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杰嘴巴一张一合,最后只得任命的遵从。“是。”
拜托,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简直象大海捞针,教他从何找起?
等了约莫一刻钟,就在阎无赦失去耐性,觉得自己的行为象个大白痴,霍然之间,在前来上香的香客之中,瞥见了那只狐狸面具,虽然它样式普遍,随处都看的到,可是,从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绝不会认错。
阎无赦见她一副东张西望的模样,仿佛是在等人,薄唇一掀,优雅自信的上前,挡住对方的去路。
“真是的,茜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遍寻不着贴身侍女的九公主暗自懊恼,她们是专程出宫散心,顺道到庙里来拜拜,走到半途,却被人潮给冲散了。
也许茜草已经在 庙里等她,思忖之余,一道高大的阴影遮住她眼前的视线,她本能的往右闪,没想到阴影也跟着移动。她又闪向左侧,仍旧被挡了下来,不由得仰高螓首,冷凝的目光睇着高她许多的男人,直觉将他当作登徒子。
九公主语气淡漠的问:“有事?”
虽然嗓音不似以往娇憨,多了几分清冷,但绝对是楚楚没错。
他低沉一笑,“当然是找你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认错人了。”说完,她作势越过他走人。
阎无赦眉梢一挑,抓住她的手腕,“你在玩什么花样?”
“放肆!”面具后的娇颜一沉,反手挣开他,跟着玉手一扬,直直挥向他的门面,[啪!] 的一声,将恶鬼面具打掉,露出俊尔卓绝的男性脸孔,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卑琐猥亵,不禁怔愣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他眼光倏冷,再度扣住她的手腕,“句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说着,另一只大掌粗鲁的摘下她的面具,同样的娇媚动人、清艳无暇,证实 并没有认错人,只是,她今天的装束跟前两次有很大的不同,完全象个名门千金。
“你是故意在耍阎某的吗?”
九公主心生不悦,美眸圆瞠,“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放手!听到了没有?你知道我是谁吗?”这男人该不会是疯子吧?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不可攀了?我倒比较喜欢你原先的模样……”阎无赦不喜欢这种被耍的感觉,尤其是被个女人玩弄!“看来你还真是只千变万化的小狐狸,先是天真无知,这会儿又变得傲气矜贵,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的真面目?”
她气红小脸,努力挣扎着,“你这人太放肆了!再不放手,我要叫人了……”只是,这时要是表明身份,恐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爷,怎么回事?”折回原地的乌杰见状,还搞不太清楚状况。
九公主气势凌人的使唤,“麻烦把这个疯子带走,免得随便在街上乱咬人!”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事,她宁可乖乖待在宫里。
被激怒的阎无赦眼中跃动着残酷的光芒。“你还想继续玩吗?那阎某就奉陪到底。”
“谁在跟你玩,凭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高傲如她,不自觉的端出公主的架势攻击。
[啪!] 一记火辣辣的巴掌甩了上去,打歪了螓首,登时颊上的雪肤烙红一大片,人也惊呆了,就连周围的路人不禁也开始指指点点。
乌杰难以置信,“爷?!”
“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阎无赦阴恨的怒视她羞怒交织的表情,“这是你欠阎某的,自然要加倍讨回,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别人欠他一分,他会连本带利,用十倍的代价讨回来,这是商人的本性。
阎无赦拂袖离去之后,九公主才捂着烧红的面颊,从震慑中回过神来。
“你……你别走!”她愤怒的娇斥,从来没想过会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挨男人巴掌的一天,那折辱了她的自尊,眼眶明明泛红了,却又要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他到底是谁?
居然敢这么狂妄嚣张……
才这么想,就有人好心的提供她答案。
“姑娘,你就别叫了,阎老板对女人向来就是这么无情……”身旁的路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有人开口奉劝。“一旦吃干抹净了就翻脸不认人,你又能拿他怎么办?就任了吧!”
