握紧拳,眼眶发热,他眨眨眼,不让脆弱轻易示人。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熄了,风家人们连忙起身,引颈企望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未久,手术室的门大开,护理人员推着刚动完手术的力凯出来。

  老大风力勤带着掩不住的疲倦走出手术室,在跟其他人说话之前,让同时动手术的医生们缠住了一会儿,才走向满脸期望的弟妹们。

  他深吸一口气,缓声道:「力凯没事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松口气,欢愉的互拥,但是绯羽看出力勤还有话没说,忙问:「力勤,怎么了?这有什么事吗?」

  力勤的表情扭曲,拉过绯羽紧抱住她好一会儿才清清喉咙,哽咽道:「但是,力凯的脑部受到严重撞击,大脑功能遭遇伤害,他的记忆区受损,眼睛、还有说话的能力将会受到影响……」

  一瞬间,笑容自大家的脸上褪去。

  「小哥——」清逸声嘶力竭的大喊,眼前一黑,昏在皓轩怀里。

  「清逸!」皓轩忙拍拍她的颊,身怀六甲的她受不得刺激啊!「可恶!」他挫败的低吼着。

  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

  「天啊!天啊!」昀樵嘴里只能无助的喃着这两个字,茫然地找到雷,抱紧他,身子颤抖着,抑不住的泪水在脸上奔流。

  君樵不住的低喘着,压抑心头奔腾的激动,颖豪看不过去的更加抱紧她,安抚道:「至少……至少……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是啊……」君樵依着他呜咽,「他是活着………可是……这对他、对我们,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不会的,他会复原的!」清扬大吼,大夥儿全让这一吼给震住了。他深吸口气,「他会复原的,因为……有我们在啊!有我们在,力凯就不会改变,因为……我们是他的亲人啊!我们是他的亲人……」

  清扬喘着气,拒绝被这个残酷的事实击倒。

  力勤拍拍清扬的肩,沉默地安慰,清扬握住大哥的手,紧抱住他,强忍已久的泪这才落下。

  「好了,与其留在这儿痛哭流涕,还不如讨论一下力凯清醒后我们该做的事,我们……是力凯唯一的支柱,绝不能倒下去!」绯羽一席话让他们恍然大悟。

  是啊!比起难过伤心,让力凯早日康复才是他们该做的。

  第一章

  美国 纽约

  终于结束了摄影展的纽约巡回展。

  游晴砚满脸倦容的回到属于她的休息室,意外的在化妆台上发现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

  紫色的蕾丝层层包裹着含苞待放的粉红色玫瑰,特殊的是用来绑花的彩带的扎法是一种错综复难的蝴蝶结。游晴砚已平稳的呼吸再次紊乱起来,她颤着手拿起玫瑰冲出休息室四下张望,除了经过她休息室的工作人员向她打招呼之外,她并未看见那个人。

  她颓然地回到休息室中,盯着玫瑰兀自发起呆来。

  多久了?她自问,三年了吧?她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就像断了讯一样消失在空气中,但——

  她恋他如昔。

  会把花束的蝴蝶结绑成这种款式送她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一直占据她心的人;晴砚知道自己来美国,虽然有数不清的客观因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

  她冲动的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晴砚轻抚着玫瑰花瓣,一股酸涩涌上心头,淹没了她的心,模糊了她的视线,哽咽的喉咙低喃着藏在心海最深处的名字,「力凯……」

  晴砚拥着花束对镜中映照的自己微笑了下,她已经很久都不知道流泪的感觉是什么了,打从三年前在机场送走力凯开始,她的泪像是流乾了一样,就算看见再多令人为之鼻酸感动的画面,她仍流不出眼泪。

  要是曹雪芹知道世上有这么个女人,他的举世名言绝不会说「女人是水做的」。晴砚自我解嘲,弯身自背袋中拿出一本小小的相本,翻开其中全都是力凯的相片。

  这些相片是她在整理胶卷的时候发现的,她一直到冲洗出来才发?'7b自己曾经替力凯拍过照,背景是澳洲雪梨皇家公园的林荫大道,照片中的力凯没有刻意的摆姿势,表情比平常还要温柔,那双黝黑瞳眸盈着深浓的爱意,彷佛透这镜头在看她,沉裁的诉说着爱她。

  要是她早些发现这卷底片,要是她心思敏锐一点,就可以发现其实力凯跟她一样,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压抑的爱意,只是她太笨太粗心大意。不过,就算那时将一切都说开了,结果依然不会变,她还是会跑,而力凯也还是会回美国。

  这段四处流浪的日子让她的体验很深,拍了不少好照片,在台湾办了一场摄影展大获好评后,就获美方邀请做巡回展。

  纽约,是最后一站。

  她打算在这儿住一段时间,试一试当纽约客的滋味,顺便接下几间杂志杜的邀约替他们拍些照。

  她自嘲似的一笑,有好几次她经过风氏,每次都着实发了好久的呆才在同行的人叫唤下清醒过来,说实在的,她满腔的勇气在接近风氏的办公大楼时全消失无踪,不论如何,就是无法举足踏进去,或许是情怯吧!无论她多想念力凯,也不知道力凯是不是仍抱持着跟三年前一样的心情……

  「砚,有空吗?」一名金发蓝眸的高大男子站在休息室门口,打断晴砚的冥思,轻敲着已打开的门扉,笑问:「去吃消夜?」

  晴砚沉静的对他笑了下,合上相本,「抱歉,我很累,下次吧。」

  罗宾.特莱斯,是她在纽约的摄影展上认识的人。听说他是几十家连锁企业的老板,家世背景好得不能再好,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金龟婿,但个性风流至极,名列纽约十大花花公子之榜首。

  「砚,你已经拒绝了我好多次,这样会伤了我的心的。」他夸张的故作捧心状,痛苦得不得了。

  晴砚的反应是笑了笑,「我给你四十分,你需要再修练一下你的演技。」

  「噢,砚,你的反应真是伤了我的心!」罗宾一副容易受伤的可怜样。

  晴砚没有接话,她收拾好东西,经过罗宾时道:「借过,你挡到我的路了。」

  罗宾无奈的摊摊手,侧着身子让晴砚过去,意外的发现她手上拿着花束,「砚!你不是从不接受人家送你的花吗?」

  他有些不是滋味的问。她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完全是两个样,说实在的,初识她时他并不觉得晴砚有什么特别。

  论容貌,她出不上那些他交往过的美女,但是那明朗的自在让她站在人群中也不会受忽视;论谈吐,她不会比那些千金贵妇来得有礼,却坦白得教人难以招架。

  才几下子,他就被她吸引了。不过到目前为止,她从未答应过他的邀约,对他的态度也不因为他的家世而有所改变。

  正因为这样,他愈发认真,即使她从未回应他。以前他送她花,她连签收都不肯,可是现在她手上竟然拿着一束花,实在太教他难以置信!

  「我是啊。」晴砚没有否认。

  「那你手上现在拿着什么?」罗宾像个小孩一样指控着晴砚,好似晴砚拿着花是一种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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