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夹在中间,真司又怎么会对我如此冷淡?”
“近藤太太,我承认跟他见过面,但那并不代表什么,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马上抛下所有的事离开日本,我的事我自己会安排,不劳你操心了。”她隐忍着怒气说。
铃鹿静香听她不顾接受,恐惧失去丈夫的心油然而生。
“只要你肯马上走,我就把卷录影带还给你。”
松岛麻衣子没有搭腔,只是冷冷的望着她,铃鹿静香有些恼怒。
“你看什么?回答我的话!”
“我只觉得你真可怜,现在反而很同情你。”
她大声娇斥,“你……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到底考虑得怎么样?”若不是因为太爱丈夫,她也不会如此不择手段。
“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会用公开录影带的事来威胁我?”
“有必要的话我会的。”铃鹿静香硬声说。
这答案并不令人讶异,松岛麻衣子沉默了下来,其实早离开、晚离开对她而言并没有差别,只是这一别,最少也要五年才能重返故乡,她真的舍不得。
“我答应你尽快把事情安排好。”她忍痛的说。
铃鹿静香明显的松了口气,并真心的说:“谢谢你,在你离开日本那天,我会亲手将录影带还给你。没事了,那我先走了。”达到了目的,她像胜利女神般的离开了。
喝着饮料,松岛麻衣子努力的抑制内心的酸楚,却止不住泪水滂沱。
第九章
“真司少爷,外头有个人等了你两小时,直说非见你不可,这是他的名片。”鹰峡梦之助将那张名片递给他。
近藤真司的眉峰拔得高高的,“征信社?他想做什么?”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三个字都会有相同的反应。
“对方什么都不说,只说要当面跟你谈,要不要我请他走?”通常这些人出现都没什么好事。
他考虑了一下,抬起手,“不,让他进来。”
“是。”鹰峡梦之助出去了一会儿,便领着一名头戴鸭舌帽的瘦小男人进来。
‘鹰峡叔,你先出去。”这还是头一回有征信社的人找上门,他倒想知道对方究竟有何目的。“请坐!找我有什么事?”
瘦小男人故作神秘状的笑了笑,“我这人做事向来不贪心,只拿该拿的,所以近藤先生不必紧张。”
“闲话少说,说出你的来意吧!”
“那我就直说了。前两天我在接一个CASE时,无意闹看到了一件事,就用照相机拍了下来,我想近藤先生一定会有兴趣,所以特地拿来给你看。”说完便从背包里拿出几张拍得相当鲜明清楚的照片,“我想近藤先生应该认识上面的女人才对。”
近藤真司心头一凛,眉头皱得更深,他当然认得出照片上的女人,可是她身边的男人却很陌生,前几张是两人在饭店柜台,接着取了钥匙进入电梯,再来是他们一前一后的从饭店出来,后面几张是他们交谈的镜头,似乎起了什么争执,随后各自开车离开了现场。
“我想这不能代表什么。”他平淡的说。
“不错,可是尊夫人在晚上十点和这男人进饭店,足足在房间里头待了四个小时,直到深夜两点才离去;我想他们不可能只是在房里聊天,如果近藤先生想要更确切的证据,本征信社会帮您继续追踪下去。”
他面无表情的拒绝,“不必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如果这些照片你想留做纪念,就全部带走,它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想不到近藤先生对尊夫人那么有信心,真是难能可贵。”瘦小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将照片收回去。“我也希望尊夫人没有做不出对不起您的事,毕竟她为了让你们的婚事能顺利举行,可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婚后才三年就出轨的话,那前面的努力不就有点可笑了吗?”
近藤真司倏地沉下脸,“你话中有话,把事情说清楚。”
“通常本公司是不泄漏客户的秘密,就算是过去的客户也一样,不过……”他故意停顿一下,留下想像空间。
“她以前找你调查过事情?”近藤真司果然一点就通。
瘦小男人掀唇角笑,“本公司有本公司的原则,不过有时候为了糊口,也会不小心说溜嘴。”
“如果消息有价值,我不会吝啬的。”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谁都知道。
“既然近藤先生那么干脆,我也不拖泥带水了。”他喝了口白开水润润喉,像是在吊人胃口般,慢条斯理的说:“没错,三年前铃鹿小姐确实曾经找我调查她的未婚夫,以及……她的情敌。”
近藤真司将十指交错在一起,问:“然后呢?”