几个三姑六婆用斜眼打量她,满脸不屑。“看你长得这么标致,要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啥自甘堕落,真是造孽哟!为了银子出卖自己……唉!我真替你爹娘感到丢脸……”
“说的是,谁不知道阎老板身边的女人多得数不清,玩腻了就丢,听说最近还送走了二十几个……”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我有个亲戚就在纵横山庄当差,前天休假回家时,不小心说溜了嘴,不过,人家阎老板有的是钱,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可多饿……说真的,现在的姑娘脸皮真厚。”
那明显的鄙夷口吻让九公主面颊因羞愤而发烫。
“不过,他人不只生得俊俏,又家财万贯,要是我能年轻几岁就好了……”三姑陶醉神往的说。
六婆马上吐她的槽。“我看你得年轻个三十岁才行。”
“要死啦!我还没那么老……”
九公主握紧粉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阎老板……纵横山庄……
很好!只要有这些线索就够了。
今天的屈辱,她会牢牢记住。
过没多久,急得象无头苍蝇的茜草总算找到她,见她脸颊上五道红肿的指痕,吓得差点晕死过去,连庙门也没踏进一步,就匆匆的送她回宫,免得再有个差池,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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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穹天殿]的轩辕皇爷因叛国造反之罪被关进天牢,即将在近日处斩,整座皇城禁宫笼罩在一股诡异不安的气氛中,身在宁寿宫的皇太后和邵王爷的势力正在暗潮汹涌,各方的政治角力也虎视眈眈。
数日之后,在众人的期盼下,局势终于有了峰回路转的改变。
“公主,好消息……”茜草欣喜若狂的直奔馆娃宫,冲到她的跟前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启禀公主,戈王爷他找到证据……刚刚皇上已经下旨释放轩辕皇爷了……”
九公主凤眼微微弯了弯,闪过极淡的欣慰之色。“堂兄做事向来不曾让本宫失望过。”
“皇上也同时下旨将邵王爷收押进天牢,只怕……”
她冷嗤,“自作孽不可活,好好的邵王爷不当,偏偏还妄想当皇帝,真是愚蠢至极,这下皇兄就算想饶他一死都难了;皇太后那边情况如何?”
“很平静,跟往常没两样。”茜草沉吟的说:“不过,奴婢听说皇太后以养病为由,想到避暑山庄住一段时日,皇上已经同意了,就连八公主出嫁南蛮,也办法亲自出来主持。”
“这是不是就叫畏罪潜逃?”九公主嘲弄的冷笑,“算她还有点羞耻心,也不想想自己生了个草包儿子,也敢妄想坐上龙椅,这样也好,省得留在后宫里兴风作浪,索性就留在那儿养老算了。”
茜草盛上一碗冰镇梅子汤,让她消消暑气。
“娘是被皇太后害死的对不对?”她幽幽的冒出一句话。
“公主……”茜草神色蓦地一紧,“娘娘她是……是自个儿不小心掉到湖里淹死的,不关他人的事。”
九公主斜睐她一眼,美眸沉痛,“你别再瞒我了,其实对于娘的死因大家都心照不宣,虽然当年父皇曾经命人调查过,可是依旧毫无结果,就算有所怀疑,也因为缺乏直接证据,只能让真兄逍遥法外,再说她当时贵为正宫皇后,要是真查出个什么来,恐怕也是弊多于利,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茜草语带哽咽,“公主……娘娘就算死得冤,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真恨……”眼看杀母元凶就在眼前,却动她不得,那种挫败感会让人整个崩溃。
茜草焦急的安抚她,“公主,恨能伤人,你要为了死去的娘娘多多保重……对了,公主不是要奴婢调查纵横山庄的事吗?奴婢已经 查到了。”
话锋一转,将她的情绪带离仇恨的深渊。
“你查到什么了?”她不提,自己倒忘了。
“公主,这纵横山庄可不是寻常百姓的宅邸,他的主子人叫阎无赦,阎是阎王的阎,杀无赦的无赦,他今年不过二十有四,却已经是全国首富了……”茜草将对方的来历娓娓道来。
“奴婢听说他是阎家的独子,而且天怀异禀,才两岁大就会用算盘算术,五岁就会记账,八岁跟着父亲出门实习做生意,十岁那年谈成第一笔生意,在商场上崭露头角,十二岁时买进第一件古董,再以五倍的价钱卖出,他惊人的经商头脑和独到的眼光,从此不敢让人小看……”
九公主淡讽,“想不到他还是个天才孩童。”
“公主,还不只这些,这位阎老板十八岁就继承家业,行事作风可以说只向钱看,完全不通人情,所以大伙儿便给他取了个[阎王]的外号,特别是女人方面的名声更坏,不但风流韵事不断,更是有许多女人前仆后继的想巴上他。当他温柔似水的时候,简直可以让女人为他生、为他死,可是一旦翻脸,不是将女人晾在一边,就是一脚踢走。公主,你要奴婢调查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