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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今晚她就偷偷跟在蕾姨后头走,她再也不回飞云堡这个没有温情只有纪律的地方了。她在心底偷偷有了决定。

  ※ ※ ※

  夜深百虫绝,朦胧淡月云来去。

  容心蕾气喘吁吁地爬上城墙,她背上背着沉重的包袱,里头有整整一千两的银子,算他还有点良心,在她完成所有处罚之后,他差人送来先前答应给她的银两。

  容心蕾小心翼翼地慢慢爬巨墙顶,这该死的飞云堡,非要把墙筑得这么高吗?

  偏偏每个园子口都有人值夜,她除了爬墙也别无他法,她嘴里衔着辫子,穿著轻便的黑色便服,好不容易登上墙顶,她兴奋得几乎要忍不住欢呼了,但,忽然间,站在墙顶的她傻了。

  这一定是在作梦,要不就是她眼睛出了问题,她用力揉揉眼睛再看一次——

  不、会、吧?!

  她张大着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她惊愕极了,一座更高耸的围墙矗立在地面前,她简直要虚弱得晕倒了。这王八的莫绍擎,没事在家筑那么多个墙干么?他想防谁啊?他难道不知道最可怕的人就是他!

  诅咒归诅咒,容心蕾还是认命地翻过墙,继续爬眼前这座更大更高耸的城墙。

  怎么最近老是在爬墙?她痛苦悲哀地想。她跟墙有什么渊源吗?莫非上辈子她是筑墙的?这辈子才会拚命地爬墙?她忍不住这样嘲讽自己,还一边诅咒着莫绍擎,好化悲愤为力量。老天爷可怜可怜她,今天光洗茅厕就已经耗光她的体力,现在,她简直虚弱得要晕倒了……

  前方碉堡上的莫雪凤,背上也驮了一只包袱,她挑望着蕾姨的举动,嘴角不禁困惑地抿起。这蕾姨在干么啊?她难道不知道每个城墙墙角都有侧门?干么非要爬墙?莫雪凤着急地兜起圈来,要不要去跟她讲呢?可是她原是想等蕾姨成功出了飞云堡再出其不意地跟她会合,她不想自己的连篇谎言被拆穿,更怕蕾姨知道她真正的身分后就不再理她。毕竟蕾姨是那么讨厌她爹。

  莫雪凤挣扎了一会儿,决定到墙的另一边静观其变。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容心蕾气喘吁吁使尽吃奶的力气,成功的登上墙顶,她简直太佩服自己了,她简直要……等等,她再次愣住,突然,她的眼眶潮湿起来,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不、会、吧——怎、么、还、有、一、道、墙?!

  她惊骇得跌坐地上,像个傻子般地瞪着那更更高耸的城墙,那堵沉默且坚硬的墙彷佛也在嘲笑她的狼狈。这算什么?老天在考验她的毅力吗?她仰头挫折得想大叫,却只是莫可奈何地瞪着星空无语。

  她沮丧了一会儿,很快又振作起来,她安慰自己,这肯定是最后一堵墙,攀过这里她就自由了,她就可以远远地离开这可怕的地方,远离那个冷血自负的大笨蛋,而她爹也可以有好一阵子不用担心药费、好奸养病。她已经整整两天不知爹的情况了。

  好吧,容心蕾拧起眉毛瞪着那堵墙,本姑娘跟你耗上了。这世上没什么可以打败她,从小她就是毅力惊人的小孩,这堵墙算不了什么,顶多害那个王八蛋被她诅咒更多次罢了。

  就这样,她很快又继续爬上城墙,不过她的动作显然迟缓了下少,她的辫子也松开了,额头被汗濡湿一大片,攀着墙的手也逐渐地因用力过度而颤抖起来,骨头也酸痛得几乎要裂开了。

  终于,好下容易,她的一只手颤抖的抓住墙顶,另一只手顺势跟着攀上去,电光火石间她脚下一滑,该死!她整个身子往下滑落。

  完了,她往下直坠,幸而她实时胡乱抓住了一处突出的石砖,整个人摇摇欲坠地挂在那里。然后,她听见底下传来熟悉的惊呼声。

  「蕾姨!噢,老天,老天……」莫雪凤奔过来,仰着脸见状况危急,吓出了眼泪。

  这丫头来是想惹麻烦吗?容心蕾皱眉地偏头俯视,妈呀!她脸色瞬间灰白如纸。原来她这么厉害,爬得这么这么高?!她压抑住几乎要溃堤的恐惧,犹对着下方的莫雪凤安抚道——

  「嘘、嘘……别叫、别叫,等会儿人家要把妳抓去了……」

  噢,蕾姨……雪凤心中一紧,泪流满面,都什么时候了蕾姨还不忘担心她。莫雪凤自责不已,要是蕾姨因此丧命,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蕾姨——」她焦急地大嚷。「妳撑着点,我去叫爹来救妳!」说着她掉头就跑。

