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月光下的飞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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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又怎么样,反正月帝早对这件事半信半疑,拆穿就算了!」大不了被狠骂一顿,没什么大不了。

  「问题是他也知道你和贪狼定下的婚事。」

  「什么——」

  「可怕喔,月帝的脸色简直寒厉到让我形容不出来,好吓人呀!」莎婷叹息摇着头,很表同情,依然翔实描述。「月帝要亲自到荒魁之原逮你,他打算『开、口』好好问候你,喔,飞飞,你的未来,真是『幸福』得让我不知该如何给你忠告。」

  莎婷笑吟吟地强调,当场刮下兰飞一层红润脸色,换上惨白。

  「还有,百年一会的『三界钥约』之期,将让妖魔界的一些异心者蠢蠢欲动,到了荒魁之原谨慎点,圣院这方会派人与你配合。」说罢,莎婷愉快挥挥手。「一路顺风,春之圣使,只要你能从月帝手中全身而退,我们就能在光城圣院相会,自己保重,认命会更好。」

  「等一下。」兰飞忽喊。

  「怎么了?」莎婷原本淡去的影像又鲜明起来。

  「夏是亚奈多国的贵族?」

  「是又如何?」这也不是秘密。

  「秋是东方古国的皇族。」

  「没错。」莎婷扬起柳眉,不解她所问何来。

  「冬则是日光城的小皇子。」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春、夏、秋、冬,四季司圣中,除了我,个个不是皇亲便是贵族。」

  「嘻,你终于想表达自卑了吗?」很好,难得事事看来漫不经心的春,终也有正常人的情绪了,呵呵。

  「皇亲贵族多半拥有权力和财力。」

  「当然。」哎,是当个温柔的好姊姊哄飞飞,然后再乘机敲她几件事情,还是直接大笑她一番呢,莎婷兴奋又苦恼地想。

  「莎婷。」声音很温吞。

  「什么事?」喔,飞飞通常会用矮一节的声调唤人,表示事情很大喔。

  「借我钱。」

  「啊!」莎婷唇角那抹上扬的笑容凝住。「钱?」

  「我仅剩的财产都在银月古都,输给席斯那个吃人不吐骨的家伙了。」兰飞咬牙切齿。死席斯,身为神职人员不守清规就算了,赌博竟敢诈赌,明知他有诡,却偏偏捉不到,害她倾家荡产,虽然她本来就没多少身家可以败,但,怎么说都不甘心。

  彼此对望,一阵无言。

  「当四季司圣让你很贫穷吗?」光城圣使应该到哪,都是众人礼遇的对象吧。

  「至少不会让我很富有吧。」不但是公职,薪俸有限,大司圣又一毛不拔的要死,再加上克勤克俭的生活跟她犯冲。

  「去跟月帝借呀,甚至不用还,搞不好你开口,一座金山就搬给你。」

  「你不如直接叫我去跟死神报到比较快,跟月帝借,他要我付出的代价,会比那座金山还猛。」啐,如果不是她那摇钱树的弟弟冬不在,她哪需这么低声下气。

  莎婷略一思忖,随即笑眯眯道:「可以,就借你,只要你愿意签下这张契约。」闪光划过,一张纸飘到兰飞手上。

  「什么东西?」

  「借据,十天内还款,只收你双倍,二十天内还,给我吐三倍,超过三十天,你这人就算是卖断给我。」

  哇靠!「你是吸血蛭呀!」兰飞跳起来。「我卖断给你,你想干么?」

  「当然是转卖给月帝,换一座金山回来呀,他会要你付代价,我可是银货两讫。」莎婷理所当然道。

  兰飞简直快爆吐一条鲜血河!差点忘了,能跟大司圣和席斯同一鼻孔出气的人,兴风作浪看热闹,外带斤斤算计,还有绝不赔本的德行是一样的。

  第四章

  「圣兽向来庞大,但是只要你有勇气看着它们的眼睛,它们多半会对你表示友善。」

  「真的吗?」年幼的兰飞歪着头,小小的紫瞳很疑惑。

  「当然,尤其你眉心中的正气,更能让它们对你卸下敌意。」

  「可是那只大魍蛇鸟还是很可怕的吓我呀!」

  「除了那只魍蛇鸟,你应该还见过其它圣兽吧,难道紫佑的座下圣兽你也害怕?」

  兰飞摇着头。「父亲的座下圣兽阿克是狮鹰一族,英勇又和善;至于蝶迦罗,它不是父亲的座下圣兽,它和父亲是好朋友,属于崇高的『幻龙族』叫蝶迦罗,有点爱训人,可是很有趣。」