“当她得知未婚夫爱上了一名尚在就学的年轻女孩时,便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时跟踪他们,她要知道他们何时见面,去过什么地方,以及那名女孩家里所有的事情。”
怒气在胸口酝酿,“你可有直到什么?”
“有,不仅查到了,还因此顺利的将他们拆散,让婚事如期举行。”
近藤真司将眉毛挑得老高,“可以知道详情吗?”
瘦小男人说:“我只能说是一卷录影带,只要近藤先生找到它,答案就可以揭晓了。”
“录影带?”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至于我的报酬……”
近藤真司二话不说,立即开了一张一百万支票的给他。
“果然干脆,这些照片和底片就算是附赠的好了,那我告辞了。”他一走出办公室,鹰峡梦之助便进来询问情况。
“真司少爷?”
近藤真司抓起西装和汽车钥匙,“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我要回家一趟。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冲出门。
鹰峡梦之助不明所以的弯下腰,拾起其中一张,脸色骤变。
“这是——”
飞车赶了回家,他冲上楼,在铃鹿静香的衣橱,以及她用来置放杂物的柜子中翻找。结婚三年来,因为尊重她个人的隐私,所以他从来没有碰过她的东西,可是这次他非得找到那卷录影带查出真相不可。
录影带里究竟藏着什么神密?
最重要的是铃鹿静香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
他几乎翻遍了每个可能的地方,却仍是一无所获,该不会是那人欺骗他吧?还是东西在她公司里?
近藤真司站在屋子中央想了半天,心念一转,对了,在视听室的橱柜里不是有几十卷介绍各国最新流行的化妆资讯的录影带吗?但因为现在已经全部采用光碟,所以录影带都堆在那里,很少再去翻动它们,而且除了她以外,其他人也不会有兴趣看,想到这里,他旋即快步冲出房间。
他打开橱柜的门,—一的检机将近上百卷的录影带,可是仍然查不出什么,索性将它们全搬下来……
咦?整排录影带的后面另藏玄机,是一卷特别用白色纸盒包装的录影带。
上头没有名称,莫非就是这卷?
近藤真司不假思索的将它放进录影机……
晚上八点多,铃鹿静香回到家,就听佣人说丈夫下午三点多时突然回来,回来之后就一直关在视听室里,连晚饭都不吃,叫他也不应,她有些纳闷的上楼。
“真司?你在里面吗?”她推开视听室的门,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只隐约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心中开始不安起来。“真司?”
铃鹿静香模向墙壁上的开关,将灯点亮,朝他走了两步,“佣人说你晚上还没吃饭,是不是不舒服?真司,你……喝!”她惊骇的倒袖口凉气,惨白着脸瞪片茶几上的录影带。
天哪!那不是……
全身开始无法克制的颤抖,从未有过的恐惧席卷了她。
近藤真司面色冷凝的转身面对她,眼神锐利如刀。
“请跟我解释这卷录影带是怎么回事?”他也同样感到震撼。
“我……”怎么会让他看见?
他用异常冷峻的口吻说:“说不出来是吗?自己做的事情,却没有勇气承认吗?好,那么就由我来说,这卷录影带是你用来威胁麻衣子离开我的工具对不对?”
她冷汗潸潸,为之语塞,“我……”
“是不是?”他大吼。
铃鹿静香的眼角淌出泪水,惊慌失措的大喊:“那是因为我爱你啊!”真司,我是真的爱你,她明明知道你跟我订了婚,就不该介入我们之间,我也不想这么做,是她逼我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卑鄙?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用这么下流的手段去对付麻衣子,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可是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
“真司,原谅我,我也是因为害怕失去你,不得已才这么做……”她泪眼婆婆的哭喊。他寒声的问:“除了这卷录影带,你还对她做了什么?”
“没……没有。”铃鹿静香真的怕了,怕这次真的要失去他。
近藤真司心灰意冷的说:“静香,你不该这么做的,你这种行为已经彻底抹杀了我原本对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