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无赖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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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亮逸握住她的双肩摇晃,嘶哑的叫道:「不要再跟我说你不认识我,除非那半个多月只是一场梦,否则我绝不会认错人,为什幺你就是不肯承认呢?」

  「你——」她用力的喘气,「你这人简直有毛病,没有的事要我怎幺承认?我真的不记得过去曾经见过你!」

  君亮逸不可置信的瞪视着她,讥笑道:「没想到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胆小鬼,我真是看错人了。」

  「我才不是胆小鬼!」她被激怒了。

  他又指着自己的胸口,「这疤是你留给我的记号,时时都在提醒我那天发生的事,就因为要替你的亲人出口气,你竟狠得下心杀我,你这个该死的小骗子!你骗得我好惨——」

  南可人脸色蓦然一白,「不——」

  「你不只欺骗我的感情,更想要我的命,你怎幺下得了手?」他下颚缩紧,眼泛两簇怒焰,恨不能烧死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的话勾起她想忘掉的噩梦。

  「你心虚不敢听了是不是?南可人,老实的告诉我,你杀我是出于你的自愿,还是有人逼你?快告诉我。」

  为什幺要杀我?为什幺——

  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你骗了我——

  「不要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幺!」她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仿佛又听见噩梦中老是追逐她的黑影在控诉自己。「我的头——我的头好痛!我要喝药、我的药——」

  君亮逸察觉到她不像是在演戏,似乎真的很痛苦。

  「可人,你怎幺了?」他眼神转为关注的趋身上前,扶住她发抖的肩头,「可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去请大夫!」

  她紧揣着他的衣服,「我要我的药!我的药——」

  「什幺药?你是患了什幺病吗?」君亮逸从来不知道她病了,她的外表那幺健康,不像是个病人。

  他火速的将她抱到床上躺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叫人去请大夫。」

  「不要,不要走。」她双唇苍白的嚷嚷着。

  「好,我不走,我会留在你身边。」君亮逸动容的拥紧她,不由得想起一年前那十多天相处的时光,可是她接下来的话又将他震回现实世界。

  「白大哥,不要离开我——」

  若不是瞥见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他几乎要暴跳起来。

  「为什幺?在你心中完全没有我的存在,你真的那幺爱他吗?」

  只是已然沉睡的人儿听不见他心中的吶喊。

  第九章

  天上月,遥望似一团银。

  夜久更阑风渐紧,与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

  那一轮灿烂耀眼如银的明月,也勾起玉玲珑埋藏在心底不少美好的往日回忆。

  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她仍未对君少翼忘情与心死,即使扬言要报复他的寡情,却又希望能再见他一面。

  想起两人初次相遇的情景,他亦正亦邪的翩翩风采,令向来冷傲如霜的她也为他融化成一摊春水,只盼能共赴佳期,所以她不惜色诱或利用结盟为饵,要不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与他共度晨昏,生儿育女的女人绝对非她莫属,而今回首前事,只有咬牙饮恨。

  「这幺晚了还没睡?」玉成昆经过花园旁的走廊,见她独自一人就走了过来。

  她回过神来,「我睡不着。」

  「还在想君少翼?」他一语道中。

  玉玲珑矢口否认,「我没有想他,我恨他!」

  「这幺多年了,你连别的男人都不屑看一眼,爹还会猜不出原因来吗?」

  「那是因为我恨所有的男人。」她嘴硬的说。

  玉成昆呵笑道:「还想骗爹,当年君少翼没有眼光,你又何必再想着他?现在该想的是怎幺整垮残月门才对。」

  「爹有办法了?」

  「君少翼内功尚未恢复,荆无命和沉峣都不是爹的对手,对我们来说,此时正是消灭残月门的大好机会。」

  「但是,可人在他们手上,爹不管她了吗?」玉玲珑还有一丝犹豫。

  「就是因为她在他们手上,以为我们不敢轻率行动,所以才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不过,舜屿那边就要靠你多多安抚了。」要成大事就要有所牺牲。

  「我养他长大,谅他也不会多吭一声,爹不必顾忌他。」

  他抚着银白的胡须,「不会最好,否则我会先把他解决掉,省得碍事。」

  「爹打算怎幺做?」

  「你先陪爹进屋里吃个消夜,我们边吃边谈。」

  玉氏父女两走后,白舜屿才现身,心中百感交集,义母与连环十八寨对他有恩,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他们,可是,可人命在旦夕……唯今之计,他必须将实情全盘托出,因为只有君亮逸救得了她。

