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凤舞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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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着恍惚的步伐,他魂不守舍地回到房中,依凤之言不断在脑海中盘旋,敢因为心绪过于纷乱,以致失了惊觉。当他留意到破窗而来的危机时,侧身一避,却为时已晚,凌厉的匕首狠狠划过手臂,钉在身后的床柱上,带出了条血痕飞腾。

  "比我想像的还差劲。"冰冷嘲弄传来,一道黑影由窗口窜入。

  "聂子冥。"他看也不看手臂上的伤,回廖同样的冷漠:"深夜来访,有何指教?"

  "不指教,只杀人。"

  凤千袭连眉都没挑。"可以,我保证不反抗,阁下请自便。"说完,他当真撩开袍摆,恬表沉稳地落座。

  "你以为我不敢?!"笑话!他聂子冥还不曾遇过不敢的事,更别提杀个二十来岁、不知死活的小子!

  "你当然敢,但,只怕你心爱的女人会选择陪我一起死,怎么说我都算赢家。"凤千袭神色未变,悠闲地倒了茶浅尝。

  "你在拿翩翩威胁我?!"俊冷容颜起了一丝波动。他恨!只因他相当清楚,翩翩一心爱着的,是这小子!为了保护这小子,倔性如她,不惜扯谎。

  "翩翩已死。她,不是翩翩。"

  "她是。在我来说,她永远都是我的翩翩。"

  "还看不清事实吗?她不再是你的了,只要我不放手,她永远是我的。"要不了心,起码,她的人还是他的,对吧?凤千袭扯唇,勾出一缕难察的悲哀。

  "你的?那么,你可曾如我一般,一次又一次心最狂炙的烈吻,烧融她的灵魂?"

  凤千袭浑身一僵。

  她--任聂子冥这般放肆的掠夺、纠缠?不只一次?

  怎会忘了,在他之前,她曾为聂子冥所拥有......

  "你又曾与我一般,尽情地碰触她,抚遍她每一寸雪嫩肌肤吗?"聂子冥邪笑轻贪轻佻。"如果没有,你又怎么能说她是你的?"

  握住杯缘的手劲,不自觉地缩紧,凤千袭暗暗咬牙。

  没有!他是不曾如聂子冥这般,激狂野性地对待她,只因为他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她,而不是徒具空壳、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要,她的灵魂又在哪里?遗落在聂子冥身上吗?毕竟,她曾为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奉献过自己。

  生受不住那极端而窒人的激狂烈爱,于是她也用着最极端的方式逃开。但,这并不能否决,她心底最深的依恋仍是那个最初的男人,是这样吗?

  那么,他凤千袭又算什么呢?一个以承诺留住她的卑劣男子吗?

  难怪她可以这么坚定的说着她不爱他。因为她很清楚,她心中的那个人,一直都是聂子冥,对吗?

  "不论如何,她如今想当的,是我的依依,而不是你的翩翩。她亲口说,今生只依我,你就算杀了我或杀了她,都改变孙了。"因着咽不下的一口气,他不甘示弱地反击。

  "是吗?你等着吧!我会让她回头来求我的。"

  "我宁死都不会让她去求你!"

  "那就走着瞧了。"披风一扬,聂子冥飞身窜出,一瞬间融入暗沉夜色中,不见踪迹。

  好吓人的轻功!他终于知道,依依一身绝纱轻功是怎么来的了,聂子冥在她身上费了不少的心血,绝不会轻易罢手的。

  他怔然凝思,心知若真交起手来,他恐怕没几分胜算--

  第八章

  聂子冥凭什么这么有把握?他应该知道,她是宁死不屈的人,怎么威胁都没用,唯一能教她屈服的,只有......

  凤千袭!

  那是她最大的致命伤,为了他,她才会屈服。

  难道说......他想对公子下手?!

  她心下一惊,才刚有所领悟,动作已飞快地奔向凤千袭的院落。

  不,他不能有事,否则,她将不惜与聂子冥同归于尽。

  匆匆赶至他寝房,却见凤千袭失魂地呆坐着,神色空茫。

  "公子?"她试图轻唤。

  凤千袭一震,回神瞪住她。

  "你来做什么?"聂子冥一出现,她就心神大乱地开始避开他,既然都避一整日了,现在还来做什么呢?反正他什么都不是!

  他口气不善,依凤张口正想说些什么,却让他手臂上的血腥吸引住目光。

  "你受伤了!"

  凤千袭挥开她控询的手。"不关你的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聂子冥来过?"

