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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黯淡地点头,「是,我父亲在不久前也舍我远去了,现在的我飘泊无依……将军,小人斗胆请求将军收留我,无论是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都甘愿。」

  他盯着她,沉吟了一下。「你是男孩,要为婢是不可能了……可是现在将军府里的职差都已有人,要将你安排在哪也是件伤神的事。」

  她正色道:「小人愿一辈子留在将军府伺候,任劳任怨、绝不懈怠偷懒,还请将军收留小人。」

  钟离夜思索了一下,看着她清秀伶俐的模样,心里登时有了打算。「看你谈吐应对之间颇知礼数也挺灵活的,不如这样吧!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当个贴身小厮好了。你可识得字?」

  「小人的母亲以前是私塾先生的女,所以颇谙四书五经,小人跟着母亲倒也学了不少字,所以一般的书写读认不成问题。」菱花的心底顿时涌进了对命运的感激和喜悦。她居然是留在将军身边,贴身伺候他的人……这太好了,她可以直接地报笞、服侍将军

  他点点头,满意地微笑了,「很好,那么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学些东西,等到你年长一些后,再将你拨给帐房刘老先生学做记帐、管帐。我看你文文弱弱的、恐伯也从不了军、习不了武,这样的安排对你来说是妥当些。」

  「多谢将军抬爱,但小人还是希塑能够一辈子伺候将军。」她认真坚毅地道。

  锺离夜微微一讫,在她眼中看见了真挚的光芒。不过才是 个初初见面的小男孩,居然就对他流露出深刻的忠心耿介……

  他在军队与部属姜不乏见到这样的眼神,但他只是一个小男孩,因何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如此忠心页诚?

  「再说吧!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养好伤。」他压下心中一抹奇异的震动感,咧嘴一笑。

  「谢谢将军,我一定会拚命护自己很快地好起来。」她的眸中有着深深感激的泪雾。

  一身文雅儒衣打扮的司马靖缓绶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对锺离夜道:「将军,请恕兰下册姗来还,因为董大人来了,他想拜见将军,属下与他交际了一番才将他送走,所以就耽搁了。」

  锺离夜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童世屏为何老毛病总是不改?他拿我当贪官污吏看待了是不是?成天计算着要送我多少礼,好让我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好话……你做得好,下次也同样这么做,别和他客气T。」

  「是。」司马靖这才望向床褥上的菱花,「这就是那位受伤的小兄弟?」

  锺离夜点头,「你过来给他诊治、诊治。」

  菱花在他的示意下怯怯然地微雳出受伤带血的肩头。

  司马靖温和却不失锐利的眸子盯向她,唇角出现了一抹微微诧异的失笑。

  菱花在他的眼光下畏缩了一下,心一鸶跳。他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她更往裹缩了绪,紧紧地用大别裹住自己。

  就在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对她绽出了一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来。

  「你今年多大了?」

  菱花一愣,「十六。」

  「原来才十六。」他的笑矗透了一丝深索的意味。

  「司马。」锺离夜眸光一闪,「你的笑容有古怪。」

  「不,将军,属下怎敢在你面前现花样呢?一点都不古怪,只是我看这位小兄弟肩上的伤倒不要紧,反而是他的身子挺弱的,彷佛是受了风霜又未曾好好进食过,所以都有黑眼圈了。」

  锺离夜转头望向菱花,沉声道:「你在府里多静养几日,好好地将自己的身子番得结实了后,再调进书房姜服侍我吧。」

  「多谢将军。」

  司马靖却不知在想什么,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犹疑地道:「将军,这恐怕不妥,这事可否再商议、商议?

  「司马,有何不妥?

  「这位小兄弟的身分……」司马靖吞了口口水。

  锺离夜微微一笑,「我已问过他了,我看得出这孩子说的是真话,他绝对是无根无蒂而飘泊四方的孤独客,他眼中的神情……我说不出,但是我相信他是真诚的,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总该相信我有这几分眼力吧?」