  「妳爹?」容心蕾没听清楚,她试着喊雪凤回来。「丫头,别进去啊,丫头!」然后她发现莫雪凤竟然直接打开城墙的小门闯进去——那儿有门?!而她却像个笨蛋狼狈地挂在这里……原来有门的,她悲哀地任一滴可笑的眼泪滚落面颊。

  第六章

  月色笼罩在心蕾身上,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她的力气逐渐丧失,她发誓再也不跟墙过不去,她发誓这次如果能够平安下来,她往后看到墙就虔诚膜拜,她一边虚弱地胡思乱想,一边担心雪凤的安危。

  终于有人来救她了,一见到来人她即刻沮丧的翻个白眼大声呻吟。

  莫绍擎跟着女儿来到容心蕾的下方,然后他沉默地站在那儿,他仰头看着她滑稽地挂在墙上,他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一副轻松优闲的模样。她似乎热爱爬墙,而且每爬必败,他忍不住在心底嘲讽。

  「爹——」雪凤扯扯他的衣衫,小声地道。「爹,你快救她啊?」

  容心蕾一脸困惑的看雪凤和那可恶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那可恶的男人仰头看着她,嘴角还带着笑。

  容心蕾这时已经几乎用光了力气,看他还笑得出来,她气得想插他眼睛。「你快救我吧!」她咆哮。性命关头,她也顾不得其它了。开玩笑,这种高度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他冷腔冷调,一副事不关己道:「我记得已经提醒过妳,下次爬墙时最好先衡量衡量自己的能力。」他一脸淡漠。

  容心蕾先是怔了怔,随即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是你?!」她想起来了,怪不得那冷嘲热讽的嘴脸始终令她觉得似曾相识。「原来是你?!」她翻个白眼挫折地大声呻吟。「我怎么那么倒霉?」简直是羊入虎口,自找苦吃。

  他眼睛闪烁笑意,她似乎呕得想吐血。他只是讪讪地看她挂在那里,没有行动的打算。

  莫雪凤急了。「爹,你快救蕾姨啊?!爹……」

  「丫头——」心蕾这回可听清楚了,虽然狼狈的挂在那里,但她嗓门还是颇大的。「妳叫他爹?」她困惑又震惊。「妳爹不是个会打妳的烂酒鬼吗?怎么会……」突然她倒抽一口气,她看见莫雪凤眼中的怯意。莫绍擎,莫雪凤。一些片段拼凑起来,事情登时清楚,她脸色一沉,声音僵硬。「原来如此。」

  雪凤心虚地胀红了脸,莫绍擎冷冷地拋下话。「晚点,妳最好跟爹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是个打人的酒鬼?嗯?」他瞪着女儿挑眉放话。

  唉,天要亡我。莫雪凤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现在——」莫绍擎抬头冰冶地凝视容心蕾,他的声音冷酷得教人打颤。「妳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晚了,妳会挂在墙上?」

  「解释?」她气愤地倒抽一口气,整个胃燃烧起来。她怒咆:「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你还要我解释?」他真冷血是不?!

  她火大地俯视他,愤慨地指控他。「你的血是冷的是不?在这种时刻,亲爱的堡主,你是不是应该趁我还没『摔死』前先救我下来,然后再接受你的『审问』?」她的话令他想笑,但他还是板着脸。

  不,事情没那么容易,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解释,他不怕她摔下来,他知道他可以及时接注她,这对他而言一点困难也没有,倒是她的行为必须受点惩罚和教训。

  容心蕾气急败坏地瞪住他,他紧绷的下巴告诉她,他丝毫不肯妥协。他扬着眉,双手环抱胸前,高大的身躯懒懒地站在那儿等她解释自己可笑又错误的行为。

  奸吧,她渴望那快断掉的双手得到休息,她于是坦承道:「算你狠!我想逃走,我不要当你的妾,我放弃当堡主夫人的可能,我只想逃得远远地……我恨不得离开飞云堡。」

  「在拿了我的钱之后?」他可恶地提醒她。

  「是的——」她羞愧地承认。「在拿了你的钱之后。」

  他浮现一抹笑意。「妳可真够意思的是不?」

  她困窘得满脸通红,心下暗咒这男人嘴巴这么毒,将来死了一定会被割舌头。

  「现在可以救我下来了吧?」她面颊胀得嫣红,虚弱地提醒着他。「如果你不想飞云堡有死人的话。」她加上一句。

  雪凤也帮着哀求:「是啊,爹,你问完了,可以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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