  「所以,你不用怕这颗蛋孵出来的东西,你将来可是它的主人。」指着那颗被她坚持不要的大蛋,苍只好说之以理。

  「可是……」想到那种鸟身大蛇头,血红的舌头嘶嘶吐着,兰飞背脊就窜上一股凉意。

  「你就这么怕魍蛇鸟!」苍环着胸,语调忽转为淡柔。「我不喜欢没勇气的人,你不会想告诉我,这半年来我教了个没用的家伙吧!」

  「唔……」兰飞咽了一下口水,因为每当苍用这种声音说话时,就表示不高兴了。「谁、谁会害怕魍蛇鸟,我只、只是不喜欢未来的座下圣兽长这么丑。」

  「很好,记住自己说的话,将来别让我发现你面对不了魍蛇鸟,否则,不受教又没出息的学生,惩罚是很重的。」苍一笑,轻悦的声中有着不容欺瞒的严正。

  「好……好呀,反正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才不会再怕魍蛇鸟呢!」她硬着头皮,骄傲扬声。

  苍是个刚柔并济的人,可以容忍她的任性和撒娇,但在教导她时,绝对严格,令兰飞对「他」又敬又怕。

  记忆中的苍,能力很深,不曾有过失败,跟在苍身边的那段时间,在那个不知是何世界的地方,几乎每个看到苍的人,都带着一种敬畏,以至于和苍最后一次见面时,兰飞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对方满身的鲜血,类似文字的东西,像绳索般却摸不到的缚绕在身上,身后有光城圣院和一群气息迷魅穿着盔甲战服的人。

  「苍——」兰飞惊骇。「你怎么了?」

  「飞飞……」一身的重创,却安抚的揉着她的头发。「我没事,你别担心。」

  「可是……你流好多的血!」她急得哭了,抓住苍的手。「父亲呢?你不是去找他。」

  「紫佑……他……」苍强忍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父亲怎么了?你……你在哭吗?」从未见过苍如此的模样,仿佛悲伤到连泪都流不出。

  「飞飞。」拉起她的手,苍轻声道。「这是你父亲的……遗物。」

  看着对方放到手掌的东西,一个沾血的手环扣,是父亲的随身物,兰飞愣住了。「遗物……父亲……他……」无论如何讲不出这句话所代表的涵义,她惶然的不知所措。

  「她就是紫佑的女儿吗?」慈和的声音传来,兰飞小小的身躯已落入一个宽大衣袖的手臂中。

  「你是谁?放开我——」她挣扎大喊。

  「孩子,别怕,我是你父亲的老师。」来人安抚她。

  「父亲的老师!」兰飞惊讶抬首,看着眼前长发灰白的男子,充满慈颜的长辈风范,父亲告诉过她,自己的恩师已有数百之龄,在光城圣院地位极高。「你……是大司圣!」

  「紫佑对我提过,他的女儿发白,像个小老头,紫瞳和个性却活跃的像道爱恶作剧的风,所以为她取的名字,单名只有一个飞字,对吗?飞飞。」

  「我……」长辈的温暖,令兰飞鼻酸哽咽了,难过地问。「父亲……真的……死了吗?」

  大司圣心疼看着她,喟道:「四季司圣……被妖魔界的远古神魔所害,双方激战,你父亲不幸身亡。」赶不及救援,导致他最疼爱的四个弟子,春身亡,夏、秋、冬重伤垂危,如今怎么能够再让爱徒唯一的女儿有个万一。

  「不可能——」兰飞摇着头,不愿相信。「父亲说,只要我好好跟着苍,他会回来接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苍,父亲没死的,你说要去找他的——」她朝苍哭喊。

  「孩子,这是事实,你要坚强,你难道还不晓得这个人——」

  「大司圣!」苍忽严声一唤。「我将这孩子送回属于她的世界,足以证明我的诚心,请你……当是大发慈悲也好,让我和她说话。」

  「以你……或该说妳,如此高的地位和能力,却愿意顾守这个孩子大半年确实难得,但是我能相信你吗?」大司圣明锐的眼,看透易装而扮的苍,向来慈和的面庞有些怒意浮动。「毕竟因为你,我最疼爱的四个弟子死伤惨重!」

  「苍将大人虽是带罪之身,但是地位、能力依然不变,她的一句话,我等依然乐意服从,请大司圣您老人家好好考虑。」盔甲战服的为首者出声道。

  「这是要胁吗?」大司圣神情威严,一旁,光城圣院的人也严阵以对。

  「将这一切埋在飞飞的心中,是我答应把她交给光城圣院的条件,我更该问你,身为大司圣该是个重诺言的人吧!」迎视着对方,苍沈声道。

  「激将法省了,本司圣承诺的事一定做到,希望你别耍任何诡计。」大司圣放下怀中的兰飞,拍拍她的头,便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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