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因为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你说要杀了那些姑娘,然后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她自己也想不透怎么会作那种怪梦。
“月牙儿,你给我听清楚,不管那是什么鬼地方,我都不准你去,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他俊魅的脸透着一丝仰不住的紧张,凑到她眼前逼她允诺。
“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沈映竹颦眉低问:“你怎么了?你在怕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怕’?回答我的问题。”
她轻叹一声,“我不是一直告诉你我不会逃吗?”
阒魅盯了她半晌,才放弃继续这个话题。“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大手不停地在她娇躯上触探,窘得她直想闪躲“不要这样,我没有哪里不舒服。”脑子突然出现她昏睡前最后的印象,小脸登时难堪的羞红了。“我们……我们……”
他恣意的隔着衣衫抚着她的身子,喑哑的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算不想嫁给我也不行了──怎么?你不愿意?”
“我……”
“不愿意也不行,就这么决定了!”他霸道的说。
第六章
阒魅打开一口大箱子,埋头赫然装满价值连城的首饰,有玛瑙、翡翠、珍珠,更不用说黄金了。
“这里头的东西任你挑选,喜欢什么尽管拿,它们全是你的。”他讨好的挑了一只红宝石簪子,往她发髻上插去。
沈映竹轻声的道了谢,只是这些闪耀着满堂光华的珠宝,却无法让她真正的开心起来,只因为不想再惹恼他,只好强颜欢笑。
“不喜欢这个吗?”他瞧出她眼中毫无喜色,遂将红宝石簪子随地一丢,又挑了用珍珠串起的蝴蝶发簪,雅致的饰物再衬上她丽如秋水的潭眸,更显出圣洁高贵的气质。“那这个呢?说话啊!”
“谢谢。”她微颔下首。
他恼怒的捏住她的下颚,“你在敷衍我?”
“我没有。”
“那为什么愁眉苦脸?活像是我欺负你似的,我对你不够好吗?还是你不愿意待在我身边?”
沈映竹在心中叹息,“为什么非我不可?”
“因为你是你。”
“我不懂。”是他太复杂了。
阒魅轻啃着她鲜嫩如春笋般的织指,“你真的不懂吗?”
她红霞扑面的想缩回手,“别这样。”
“你是属于我的,我想做什么都不准拒绝。”他霸气十足的往她食指的指腹上咬了一口,满意的看她蹙眉生疼的模样。“我遵守你们人类的游戏规则,在成亲之前不会再碰你,可是,不许拒绝我亲近你。”
“你这话很奇怪,好像自己不是人类似的。”
他泛出诡笑,“你不知道吗?我虽然是人类所生的孩子,可是,打一出生开始,我爹就把我扔在兽群中,我和它们一块嬉戏、猎食,几乎都忘了自己其实是个人,它们可不像人类有那么多无聊的规矩。”
“太残忍了,你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惊呼,不敢相信竟有父母狠得下心对子女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来。
阒魅的手指眷恋的在她如羊脂白玉般的脸颊上滑动,“你错了!没有经过那样的磨练,就不会造就出今天的我,这都要感谢我爹,那时的我,再凶猛的野兽见了都会惧怕三分,直到遇见了你,一个不怕我的小丫头。
“还记得你帮我疗完伤,缩在我身边睡觉的情形吗?那一瞬间我突然有种感觉,我不想再孤独一个人了,我渴望一份温暖,一个不会畏惧我的同伴。”
他首次如此真实的剖析自己。
沈映竹似乎可以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在那种不正常的环境下长大,难怪心态上会有如此大的偏差,阒魅会有今日,又该怪谁呢?
她曾在书中读过老子的一句话‘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意思是柔能克刚,即使是脾气再坏、再刚强的男人,只要能婉转承欢、温柔相待,也有成为绕指柔的一天。
只是沈映竹怀疑自己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改变阒魅,她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小女子,真的可以办得到吗?
