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晨甩了欧凯鑫一耳光后,恼羞成怒地低叫:「你还说你没伴?骗子﹗」她飞快地套上衣服,抓了包包,愤怒地甩门离去。
「呵呵……噗~~哈哈哈哈……」他吃瘪的模样,使童三媄忍不住呵呵笑出声,她极其夸张地笑,笑到笑弯了腰。
欧凯鑫闭起眼,努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忽略脸颊上因为被掴巴掌而传来的那股火辣辣的刺痛,并压抑下胸口熊熊的怒火。他不想干下会让他吃牢饭的傻事,他必须冷静。
对,冷静。
童三媄瞟了他一眼,他紧闭着眼,精壮的胸膛不住起伏,看来是被她气炸了。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着想,她得快点回房间避风头,免得被他活生生给拆了﹗
决定﹗溜之大吉﹗
「我想,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欧凯鑫闭着眼睛,语气带着克制。
等了许久,没有响应,童三媄的笑声也不知道何时已停止。
欧凯鑫感觉有异,迅速睁开眼。
当他眼睛一睁开,眼前哪还有重三媄的影子?那家伙居然逃了﹗可恶﹗
他忍无可忍地怒吼:「我是招谁惹谁了──」
听见他暴龙般的怒吼声,隔壁房的童三媄还是笑个不停……
第四章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七点整,童三媄房里的闹钟响起,主题曲是世界名曲──命运交响曲。用世界名曲当作闹钟铃声,其磅礡的气势,的确很容易将人惊醒。而闹钟的主人──童三媄,在命运交响曲演奏过三回之后,终于慵懒转醒。
她睡眼惺忪地半坐起身,抬起两手揉着模糊不清的眼,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呼哈~~」
顶着尚未完全苏醒的脑袋下床,她坐在床沿,一双脚丫子在床边寻找她的室内拖鞋,找到后,级着拖鞋走出房间。
她还迷迷糊糊地,压根儿没注意到一脸郁卒的欧凯鑫正坐在沙发边。她直接从他身后走过,进入浴室里刷牙洗脸。
欧凯鑫黑着俊脸,一双带着些微血丝的眼眸,瞪着前方正播放着晨间新闻的电视机,好象跟电视有仇一样。
童三媄昨晚的恶行,让他气愤到一整晚难以入眠。
被林语晨怒甩的一掌,刺痛难当。第一次被女人甩巴掌,他才知道女人一生气起来,力气有多大。
他找了冰块、毛巾,冰敷又辣又痛的脸颊,就怕今天会留下任何他被掴巴掌的痕迹,惹来公司同事异样的眼光。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睡到闹钟都响了这么久才醒,越想越让人愤怒﹗
他知道童三媄正往他身后走过。无妨,他可以等她梳洗完毕,今天,他非得好好跟她谈谈不可。
洗脸刷牙过后,童三媄完全恢复精神,一双水眸亮湛湛的。
她走出浴室,马上看见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欧凯鑫。
由于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所以无法推测出他此刻的情绪。不过,依照昨晚被她这么一胡闹看来,他的心情铁定好不到哪去,她还是装作没看到吧﹗
正当童三媄蹑手蹑脚,打算偷溜回房间时,欧凯鑫出声了。
「我在等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童三媄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直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直觉自己有麻烦了﹗
可是那也不能怪她,谁教他要带朵野花回家?一点都不尊重她嘛﹗
「有、有事啊?」她站在他身后,讷讷地问道。
欧凯鑫扭过头,斜睨她一眼,性格的下颚朝他身旁的座位一扬。
「坐下。」
童三媄乖乖地依他的话做。等到她发现自己依令行事显得很没志气时,她已经温驯地坐在欧凯鑫的身边。
她别扭地动了动,紧挨着沙发扶手,离他远远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欧凯鑫沉声说道。
童三媄努努唇,意兴阑珊地问:「谈什么?」
「昨天那件事,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份了?」他倏地转头瞪她,把她狠狠地吓了一跳﹗
童三媄惊魂未定地按着胸口,努力在惊吓中找回自己的舌头。
「我、我哪里过份了?过份的是你好不好?居然带野女人回家,你根本就不尊重我嘛﹗」
「我的『活动』范围,是在我的房间,那是我的地盘,碍着谁了?」欧凯鑫横眉竖目,的确很是吓人﹗
他的说法惹怒了童三媄。
她双手抱胸,睥睨着他,冷哼道:「哼﹗你的意思是说,你在你的地盘『办事』,我管不着喽?」
这女人是从吐鲁番洼地来的吗?听不懂国语啊?这么难沟通﹗欧凯鑫揉揉抽搐的额阪觠觉得头快炸了﹗
