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真的很美啊!」她困窘地低下头。
「我真不懂总管在想什么,有那么多的美人可以选,最后居然挑上一个乞丐,他的眼光一定有问题。」
「我想也是,瞧她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身材像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要不是绝爷中了蛊毒,才不会有兴趣吃她呢!」
「是啊!我们都比她强,总管却偏偏要到外头找,真是气人啊!」
婢女们好像当欢欢是透明人,对着她的身材评头论足,让欢欢更加没有自信,只能暗自伤心。
「妳可不要以为自己能乌鸦变凤凰,我们绝爷是不会看上妳的。」
「是妳运气好,才能上绝爷的床,但充其量只是一夜的妓女,明天早上拿了钱就滚,可别想赖上我们绝爷喔!」
一句句恶毒的话让欢欢无力反击。
「我知道,妳们不必警告我。」欢欢放在膝上的小手紧握成拳,努力不让泪水决堤。「明天以后,妳们绝对不会再看到我。」
婢女得意的互觑一眼。「妳有自知之明最好。」
「该出去见总管了。」她们没有给欢欢一个辩解的机会,又将她拖到另一个地方。
左天虹在花厅里等待着,听见脚步声才旋过身,他先屏退了不必要的人,很快的将她打量了一遍,眼中掠过一闪而逝的讶异,想不到她妆扮起来竟是如此耀眼动人,尤其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内流露出的惊惧之意,让他以为自己彷佛是个将无辜少女推进火坑的大坏蛋。
「明天妳离去之前,我会将五百两银子给妳,相信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就算见了面也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她眼眶一热,强颜欢笑的说:「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搅你。」
「妳不要在心里怨我,因为有太多女人想尽办法要嫁给绝爷,所以,我不得不事先警告妳。」
欢欢倏地涨红了脸,「我……我没有。」
他严肃的盯着她不放,「不管有没有,妳只要记住,今晚只是一场交易,不牵涉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明白。」不用他提醒,她也自知配不上申屠绝。
左天虹深深的瞅了她一眼,「妳能这么想最好,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
「啊……」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从申屠绝口中逸出,对正受蛊毒蚕食之苦的他来说,只觉得自己脆弱的像只一捏就死的蚂蚁,他恨死此刻的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宣娇娇害的!
他要报复!等宣娇娇落到他手中,他绝对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该死!」他俊脸通红,汗如雨下的大吼一声,全身像要爆炸开来似的。
「啊……」申屠绝发出痛苦难耐的咆叫,眼前出现一片红雾,胀痛的男性部位亟欲得到宣泄的管道,可是,不服输的个性让他不愿轻易屈服。
小海在一旁急得团团转,「绝爷,你别再硬撑了,总管已经找来一位姑娘,让小的去叫她进来吧!」
他的额头不断的渗出汗珠,咬牙切齿的吶喊,「我就不信邪。」
「绝爷,小的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你就不要再逞强了,要是弄伤身体还得了?我马上去叫人。」
申屠绝的体内宛如有把烈火在烧,烧尽了他残余的理智。「宣娇娇,我要杀了妳……」
小海再也不敢耽搁,慌慌张张的冲出房门,「总管,不好了,绝爷他……」
「我知道了,这事让我来处理。」左天虹偏首朝等候在长廊下的娇小人儿使了个眼色。「妳可以进去了。」
自廊下的阴影中走出一名身穿月白缎衫襦裙的二八佳人,她轻咬一下柔嫩的唇瓣,鼓足了勇气才踏出来。
「她……」小海错愕的瞪着她,这小姑娘一点都不像妓女,而且看起来没几岁,总管是不是搞错了?
「啊……」随着屋内一声崩溃的咆哮声,以及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巨响,「天杀的!小海,叫外面那个女人进来。」他还是输了。
左天虹沉声道:「妳可以进去了。」
「是。」欢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即将远赴战场的勇士,伸手将紧闭的房门推开来,里头却是漆黑一片。
不要怕,没什么好怕的!既然对方是她喜欢的人,那么一切都可以忍受,而这也是她唯一一次可以亲近他的机会,错过了将不再有。
「绝、绝爷!」她在微弱的月光中梭巡着人影。
压抑的粗喘从床榻的方向传来,他暴吼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把衣服脱了过来!」
欢欢吓了一大跳,抚着心跳如擂鼓的胸口,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才抖着手指扯开腰带。
「你……还好吗?」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从那浓浊急促的呼吸声听来,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妳只要张开妳的腿就够了,没有人要妳动嘴。」这女人还不快点过来,啰峻个什么劲?