  "明知故问。"他冷哼,不愿看她。

  "他来做什么?!"杀人吗?不在可能,聂子冥想取他的命,从没人能活着看明日朝阳。

  来撩拨他恶劣的情绪。凤千袭在心底闷声哼道。

  "公子!"她伸手扳回他,等着他回答。

  "放手!"她就连掩饰一下都不会吗?那红肿娇艳的朱唇,摆明了才刚被人纵情怜爱过,愈看,他就愈有气。

  "不放!"

  "好一个'依依'!"他讽刺道,加重了"依依"二字。

  "不依,此刻不依你。"她将他推回床上,探手解他衣衫,凤千袭反掌推拒,而她依然故我,一来来往,不觉交起手来。

  她见招拆招,转眼间已过数十招,最后她手腕一翻,反制住他。

  她功夫不弱,但还不至于这么轻易便制住他,她知道他是故意让她。

  "想来强的?这么缺男人吗?"他冷讽道,任她除去中衣。

  她以为他是在气她一整天对他的漠视,也就默不作声地任他嘲弄。

  撒下平日携带的伤药,知这药性热麻煨人,她一面朝伤口,然后才单手撕下一方衣裙,裹上他带伤的手臂。

  凤千袭盯视她平静面专注的面容,似是凭地在乎,怎会无心?怎会无意?

  他想问,可强烈的骄傲与尊严,却让他开不了口。

  她都已说得那么清楚了,三年前的她,与三年后的她无异,依依从不说慌的,甚至连作假都不会,所以这三后来,他才会一再让她过于伤人的坦白,给刺得狼狈不堪。

  既知如此,他以何苦再一次乍寻难堪?

  "出去!"他别开脸,不想再去承受那噬心的痛。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聂子冥再来为难,便告诉他,你伤了哪里,我作陪。"

  那心呢?若他重重伤着的是心,她怎么抵?怎么还?

  他凤千袭要真无用到只能靠她那句话来自保,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到底懂不懂他要的是什么?

  "你给我出去!"他恨恨地吼道,用力年下床幔,隔开她的凝注。

  去她的鬼承诺!她脑中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吗?

  谁稀罕她的守护了?真正该护的心护不了,护了他的身又有何用?

  这个麻木无心的笨女人!

  接下来的几天,凤千袭始终对她不理不睬,视若无睹,一口气怎么也消不下来。

  他承认,他相当介意聂子冥的话,想起她曾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想起依依心中念着的,始终不是他,他就无法面对她。

  而那天杀的女人,还真给他躲得远远的,不来碍他的眼,任他独自气恼个半死,可恶--

  他要的不多,只要她一句话,告诉他,她心中有他的存在,是轻是重都有无所谓,这样就够了!

  可她却什么都吝于给他,聂子冥的话,像一根遗留在他心中的针,时时戳刺着他,怎么也无法释怀。

  直到夜里用膳时,还是没见到她的人,他真的火到最高点了。

  "去叫依凤来!"他什么都听不下,用力地拍桌一喝。

  "可......依凤姑娘生病了......"小婢女嗫嚅道。不敢反抗主子,可生了病的依凤又需要休息......

  "你说什么?!"他倏地跳了起来。"依依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好此天了,打您回来之前就看过大夫了,是依凤姑娘不要我们说......"

  没等她说完,凤千袭已飞身冲了出去。

  她什么意思啊!不让他知道,是认为与他无关,还是以为他会冷血地不当一回事?

  她真的不明白吗?他不管再怎么气她、恼她,却也还是爱她、关心她的啊!

  "依依!"他粗鲁地推开房门。

  房内的依凤惊跳起来。"公......公子......你怎么......来了?"

  "来不得吗?"他口气极冲,尤其在见着她苍白的面容之后。

  她在搞什么鬼,气色这么差!

  见他眉心深蹙,她抚着脸,问道:"很糟吗?"

  很突然地,一道念头撞进他脑海。这会是她躲得不见人影的原因吗?不愿他见着这副模样的她?

  她身着罩衣,发丝微紊,未关上的窗吹进道道冷风,,将她纤细清瘦的身躯,衬得更加娇弱。

  "你、你这个笨蛋!"他大步上前,用力抱住她。用他的手来量最准,他要看看她到底瘦了多少!

  而,那不盈一握的触感,揪得他一颗心狠狠发痛。

  "你该死的在搞什么?我要你好好照顾自己,你给我顾成这样?再晚点来看你,你不就准备要让我收尸了!"他将她搂得好紧、好紧,愤怒的吼声震得她头昏。

  她努力由他怀中仰起头。"你--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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