  司马靖深思地道:「属下明白了,将军说得是。」

  「那么替他包扎好伤口后,就劳你为他安排个地方住下吧。」语毕,锺离夜站起身来。

  菱花怅然若失地望着他,「将军,您要走了?」

  「司马总管会照应你的,你也要好好地听从他的话。明白吗?」

  她低下头来,恭敬乖顺地道:「是,菱花知道。」

  锺离夜顿了顿,陡然想到,「因何你的父母会为你取个这么像女娃的名字?」

  菱花一愣,「因……因为菱花出生在五月菱花盛开的季节,我娘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好小、好小,就像一朵初生的单薄菱花,所以才把我取做这个名字……将军,这个名字您叫不惯吗?」

  「不。」他情不自禁地道:「这个名字……倒是汇好叫的。」

  只不过要他对着一个清秀稚嫩的男孩这么叫唤着,他难免有些别扭.尽管这个名字出奇地适合他……

  倏地,他采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究竟在想什么呀?

  锺离夜很快地迈开大步往门外走去,高大的背影令菱花不由自主地看愣了眼。

  司马靖专注地观察着这一切,直到菱花略带黯然又微羞,还有一抹奇异的感动与满足之色淡淡地浮起,荡样在白蜇的脸蛋时,他有些悚然而惊起来,这……

  「司马总管。」她乖巧温和地转过头来,谦和恭敬地叫着。

  他微微一动,眸光恢复了一贯的徇雅,「是,你也该上药了。」

  菱花怯然地道:「司马总管,可否谗菱花自行上药就好?总管,您应当很忙吧?菱花不敢麻烦总管……」

  司马靖凝视着菱花温婉清灵的眸光,心念骛然一动,「是不太方便,但是你伤在肩头.自己恐怕也难以上药,还是我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菱花突地觉得他话裹别有深意,她愣楞地抬头,「可是司马总管……」

  「将军吩咐了让我照应你的,难道你想让我对将军食言吗?」他微笑。

  这个罪名太严重了。菱花的小脸霎时一白,急急地道:「司马总管,您言重了,菱花绝没有这个意思。」

  司马靖很快地笑了,他神色莫测高深地道:「是,只怕是我误会了你,不过既然身为府裹的总管,敏感一些也是难免的,还请你千万别见怪。」

  「总管这么说实在是折煞菱花了。」

  菱花心里 阵惊异与惶恐,她并不页切的察觉得到他意有所指的是什么,但是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在在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是个寻常人物,或许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温雅、好脾气,她却感觉得出他并非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她低下头来,心慌而意乱了。

  也许进到将军府来报恩,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单纯和容易……

  但是这样迷茫未明的情况不能消减她的满腔失志,这才只是个开头……无论如何,她已经进到将军府了,不但见到了恩公,还得以永远随身伺候他,这一定是老天的垂怜,爹的保佑。

  想起父亲,菱花又忍不住热泪盈眶了,若不是司马靖在身旁,她恐怕会忘情地伏倒在地,合掌祝祷。

  司马靖看着菱花充满感慨的神情,对她的好奇与注意更加地深了。

  第三章

  将军府真的金创药果然十分有灵效,菱花在短短的三日内伤口就已经淡淡地结上一层痂了,而且这几日她被安置在一间独立的小屋内,虽然简单却是洁净清爽,和慵人们住的楼舍只有一道小桥之隔,姜头有暖炕、有小暖炉,还有两张竹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比起她以前的家,这不啻是仙境。

  而且连着几日都有小丫蚕为她送饭菜来,有热汤、热菜,还有畿套简的各衣,这让她更加感动,就连羸弱的身子都斯斯地好了起来。

  其实菱花并不在意住的、吃的好不好,她只是一心一易心想好好地报答并服侍锺离夜。

  这一天,她关紧了门,隔着竹编屏风轻轻地褪下了衣裳,露出了圆润白蜇的肩膀和束着胸巾的上身来。

  虽然外头呼呼吹着冷风,但是这屋子里烧着暖暖的炭火,又有紧实无缝的宙子,所以连半点风都吹不进来,她放心地褪下了衣衫,慢幔地将肩上包裹着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绕开来,最后雳出了还有些红肿,但已明显结痂的伤口来。

  菱花细忖着,伤口很乾净,她只要定时换药就好了,司马总管在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就留了几瓶药罐子给她,还吩咐伤口一定不能碰水,万一再发炎起来就会留下疤痕了。

  不知为何,司马总管这几日有来探望她一、两次,温文的眼神里都有着一丝丝的探索,教她坪然心惊着,每一次都唯恐被他看出于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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