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猜中了对不对?”她铁青着小脸,大为震怒。“你这色胚,有了我还不满足,居然还想三妻四妾!我打死你——”
“晚儿,那是以前,自从有了你,我可没有再碰其他女人了。”轩辕彧赶快否认,他对她可是痴情得很。
“没有骗我?”
轩辕彧自知前科累累,只好发重誓以示清白。“光你一个就快搞不定了,我哪有剩余的力气再去外头捻花惹草,要是有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闻言,她的心情反而更恶劣了,
“反正你也快死了……呜……只剩下三天了。” -
他吻去她的泪水,舌尖带着淡淡的咸味。“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呜……现在朝中的大臣都没人敢替你说话,可见得你的人缘有多差……”她伤心的数落他。“你快点想想看,究竟还有谁可以救你?”
“这个时候大家能闪就闪,谁也不想惹来一身腥。”这是人性。
梁晚儿呜呜两声,陡地福至心灵。
“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
她从他怀中跃起身来,“我想到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你,你安
心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去见他。”
“你要去见谁?晚儿——”
“等我的好消息。”她兴高采烈的奔出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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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轿在弋王府的停下,向门房告知身份来意,梁晚儿便被请进偏厅。
这几天真是急疯了,才会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不过,她和弋王爷并没啥交情,他会肯帮忙吗?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梁晚儿啜着下人奉上的茶水,如坐针毡的等待着。万一连他都不肯伸出援手,那阿彧就真的是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
时间缓缓流过,还是不见主人出面。
让客人等这么久,未免太失礼了吧!
可是,今天是她有求于他,就算要等再久,也只好认了,不过
梁晚儿在厅内来回踱步着,端起秀鼻,哼了哼气,“这个弋王爷的架子也太大了,我都来了快两个时辰,居然还不出来见客,真是有够狂的。”
可恶!他准是故意不见她。
好个见死不救的小人!还以为他跟阿彧是堂兄弟,也是知交好友,至少能替他说个情,帮上一点忙,结果居然来个避不见面,以为这样她就会死心?哼!她梁晚儿今天就跟他耗到底,看谁比较有耐性。
“王爷到。”
一声吆喝让她全身神经倏地绷紧。
待梁晚儿瞥见等待的挺拔身影映入眼帘,火气旺盛的出声娇喝,“龙震炎,你终于出来了——”
弋王爷俊颜冷凝,森冷的脾睨她,“即便你深受皇上的宠爱,也没有资格直呼本王的名讳。”
陡地察觉自己的无礼,她立即矮下气势。“对不起,弋王爷,我太心急了,我向你道歉。”谁教她有求于人,气焰自然不能太嚣张。
掀袍落坐,弋王爷冷瞅着她,“今日求见本王有什么事?”
她眼圈泛红,泪光楚楚的哀求。“弋王爷,我知道你和阿彧交情深厚,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他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犯的是谋反死罪,谁也救不了他。”冷漠的回答让她脸色又白了几分。
梁晚儿极力的辩解,“那是有人故意栽赃,阿彧虽然有那个心,可是他真的没有在外面招兵买马,你们相交多年,应该最了解他的为人。”
“本王相信了又有何用?”
“当然有用了!”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瞪视,她不得不低声下气,“求弋王爷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至少先保住他的命。”
他仍旧面无表情,口吐寒霜。“以你和皇上的感情都说服不了了,本王又能帮上什么忙?”口气中明显摆出拒绝。
“弋王爷的意思是不帮了?”梁晚儿沉下俏颜问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不讲义气的小人,当初你有困难,阿彧都愿意帮你,现在他出了事情,你倒是撇得一千二净,我真是看错人了,”
听了她不敬的话语,弋王爷脸色登时不太好看,“随你怎么说都好。”他向来对自己所做的事,并不多作解释。
梁晚儿为之气结。“你——”
他冷冷的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没事的话,本王就不奉陪了。”
“龙、震、炎!”她气得连名带姓的大吼,可能情绪因此受到刺
激,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绞痛:“唔……”
弋王爷才走了两步,霍然发现她的异状,“你怎么了?”