她眼眶一热,心中好不委屈。「对不起。」
「该死!妳要拖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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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极度的疲倦让欢欢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她是不是死了?否则为什么好像飘浮在半空中,全身无法动弹?
蓦地,身旁响起粗哑暴躁的男人嗓音,是在跟她说话吗?
可是她好累,累得不想说话。
「起来!别装死了!」申屠绝对缩在被褥下的女人的长相一点兴趣也没有,反正妓女还不都是生得一张贪得无餍的嘴脸,看了只会令人想吐。
这女人还想睡多久?该不会以为跟他过了一夜,他便会对她多了份怜惜?那就大错特错,他可是付了巨额的银两请她来的,既然已经「完事」,她就该识相点的滚蛋,不要厚着脸皮等他赶人。
他忿忿的下床,朝门口大喊,「小海,你给我滚进来!」
「砰!」早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小海马上应声而入。
「绝爷,要沐浴了吗?」今天主子起得特别早。
申屠绝毫不留情的低喝,「先把床上的女人丢出去!」
「是,绝爷。」小海把头往床内探了一眼,隆起的棉被下没有一点动静。「姑娘,已经天亮了,该起来了。」连叫了数声还是没有反应,他不由得大惊,难不成这姑娘被主子折腾了一夜后便一命鸣呼?「姑娘、姑娘……」
不要吵,她好想睡觉,让她再睡一会儿……
小海深吸一口气,胆战心惊的伸长手臂,将棉被缓缓的掀开来。「姑娘,妳……可别死在这里啊!姑娘,妳没事吧?」
「嗯……」昏昏沉沉中,欢欢含糊的应了一声。
「还好、还好,真是吓死我了。」他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姑娘,天都亮了,妳可以走了。」
天亮了?这个念头像道闪电般打进欢欢的脑子里,身子反射性的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腿间的酸麻疼痛感制止了她。
「唔……」她蹙起眉尖蜷缩着身子,「天哪!好痛。」
「姑娘,妳怎么了?」小海困惑的问。
申屠绝在一旁冷眼旁观,撇唇嗤哼,「少在我面前玩这一套,这种把戏我看多了,拿了银子就快滚,要是等到我亲自轰人就难看了。」
「我没有。」欢欢咬白了下唇。
他嘲弄的斜睨她含泪的小脸,忽地捏住她的下颚,嫌恶的吼道:「老天!左叔是怎么挑人的,居然挑这种货色给我,难道妓院里的女人都死光了吗?」
前几次都是妖娆性感的美人,怎么这回居然挑了一个瘦不拉几的奶娃儿给他,要不是因为她是妓女,恐怕人家还以为他是奸淫未成年少女的大淫虫。
欢欢在他言语的攻击下惨白着小脸,鸣咽的轻嚷,「我不是……我不是妓女……」她错了!她不该喜欢上这样冷血残酷的男人,竟以为自己真能得到他一丝丝的怜惜。
「不是妓女?」他奚落的大笑,眼中的不屑无情的凌迟着她,将她的心砍成碎片。
「不是妓女会随便上男人的床吗?既然干这一行,就要认清自己的身分,不要有非分之想,把衣服穿一穿,马上给我滚!」
天底下真有像他这么冷血的人吗?她不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继续听他讥讽嘲弄自己吗?
纵使她的身分再卑微渺小,也是有自尊的人。
「我……马上走。」欢欢的心好痛,比身体的痛楚还疼上好几倍。
申屠绝只当她是在演戏,好博取别人的同情,见她还用棉被遮遮掩掩的模样,不禁大声嗤笑,「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有必要怕人家看吗?」可他不得不承认她很高明,装得还满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姑娘,这给妳。」小海递给她另一套全新的衣裳。
她小声的道了声谢,不敢抬头多看申屠绝一眼,怕见到他眼中的鄙视,只能七手八脚的把衣服穿上,强忍着从私处传来撕扯般的剧痛,困难的移动身子,而胸口沉闷的压力让她好想放声大哭一场。
「对不起,我告辞了。」她真蠢,不该对他动心的。
从申屠绝冷硬的俊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他才将眼光自她纤瘦的背影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