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脚一踩地,马上以右手肘向后一使力,击中来人坚实的胸膛,她听见他闷哼一声,那人吃痛随即松了手。
她一转身要再度攻击,一出拳,身手俐落。
“别……葳,是我!”
她收住快击中他的拳,惊讶地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叫出声:“尧!?你不是先回美国去了吗?”
屈继尧俊期的脸上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看着这他视为亲妹妹的女孩,温和地答:“为了浪的生日啊!对了,你的身手进步得真快!”他指指自己发疼的胸口。
沈葳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宝叔也税我枪法进步神速呢,很有天分喔!”
只有在屈继尧的面前,她才会卸下自己多愁善感的哀愁,以一种倍受宠爱的小妹妹对疼爱自己的哥哥撒娇。
“练武……很累吧?”他心疼地看见她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快乐。
沈葳淡淡地笑了,轻描淡写地说:“不会呀,可以保护少主才是最重要的,他可是我的生命共同体呢!他若有个万一,我也绝不能苟活。”
谁说不累?她这半年来受的可是魔鬼般的训练呢!而她也咬紧牙关忍下来了,这一切,全是为了他──海浪。
屈继尧沈默,牵起了她已经粗糙的手走出花丛,正好看见海浪坐上海岸身旁。
沈葳的眼光胶着在他身上,便移不开了!
海浪一套正式的湛蓝色西服,将他一七八公分的身材衬得俊挺迷人,而他俊美的脸庞仍是难以亲近的,那样的狂恣傲慢,他傲视着底下的众人。
在海浪身边的海岸站了起来,示意宝叔差人将特制的蛋糕推出。他转头看向儿子,脸上写满了对儿子的骄傲。
“浪,来切蛋糕。”
海浪冷淡的睨视那不知有几层的超大蛋糕,他步下阶梯到蛋糕前,在众人注目下草率地切了一切,接过宝叔遮上的湿巾拭了拭手,又坐回首座。
他与父亲并坐着,他们父子俩身后站着的宝叔尽责地报告今天所收到的贺礼:名车、别墅、钜款及海浪的教父所赠予约三间分公司。
海浪的教父是义大利黑手党的大老,目前已呈半退休状态,是海岸的知交,他的企业体全是黑道漂白而成,在欧美企业界有举足轻重的势力。
海浪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他听见了,但心思全然不在贺礼上头。他盯着屈继尧与人寒暄的背影,思索着在下楼前他们的谈话
在房里的更衣室内换装,海浪不用回头也知道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有事?”海浪在偌大的字衣镜前整理领带,由镜中看向来者。
屈继尧俊朗的眉眼间堆满了温和无害的笑,但那黑眸中闪耀的精锐光芒可不是真正无害的。他这人平常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若惹怒了他,他黑心的那一面便会倾巢而出。他是“屈氏集团”现任总裁的独子。
“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步至海浪身后,也盯着镜里看,两人视线在镜中交会。
海浪对他挑了挑眉。
与海浪自小一块儿长大,看他那动作即知他在询问自己有何贵事。
“是来与你说说沈葳的事。”
海浪度起眉。“沈葳?”他不懂尧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沈葳又是谁?
屈继尧不敢相信海浪居然间自己沈葳是谁?他不满地站至海浪身前,两人相等的身高使他恰好遮住镜面。
“浪,你居然不知道沈葳是谁?她今天晚上就要跟你了呀!以后更是要跟你一辈子的人,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她是谁呐?”
听见他如此气愤地讨伐自己,海浪微扯嘴角。
“喔?”他淡淡应道。他大概知道谁是沈葳了!
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屈继尧气极道:“沈葳就像是我亲妹妹,你别欺侮她,她是个好女孩。答应我,要好好珍惜她!”
海浪对上他的眼,冷冷地看了好一会儿,便转身走至一旁,拿起已熨烫整齐的西装外套,从容地套上。
屈继尧跟到他身后,打算再开口,但海浪又旋身打回穿衣镜前,理理仪容,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屈继尧不死心,站在原地,不再咄咄逼人,但仍口气坚定地说:“答应我,不然我不能安心先回美国。”偏偏他签证已经到期,要比海浪早十五天回美国,不能保护着沈葳。
海浪以指顺了顺服贴的半长发,仍不答声。
“那么……”知道海浪不妥协的坚决,屈继尧叹了口气,决定再退一步。“那么,只要你别负了她!”