“月牙儿,在这世上,我只要你一个。”他将大手探进她的衣襟内,攫住一只香软滑腻的酥胸,“我只想要你的温暖,其他的都不要。”
她在他亲蔫的爱抚下轻喘着,“阒魅,你答应过我的……”
“我只答应不会要了你,可没说不会碰你、亲你。”阒魅将她推倒在床榻上,在她的粉颈上格下一道火烫的湿痕,渐渐的往下吮吻……“我还有事要跟你说……阒魅……别这样。”她惶乱的想阻止他。
阒魅张嘴含住藏在单衣内的雪乳,肆意的以唇舌摩掌细嫩的顶峰,“该死的规矩!我不该太快答应你的。”
她怕极了他会不守约定的强占她,“你不能反悔,阒魅,让我可以信任你一次,不要这样对我。”
“你的要求实在太多了。”黑色的头颅从她胸前抬起来,渗着血丝的黑眸中,残留着欲求不满的激情。
他心头冒火的瞪着她氤氲的水眸,好半晌都不吭气。
“你生气了?”她拉拢好前襟。
阒魅翻身坐起,抹去脸上未腿的情欲,他的为所欲为遇到她就失灵了,不该是这样才对!他只是在利用她,想从她身上汲取温暖罢了,所以,他才纵容她的无礼,可是,为什么他反倒有种遭人利用的感觉?
他话锋一转,“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该不会又要替某人求情了吧?”
“我……想在成亲之前回家一趟。”她鼓起勇气讲求。
“你还是想离开我?”
沈映竹飞快的摇头否认,“我不是要离开你,我只是想见我爹娘一面,让他们知道我平安无事,娘她为了我卧病在床,我是她的女儿,说什么都得去探视她,阒魅,你让我回去陪她几天好不好?”
他不信任的瞅着她,“你保证不是想逃开我?”
“我说过要留在你身边阻止你再杀人,就一定会说话算话,而且,我就算真的想逃也逃不远不是吗?我不会为了自己而害了别人,所以,我不会逃走的。”她极力争取他的信赖。
阒魅森然冷笑,“最好是没有,不然会有许多人跟着陪葬。”
“那么你是答应了?”她笑意嫣然,脸上的阴霾尽散。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沈映竹急切的央求,“三天太短了,可不可以半个月?”
他口气如雾的睥睨她,“十天,不许再跟我讨价还价,否则就别回去了!”
“十天就十天,谢谢你。”
阒魅俯下头狠狠的吻住她的唇,“你最好不要背叛我的信任,否则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活在悔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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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踏进天下第一庄,恍如隔世。
“爹、娘。”泪眼中瞥见仿佛老了十岁的双亲,沈映竹泣不成声的奔向缠绵病榻的母亲。“娘──”
连玉凤以为自己又在作梦了,“竹儿,真的是你吗?”
“夫人,是竹儿,真是我们的女儿回来了。”沉长舟惊喜交集的朝妻子说这,证实她眼睛所见是真实的。
她在双亲面前跪倒,“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竹儿,你真的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娘的乖女儿,快起来让娘瞧瞧。”
沈映竹依言站起身,“娘,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告诉娘,那大魔头有没有……欺负你?”连玉凤小心翼翼的询问,就怕女儿真的受了委屈。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她轻摇蛲首。
沉长舟愤慨的挥动拳头,“竹儿,你有什么委屈可不要瞒着我们,爹娘就是拚了这条老命也要保护你。”
“是啊!竹儿,你爹说的没错,这回你能侥幸的逃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们马上就启程回‘海天深处’。”连玉凤只想带着女儿逃离这是非之地。
她不慌不忙的解释,“娘,我不是逃出来的,是阒魅让我回来探望你们,期限一到,我就必须回去了。”
“什么?!你还要再回去那个可怕的地方?”连玉凤抱紧她不放,唯恐爱女又被人掳走。“竹儿,你是不是傻了?既然逃出来了,干嘛还要回去?听娘的话,我们马上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沈映竹抚着母亲掺着银丝的发,双眼红肿的轻喃,“娘,天机老人不是说这是我的劫数?那就让我去面对它吧!”
她气愤的哭叫着,“我不管什么劫数,谁也休想跟我抢女儿──咳──”
“夫人,你别激动啊!”沉长舟倒了杯热茶过来,“先喝口水顺顺气,有什么话慢慢说。”
“娘,听说您病了,看过大夫了吗?他怎么说?”
连玉凤啜了口茶水润了润喉,握紧女儿的小手,“不要管大夫怎么说,只要你能回到娘身边,娘的病自然就没事了。”
“竹儿!你是听谁说你娘病了?”
“女儿是听司徒大哥说的。”提到司徒樵,沈映竹有件事总是放心不下,“对了,爹,司徒大哥的伤怎么样了?我这次回来也想亲口跟他道声歉,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被阒魅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