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君莫问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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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不要我吗?」

  「怎会这麽问?」

  「我……我娘……杀了你的父母……」

  「那是你娘,与你无关。」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为他受尽苦楚,他痛悔心怜尚且来不及,上代恩怨,有何好拘泥?

  「你——一点芥蒂都没有?」她眨著泪眼,不敢置信。

  「上一辈的事,不是我们能论断的。」爹就没错吗?既然当初清心寡欲,无所谓的任由师父作主,将师妹雁无双许配给他,那他对未婚妻就有责任。

  可後来遇上娘,明白何谓真情後,负了雁无双,那他便注定要背负这亏欠的情债去过一生。

  雁无双恨娘夺情,是可以理解的,她只是报复手段激烈过度,欲杀娘泄恨,而爹为了保护娘,以身相护,在那一剑中,恩爱鸳鸯同赴幽冥。

  能怨谁呢?这是爹的选择,用这种方式,去偿还对雁无双的亏欠,所以临终前,他并不怨怪。

  既然爹都无怨了,他身为人子,复有何言?

  手刃挚爱的雁无双,想必活得更苦。

  「你娘欠了我父母一笔血债,这些日子,你为我所受的血泪苦痛,难道还不足以还尽吗?至於我爹欠你娘的那份情债,就由我来替他还,这样可以吗?」

  望进他清亮的眸底,她便明白,他没有不要她,一丝一毫都不曾想过!

  「楚泱!」她激动地紧紧抱住他。不放了,这一生,她再也不放手了!

  「小心,你的伤——」君楚泱避开伤口,微拉开她,不放心的拂开中衣,审视伤口。

  瞧他脱衣脱得这麽顺手,问愁也不说什麽,定定地瞅视他。

  确定伤口无恙,他目光落在她胸口的墨色古玉上。

  那一夜,他将玉送她时,误解了的她,明明是那麽悲愤,可她还是将它放在最贴近心房的地方,就像对他,不论他所给予的是甜蜜、是痛苦,她都无悔受之。

  若不是有这块玉,使剑势偏离,她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问愁见他也不说话,眸光沈晦地盯住那块玉,她心下不安,握住了墨玉,想藏起,怕他忆起那一夜男性尊严受到的折辱——

  君楚泱按住她的手,抬眼。「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麽?」

  「那一夜……你不想要的,是我……强迫你……」

  就知道她会这麽想!

  「你有对我下媚药吗?」他反问。

  「当然没有!」她才不会这麽对他!

  「既然没有,又何来强迫之说?」他轻叹。「问愁,你以为我是那种能任女人对我胡来的男人吗?如果我真的不想要你,多得是办法阻止,你以为你为何能如愿?

  「那是因为,我早已视你为妻,那一夜,不是我阻止不了,而是我默许事情的发生……不,或许该说,是因为我对你有情,所以抗拒不了你,你明白了没有?!」

  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她哑口无言,一下子无法正常思考。「可是……你……你要我停下来……」

  「那是因为你在折磨自己。这种事,本该是两情相悦,可你却只觉得痛苦,不论是身或心,我不要你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我看了心疼。」

  她愣楞地看著胸前的墨玉,这,也不是为了报复她?!

  「我以为,你会觉得那是伤害与羞辱。」

  「傻问愁,那是我们君家的男人,用来订下妻室的信物。」除此之外,那夜见她时,她印堂暗沈,阴晦之气隐隐浮动,那时,他便有预感,她将遇劫,而且是生死大劫,这八卦墨玉,集结天地灵气,可助人避祸,将它给了问愁,代表的是他的柔情与守护。

  懂了,这一刻,她什麽都懂了。

  问愁语带哽咽,低语:「其实,那一夜,我并不是存心要令你痛苦——」

  他温柔一笑。「我明白。」

  「我只是……很想你,却不敢向自己承认,才会拿恨意当藉口去找你。」

  「我明白。」就因为明白,所以才会在那一夜之後,寻回她。

  他知道,她不恨他了;他知道,她在想他;他知道,她想回到他身边;他知道,「君莫问愁」的怨怼已然远去,她飘泊沧桑的心,在等他收容。

  一切一切,他全知道。

  「没有你,我会死。」她又道。

  君楚泱的心一紧,深拥她。「此心亦然。」

  偎著他,满足地看著两人十指交缠的亲密。或许,这是她们母女,欠这对父子的情债;不同的是,娘无法拥有的,她全部都得到了。

  就在问愁伤愈後的某天,他们辞别了莫冷霄,相偕离开了无争山庄——当然,身後仍是跟了个聒聒噪噪的辛夷。

  他们欠云求悔一份情,临去前曾言明,他日若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只要一句话,必当不辞千里。