海浪依旧不允诺,他走出更衣室,进入十余坪的卧室,坐在那昂贵的黑色牛皮沙发上,将长腿大剌剌地搁上桌,点了根菸。
“至少在你们到美国前的这两周好好待她!”屈继尧坐在他对面,表情恳切。
他与海浪在半年前由美国一所贵族高中毕业,回来待了半年多,等待那边的大学开课。再四周后便要开学,他们也该回去做准备了,而届时沈葳也会一同过去。
本以为他会与海浪他们一起过去,没想到,他的签证居然快过期了,只好包袱款款先他们一步走。而要海浪在这短短十五天里好好待沈葳,是因为他们到了美国以后,他可以保护沈葳不被海浪欺负。
尧在打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海浪的薄唇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看来尧还不够了解他,因为──他从不妥协!
海岸转头看向沈思中的儿子,见到他回过了神。
“浪,今晚可要好好待沈葳。”
海浪不悦地蹙眉。今晚怎么回事?他最亲的人全来教他要对那女孩好!她真这么值得他好好对待吗?
看出儿子的不高兴,海岸好言相劝道:“她一辈子都跟定你了,总得对人家好一点。我看得出来,沈葳地挺喜欢你的,光看她为你努力学习就知道了。”
海浪扬眉,不以为然地哼道:“那又如何?”
“唉……”他早该知道浪的硬脾气!海岸摇了摇头。
***
深夜,沈葳站在那一大片落地透明玻璃窗前,凝视底下的游泳池,被月光照出银光,好似也照出了她心中的忐忑。
海浪……等会儿就会来了,她该以怎样的心情、表情来面对他呢?她……今晚就将属于他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心一悸,忙抓紧了睡袍前襟,有些快窒息了的感觉。脸颊热热的,像是害羞,或是……期待?
他从不让女人进入他房间!除了他远在非洲的母亲和天天替他整理房间的梅姨外,至今他大少爷的房间不曾有女伴进入过。
沈葳为这感到有些开心。虽然她也深知自己不见得能进得去,但是,没关系!至少没人能破例。
梅姨才刚离开,或许是她的不安与紧张表现得太明显了,梅姨不停安抚她紊乱的心绪,还说了些话逗她,让她不再乱了情绪。
看见玻璃中反映的自己,双颊蛇红,一脸娇羞……那羞涩的人,真是自己吗?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表情!
沈葳看得专注,当房门被开启时,她吓了一大跳,惊慌地转身看着站在门边那挺拔的身形──他来了!
海浪一手撑着门框,如神秘般立在门迸,俊脸依旧冷淡、难以亲近。他硕长的身躯罩着黑色浴袍,略湿的半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
沈葳着迷似地凝视他;海浪则回以那狂恣的不驯眼神。
他走进屋内,坐在属于她的粉色系大床上,他支手向后撑,锐利的眼漫不经心地打量房内摆设,最后将眼光停留在站在窗边的她。
“少……主。”她红着脸,走至海浪身前。见他挑起眉,她心中小鹿乱撞,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要怎么……开始?”才说了几个字,却教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不敢直视他评鉴似的眼,只能低垂着头,不知所措。
“脱。”海浪淡淡地说。
没科他竟如此直接,她抬起受惊的眼,害怕地瞅着他瞧,更抓紧了睡袍前襟。
他冷然一笑。“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强暴你吗?”像她那种货色,他在街上勾勾指头就有一打了。
“不……不是。”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她赶紧乖乖解开睡袍的带子,以颤抖的手卸下这件睡袍,只剩贴身衣物包裹着身躯。
沈葳坐上床,看着他好看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吗?
海浪站起身扯开浴袍,只穿一件蓝色平口裤,眼中闪着无情的光芒。
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的,不只是无情,还有──掠夺!
心慌起来!会不会……过了这一晚,她的心恐怕就要沦陷了!?要得回来吗?
他已吻上了她心口,彷佛在掠夺她的心,热热、麻麻、痒痒的感觉侵蚀着她的理智……
心,还要得回吗?
但当他进入、冲破那层薄膜时,她的心在同时好像也沦陷了……
得到了他,代价竟是……给他她的心,且──永生不能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