「你可别忘了,你不是一个人住,你必须要尊重我这个同居人,可以吗?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别带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来办事,污染到我纯洁的心灵,就这样而已。行吗?」她两手一摊,很干脆地说。
欧凯鑫握紧拳头,快被她粗鲁的说法气死。
「我有我的生理需求。」他努力克制语气,平缓地说。
「哼﹗哈﹗生理需求?﹗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她很是不屑。
欧凯鑫「唰」地一声站起,像座山般的影子罩住她。他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情绪,一一指责她的不是。
「你不要我这么做?可以﹗那就麻烦你不要老是穿著小T恤、小牛仔裤在我面前晃,内衣裤也不要晾在浴室像在展览似的,这样我会很感激你。」他将俊脸更加靠近她清丽的脸庞,在怒气中露出邪气笑容,诱惑低语:「你啊,可千万别小看男人的兽性。」
童三媄呆住了,傻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原本怒气勃发的俊脸,下一秒却转换为性感又魅惑……
他无意间的贴近,属于他的男子气息瞬间包围住她,让她感到压迫与……止不住的心动。
缓缓地,她的手像是有自我意识般抬起,轻轻抚过他脸上被掴巴掌后留下的痕迹,动作是如此轻柔。欧凯鑫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所震慑住,完全无法动弹,黑眸与她水亮的明眸互望……
这一刻,似乎有属于某种情感的种子,在各自心底悄悄发芽了。
他火热的视线让童三媄倏的收回逾矩的手,不自然地吞吞口水,缓缓地敛下眼帘,双颊不受控制的悄然胀红。
她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刚搬来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对我不可能、不可能有任何……遐想吗?」
这个问题,让他哑口无言。
她说的没错,当初看见她的第一眼,他根本直接把她踢出局。可是他现在却被她无心的挑逗,撩拨得蠢蠢欲动?﹗该死﹗
欧凯鑫狼狈地直起高大身躯,把头转开。
他双手插在腰际,淡淡地嘲讽道:「我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有一句名言不晓得你听过没有?当兵两年,母猪赛貂婵。」他傲慢地一扬下颚,哼道:「我说完了。」
他讽刺完,拐进浴室里,开始梳洗,准备上班。
独留下童三媄杵在当场,咬牙切齿﹗
「去死啦﹗」伴随着怒气冲冲的咒骂,童三媄胡乱抓起」个抱枕,恶狠狠地往浴室门板上砸去,以表示她的愤怒。
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暗讽她是母猪?可恶的欧凯鑫~~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刻,欧凯鑫迫不及待地步出「遨翔科技」所属大楼的大门,却恰好遇到要回办公室的任冠廷。
任冠廷一看到欧凯鑫,随即讶异地问:「阿鑫,你的脸怎么了?」
欧凯鑫闻言,屈起指头,以关节处碰了碰还泛着淡粉色指痕的脸。「你是今天第二十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哦?那你都怎么回答?」
欧凯鑫撇撇嘴,淡淡地说道:「被猫抓的。」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任冠廷挑眉,嘴角带着促狭的笑痕。
「那只猫昨天跟着我回家,遇到另一只猫,两只猫互看不顺眼打了起来,波及到我这个无辜的人。」想起童三媄令人发指的恶行,他不禁捏紧拳头,恨不得掐上那女人纤细的脖子。
任冠廷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强忍住笑意,他严肃地道:「阿鑫学弟,给你个良心的建议,下回还是别让野猫跟着回家,免得哪天脸都被抓花了。」
「有了这次教训,我学乖了。」欧凯鑫双手插进口袋,俊脸上的郁色显而易见。
「好吧﹗快点回家好好疗伤,知道吗?」拍拍他的肩后,任冠廷一进到大楼的大厅里,马上笑出声来。
欧凯鑫嗤了声,往捷运站的路上走去。
照例先绕到超市买晚餐材料,然后才回到「童居」,此时,童三媄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了。
等他做好晚餐,童三媄照例来到厨房报到,自动自发地摆好碗筷,完全忽略他不善的脸色。好一个厚脸皮的家伙﹗
欧凯鑫面色不善地瞥她一眼,气闷地发现,这女人的神经挺大条的,他都故意摆出臭脸,她还可以视而不见?
之前他是这么想的:反正煮都煮了,那就多煮一人份,难得有人这么欣赏他的厨艺,他也就任她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