  「我们要去哪里?」她仰首问。

  君楚泱想了下。「回家去,好不好?」

  「好。」他去哪里,她就在哪里。

  家——她终於有家了。

  「一回到家,我们就成亲。出来这麽久了,千袭和写意一定很担心……对了,我没告诉过你吧?我们三个人的交情,比亲兄弟还要亲,他们身边都有个如花美眷了,千袭的依依性子很冷,像你;写意的欢儿率真无伪,个性直来直往的,这点也像你,改天你真的该见见他们……」

  轻柔如风的呢喃,拂掠耳畔,她只是听著,唇畔泛著浅笑,那道令人心安的沈稳音律,将伴她一生。

  「还有我、还有我啊,你们别走那麽快嘛——」辛夷在後头追得气喘吁吁,破坏气氛的叫嚷,与前头的温润嗓音,一道揉入风中。

  江湖冉冉,红尘悠悠,神仙眷侣,携手天涯。

  后记

  呼!终於搞定君楚泱了——晴某人以著被十辆卡车辗过的垂死状态挂在电脑桌前。

  不夸张,真的不夸张。君楚泱这男人真是超难搞的,看完书你们就会认同了。习惯先看後记的,请先将手缩回去,按部就班来,谢谢合作。

  就为了男主角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害得我也必须学他去知天文、懂地理,就怕没法尽职的写出男主角的出色。

  这不可好了,为了写这本书,睛姑娘来来回回跑了无数趟的图书馆,从易经、紫微斗数到各类中医书籍,从前读书时也没见我那麽用功过,其是应了那句,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咦?好像岔题了?好,再拉回来。

  各位能想像,一个人同时在研究中医学(包含望闻问切、实脉、虚脉等基本理念、药草、人体穴道)更别提还要同时兼顾紫微斗数、易经八卦等等。

  当然,那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晴姑娘脑容量小,慧根不高啦!

  写这水书最大的启示是:我绝对无法相信,一颗正常的脑袋能装这麽多东西,而且还是「专精」咧,古人智慧果然不能以常理论之。

  好,我佩服男主角,但是我说什麽都不要再继续为他活受罪了。

  就在研究中国五千年最博大精深的奥妙绝学——易经,并且被见鬼的「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和那些八八六十四卦搞得快疯掉前,本人正式决定——我、受、够、了!!

  我要化繁为简,能避开就尽可能的避开,免得我自己晕头转向就算了,还害得读者大人们陪我去头昏眼花。

  最主要的是,我想把所有的心力著重在男主角独特的性情刻划。

  我与本社某作者朋友一致认同,那种性温如水,没有强烈个性特色的人最难描写了,根本没有情绪起伏嘛!哪像女主角,爱恨鲜明,性格突出,多好著墨啊!

  君、楚、泱!我和这男人的冤仇结大了,好想整死他……

  可是——唉,我把他给塑造得太高雅圣洁了,一路写下来,再也没办法做什麽破坏他形象的事,他这个人啊,连痛苦时都是一副没事人的死样子,其是气死我了。

  所以晴姑娘才会愈写愈不甘愿,非要整到他变脸不可。若问我哪一段写得最痛快,那莫过於问愁重伤,芳魂缥缈之际,君楚泱头一回失了自制,情绪失控的那一句呐喊——我爱你!

  哈!真不是一个「爽」字了得。

  哈?说我变态?

  非也,非也。问愁付出了这麽多,等的也只是这一句话而已,我想,问愁就算是死,应该也瞑目了吧?

  与其说我狠心,我倒觉得,是这两个人的悲剧个性,造就了他们的悲剧爱情,本来,我是预定让君楚泱守著半生不死、不知何年何月才醒得来的问愁度过馀生的,这才是最适合他们的凄美结局。

  只是,想归想,最後还是……

  算了吧,这只会有两个结杲。第一,让读者一人一口口水把我给淹到死。

  第二,日日夜夜读人以穿脑魔音催讨续集,直到我疯掉为止。

  而,这两种都不是晴姑娘乐见的。拿他们的悲剧爱情,来造就我的悲惨下场,到底报应的是男女主角还是我?何苦咧?我又不是吃饱太闲。

  再来,谈谈上一本《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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