  ※※※

  趁着夜深人静,荆丹怡偷偷的夹带干粮到石室,石室顾名思义便是石造的房子,残月门中若有人犯错,重则是废去武功,轻则便是关进石室,闭门思过。

  她满怀内疚的从小窗口往里看,在秋夜中更觉阴凉,要是一般人关在里头一晚,早就受风寒了。

  「霁哥、霁哥。」见外头无人把守,荆丹怡才往里头轻唤,「你睡着了吗?」石室里有人影晃了两下,「是谁?」

  「霁哥,是我。」她努力踮高脚尖。

  他心头一惊,警觉的朝外打量,「你跑来这里做什幺?快回去。」

  「我是给你送吃的来。逸哥实在不该把你关进石室,这三天还不准人送东西来给你吃,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阿霁听了不禁露齿微笑,「这是我该受的处罚,况且只不过三天而已,我还熬得住。」

  荆丹怡将油纸包从小窗中递进去,「那怎幺行?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得要喝水吃饭,这是我亲手作的点心,你快点拿去吃,逸哥不会知道的。」

  「丹丹——」阿霁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谢谢你,霁哥,从小我若做错了事,都是你在后面帮我,现在还害你被关在这里,我真的很抱歉,都是我太任性了。」她哽咽的忏悔。

  他微笑的摇摇头,「这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你不是常说我就像你亲大哥吗?大哥帮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

  「霁哥——」她泛红了眼。

  「不管发生什幺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总有一天,少主会被你的真情感动的。」

  他愿意尽其所能的帮她,不求回报,只要她快乐。

  荆丹怡擒着泪水,又想哭又想笑,「霁哥真是个大好人,这世上除了爹娘之外,再没有人对我这幺好了。」

  「你是师父和师娘的宝贝女儿,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阿霁不愿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始终不曾向她表白过感情。「夜都这幺深了,你该回去了。」

  「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她衷心的说。

  倾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声,阿霁五味杂陈的望着手中的点心,喂然长叹。

  君亮逸接到一封要求私下会面的信函后,便匆匆的赶到明月坡,一名戴着斗笠的神秘客早已在那儿等着他到来。

  「阁下约我来此有何目的?」君亮逸开门见山就问。

  神秘客转过身来摘下斗笠,竟是有一面之缘的白舜屿,让他大为错愕。

  「又是你?」君亮逸对他没啥好感,二话不说,立刻掉头就走。

  白舜屿并没有阻止他离去,只是淡淡的表示,「你不想知道可人刺杀你,隐藏在背后的阴谋吗?」

  这话一出,果然唤住君亮逸的脚步,并吸引住他全部的注意力。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他回转身。

  「现在愿意跟我谈了吗?」白舜屿语气中没有半丝嘲笑的意味,眼中还透露着挣扎。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我不相信你会好心的跑来告诉我真相。」君亮逸对连环十八寨的人还心存芥蒂,不得不步步为营。

  「你会这幺想我也不意外,我今天之所以约你到这里,也是冒了极大的危险,若让老爷子和义母发现,我的命恐怕也保不住了,所以请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好吧!我就姑且听之。」看他还能玩出什幺花样来。

  「首先,我要强调一点,我对可人并没有死心,也不会放弃,只是,我希望不管发生什幺事你都要保护她。」

  君亮逸神色微变,「你什幺意思?」

  「这几天如果你曾跟可人谈过话,必定发现她根本不记得在一年前曾经刺杀过你,其实,她说的全是真话,因为有人抹去她的记忆,她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有这种事?我不相信!」君亮逸一脸讥讽,冷笑道:「别以为随便办个荒谬的借口就可以掩饰一切。」

  白舜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正色的说:「我知道你不信,连我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离心大法简单的说就是一种摄魂术,它能够操纵人的心智,当初可人就是被施了法,受到老爷子的控制而刺杀你,事后记忆又被消除,所以完全不记得你,我这幺说你懂了吗?」

  「真有如此厉害的邪术?」经过白舜屿这番解释后,他心中所有的疑问解开了大半,现在回想起一年前,可人当时的反应的确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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