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村纱纱垂睫,笑道:“黑界之王是个用激将法便搞得定的人?”这种情况下,寻常人早受他魅惑,但她的神态依旧自然洒脱。
对于她的嘲讽他不以为忤。他抬手指示厨房方向,“想喝什么你自己动手。”
他眯起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点也不懂得掩饰占有她的欲望。男人是靠本能生存的动物,他不否认。今日她的出现,他的本能便告诉他……他要她……!不过能不能如愿,他没有把握。他不想勉强她。
“你可以喝啤酒吗?”高村纱纱转进厨房前问他。
他没什么兴趣地摇头,“啤酒乱不了性。”现在除了她,他什么东西都不想吃。
“别告诉我你知道喝什么酒才乱得了性,也别告诉我你曾有喝酒乱性的经验,更别告诉我你今天正想这么做。”一口气说完,她进去厨房。
她在暗示他不能怎么做?时庭凌人靠着椅背,表情暧昧地思索着。是指不能藉着酒意将她诱拐上门,还是指今天想都别想碰她一根手指头?他喜欢前者。喝醉酒才敢碰自己想要的女人未免太没胆量又太小人,他才不会那么做!不过……唔……这方法留着,逼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用……
迟迟不见她出来,时庭凌人站起,走到厨房。
高村纱纱站在料理台前削苹果,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冰箱里的东西我认真地看过了,我在想怎么料理,如此一来,我们的晚餐就有着落了。”
时庭凌人到她背后,两手扶着料理台边缘,将她困住,“我再也不要吃你做的东西!”
“我偏要你吃。”她转过身,将一片苹果塞入他嘴里。
“吃什么?”他咀嚼,低头吻她脸颊、唇角,苹果香在两鼻间回荡着。“吃你吗?”
她抬手拨他微乱的发,没有躲避他细碎、不间断的吻。“怎么样才能让你不要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
“你不是要煮晚餐?在里面下毒吧!毒死我,我就什么都没办法想。”
美国精灵地转了一圈,“否绝你的提案,因为那晚餐我自己也要吃。”她再回过身,拿起水果刀,继续将已去皮去核的苹果切片。
他覆住她的手,将她手上的危险器具移开,然后他自她后头圈住她的腰,“有没有你家那老奶奶的消息?”
“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她拿起一片苹果,咬了一小口,“奇怪,号称做事直截了当、绝不拐弯抹角的人,为什么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她居然把他说过的话记得这么年,而且老是拿来取笑他!
他将她的长发拨至她右肩,侧头吻她发鬓,在她耳畔低语,“我怕吓跑你。”
他附耳的轻喃令她心头微麻。她把玩他围在她腰间的大手,“我如果会被你吓跑,打一开始便不会来。”清朗的噪音渗入一丝柔情。
他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以为会遭到顽强的抵抗。”他又低下头。
她合眼接受他吸吻她的唇,“如果男人是靠本能生存的动物,女人靠的就是感觉。”
“感觉?你感觉想成为我的人?”他紧盯她瞳眸,要她说是。
“你的说法很狂妄。”也很男人。不想与他争辩、她抚着他的脖子,轻提脚尖,吻他。
她的舌直接探入他唇缝,一开始便打算吻得很挑逗;缓缓滑进他整齐的牙齿,故意闪躲他过来寻求纠缠的舌。
只轻轻吸咆他浓烈的男性气息,便感觉到他的体温迅速向上攀升,及心口与她相对应的强烈鼓励!
她在他被她逗弄得不耐之际退缩,他眼底闪过懊恼,两手抚正她脸蛋,这才得以好好地品尝她的香甜。
“这样子……”他略微退离,抽口气的瞬间问:“好吗?”一切似乎进行得太过顺利,顺利得让他有些迟疑。他必须在自己无法把持前,问清楚她的意向。这不像他,他一向狂妄横行、不受拘束……但不能这样对她,他明白……
“不好。”她说,把戏谑的光芒藏得很好。
他的脸上先是闪过错愕而后是茫然。可恶……!早知道就别问……!
她握住他想离开她脸庞的手,“我的意思是,这样一直站着对你受伤的脚不太好。”
她牵着他的手,找到他的卧房。先让他坐在床上,却没有立刻继续方才热吻时酝酿出来的缠绵。她对他房间里摆设的物品比对他本人有兴趣。
她站在音响前摸东碰西,他含笑后靠着床头柜。万万想不到,单单看着她也是一种满足……
不过,当他意会到她完全忽略他的存在,他可不那么想了!她浏览他收藏的CD唱片及影碟后,转向他摆在卧室里的藏书,压根忘记他们进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堪称已经欲火焚身的他真想说句,去他的什么单是看着她也是一种满足了!