“我、我的肚子……好痛……”梁晚儿双手按在小腹上,额上泛出薄汗,全身不住的打颤,然后慢慢的弯曲身子。“真的好痛……”
原本怀疑她在演戏,可是见她脸上血色全无,不像作假,他不得不伸出一臂搀住她,紧急的扬声叫人。
突来的痛楚让梁晚儿眼前一黑,本能的想抓住什么,却只抓到空气——
第九章
有喜?!
听完大夫把脉后的结论,梁老爷瞪凸了双眼,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鸭蛋,老迈的身体摇摇欲坠,原本还以为向来身强体健的女儿猝然昏倒,可能得了不治之症,结果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悲惨。
他舌头打结,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怎、怎、怎么可、可,可能?”他的宝贝女儿一向是洁身自爱,不会跟人家乱乱来,现在居然珠胎暗结,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的。
梁晚儿身子孱弱的靠坐在榻上,小手抚着腹部,心中还很纳闷,小娃娃是什么时候装进她肚子里的,旋即一想,便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哼!”定是他没轻过我的允许,偷偷放进去的,我才会事先都不知情,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晚儿,这……这孩子是谁的?”梁老爷激动的比着她的肚皮问道。
她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安胎药。“问这个做什么?”
梁老爷一副要跟人家拼命的模样。“这还用说,当然去宰了他,居然敢碰我的宝贝女儿,分明是不想活了。”
“爹不用去找他了,反正他也活不久了……”梁晚儿喉头一哽,眼泪跟着滴进碗里头。“每个人都巴不得他死,我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注定没有爹。”
梁老爷惊吓过度,有些口齿不清:“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孩子的爹是……轩辕皇爷?”
“就是他咩!”
“啥?”粱老爷两眼一翻,作势昏倒。
房里的婢女惊叫的将他扶坐下来,“老爷,你要冷静,”
“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这辈子才会生了你这个笨女儿。”他呼天抢地的哭嚎起来。“人家皇上要立你为后……你偏不要……呜……偏偏要跟个叛国贼……现在要被砍头了……你们母子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呜……”
梁晚儿皱了皱秀气的眉心,“爹,该哭的人是我,我都没哭得这么惨,你哭个什么劲?”她的耳膜都快被他哭破了。
“哇——”
他哭得更厉害,简直可以从事殡葬业当孝父了。“呜……爹是为你感到悲哀……我可怜的女儿啊——”
“爹,我拜托你让我静一静,你这样哭,害我也……”她已经够烦了,想到后天阿彧就要被处斩,再也见不到他脸上那抹邪怂兮兮的笑容,不会再被他骗得团团转,一颗心像被剜了个大洞,登时悲从中来。“我也好想哭,呜哇……”
梁老爷被女儿凄厉的哭声绐吓傻了。”晚儿……你、你别哭啊!”
“呜呜……爹——”她上前抱着父亲。
他肩头一耸一耸的,强忍的哭声再次崩溃了。“晚儿,你别怕……还有爹啊……爹会照顾你们母子……呜……”他可怜的女儿。
“爹——”
“晚儿——”梁老爷紧拥着爱女,哇哇大哭。
父女俩抱在一块哭调大合唱,连屋顶都快垮下来,吓得府里的人畜纷纷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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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身孕了?!”天牢里,有两个同样身份尊贵的男人,随意的席地而坐,地上摆了好几瓶酒,和几碟简单的小菜。
弋王爷敬他一杯,仰头喝干,“恭喜你当爹了。”
“多谢。”唇角的弧度不由得拉高,
“这出戏应该接近尾声了。”
轩辕彧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是该结束了。”那阵子天天努力播种,总算有了成果,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拥抱自己的妻儿。
“你的笑容让人看了觉得很刺眼。”弋王爷满脸阴郁的斜睨春风满面的堂兄弟兼好友:“小心乐极生悲。”
他低低一笑,不以为忤。“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要是真的对人家动了心,就不要夭鬼假客气,只会在旁边嫉妒别人。”
“本王干嘛嫉妒你?”弋王爷利眼向他射去一道冷光。
“不要嘴硬了,明明爱死人家,还要什么酷呢!”轩辕彧嘲弄的继续挖苦。
才想出声反讽两句,就听见牢房外响起说话声。
“晚儿小姐,地上湿滑,你走路要小心。”是张公公的叨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