“喂!过来!”他没好气地喝道!
她走向他,“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她一到他的势力范围内,他便伸手一抓,将她攫来怀中,“我只是领会到,男人还是霸道一点好。”
“你……”她来不及表示意见,便被他反身压住。
他极不温柔地覆住她的唇,倾出所有积压得太久的炽爱!她一时不适应他的粗蛮,眉心微拧:他却不因她的僵滞而有所放松。须臾,她跟上他的步调,子以热情回应。
次日一早,高村纱纱随时庭凌人至T·Z集团社本部。纱纱独自参观他公司结构,他则到他私人办公室;不久,有访客上门。
“纱纱一整晚没有回家。”高村是州立在办公室中央。
时庭凌人向他走近,瞧出他向来轩昂的眉间有丝疲累。“你呢?一整晚没合眼?”几乎可以想见自己和纱纱温存的时候,这家伙眼泛红丝,心神不宁地走来走去,不知该怎么办。
“她人呢?”
“这么确定她在我这里?”他停在他面前,拍拍他肩膀,非常胜利地摆着姿态。“感谢你对我如此有信心,而你的判断也十分正确,昨晚她的确住在我那里。”
高村是州抓住他手腕,令他无法退避;曲起膝,狠顶了他大腿伤处一下!
时庭凌人咬了咬牙。“使了一记阴招,算是报仇了?”
“这哪算?”不论他再耍几记阴招都比不上他的卑鄙!高村是州挥拳,“我要揍得你直到打去你脸上令人作恶的得意!”
时庭凌人挡住他的拳头,偏就更加眉飞色舞,“你再怎么打也打不去她已经是我的人的事实!”
高村是州收拳,迅速理好濒临失控的情绪,“你怎么知道哪天她不会变成我的!”
原来如此……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仍不放弃,还真是死心眼!时庭凌人试走两步,确定伤势没因他那一踢而恶化。“原来你喜欢捡破烂。”
“连哥哥也有听到,表示我的耳朵没问题。”她不看时庭凌人,笔直走向高村是州。
“纱……”
“哥哥这么早来这里有什么事?有奶奶进一步的消息吗?”没让时庭凌人有解释的机会,纱纱微笑问高村是州。
“纱纱,我……”时庭凌人找不到空档说话,完全被堵得死死的,还咬到自己的舌头!
纱纱彻底忽略他,自顾自地同高村是州说道:“我刚刚见到大石宪,我们的讯息和他追踪到的资料相符,我们可以尽快准备好、尽快……”
“纱纱!”时庭凌人嚷,伸手碰触,“其实我的意思是……”
“纱纱,我有事跟你说!”却被高村是州抢了先,箍住纱纱手臂,旋过身挡住他。
两个男人的对立从唇枪舌战延伸到实际动作。纱纱静默地等待接下来的发展。
“纱纱……”望着怀里的可人儿,高村是州发觉这是一次放任自己的潜意识,达成接近她的渴望;在以前,他总是只能施以保持适当距离的宠爱。他轻撩她柔顺披散的长发,眸光荡漾着深情波澜,只消一眼,便足以令人炫惑其中。
气人的是,纱纱竟没有拒绝的意思!“纱纱,他可能心理变态、严重恋妹情结,快过来我这里!”开什么玩笑!他怎能放任死对头在他的地盘上动他的女人!
纱纱悠哉地自高村是州宽阔的肩膀中探出头,“你没有查出,我和我哥哥其实没有血缘关系吗?”
“你知道!”时庭凌人和高村是州同等惊诧。
纱纱媚气地勾视时庭凌人,“我更想知道,是不是只要是吻,都能那么令人神魂颠倒……”
她说这什么话!这个该打屁股的、没有忠贞观念的小妖精!
“你别傻了!能让你神魂颠倒的只有我!”时庭凌人生气地吼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纱纱两手举上高村是州双肩,“何况,我曾经目睹你和别的女人激情热吻,现在终于是回报你的时候了。”
啧!这小醋坛浑真能熬,熬到这当头才开始发酸。他今天才知道,酯和酒一样,愈陈愈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