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被你和娘设计了?」楚言失笑。
他敢说,娘去庙里住那么久,一定也不脱绿袖的建议;他这个妻子真的把整件事情都想过,然後一步步引得他非入瓮不可耶。
「我哪敢设计相公。」绿袖笑咪咪的。
「你又叫我『相公』,就代表我说对了,而你又在故作恭顺。」他叹口大气。「没想到我楚言一世英明,居然会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
「你还有机会後悔。」她轻笑的建议,在还没真的圆房前,他都还有机会反悔。
「你休想,我不会後悔。」他说完一顿,想到一件事,「今天你的伤口还会痛吗?」
虽然他及时解了毒,但暗器力道强劲,射中的伤口也深,只好委屈绿袖多痛几天了。
「不会了。」她摇摇头。
「那好。」他拉着她就往怀意居走。
「楚言,你要拉我去哪里?」
「回房。」他连头都没回。
「回房?这么早回房做什么?」她奇怪的问。
「圆房。」
「圆房?!」她瞪大眼,硬是停下脚步。
「对。」他也停下,回头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突然……现在是……白天耶!」有史以来最大惊吓,她连话都说不全了。
「有什么不可以?」他笑。「我说过,你的伤口好了,我自然就要索取我为人丈夫的权利了;你认为我是在说笑吗?」
「不,只是……」天哪,他怎会突然在花园就想到要跟她——
「早点圆房,免得你老是胡思乱想。」他一本正经地道:「等圆了房,你就不会再想着要劝我休妻了。」
真正圆了房,他们也才算是真正的夫妻;这么一来,她也不会再想要离开她,而他才能放心。
「可是,现在是白天。」她慌乱的找理由。
「谁敢说白天不行?况且——」他不正经的瞄了她身体一眼。「我已经等了好几天、好几夜,现在没有理由再等。」他握紧她的手,坚决继续往怀意居的方向前进。
「晚、晚上才行,现在不可以。」她坚决停在原地,不让他再拉着走。
楚言却笑得贼贼的转回身。
「你不走,是要我抱你?」他试探地问。「我不介意抱我的妻子回房。不过一路上如果被人看见……」
「楚、言!」他敢?!
「要乖乖跟着我回房,还是要我抱着你走?」他很大方的让她选。
绿袖瞪着他好半晌。
「无赖。」
「谢谢。」他收下了这个不太体面的形容词。「我们可以走了吗?」
「我不要。」她像个小女孩般,赌气的别开脸。
「绿袖。」楚言一时看呆了。
「我怕,」她深吸口气,喉咙紧缩的梗着声。「楚言,我怕。」
她的声音很低,楚言已经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
「怕我?」他抬起她下颔,意外发现她写着脆弱的神情。
「不是。」她微摇了下头,又迟疑了下,还是老实说了。「怕……圆房的事。娘提过……会很痛。」她不安的咬着唇。
「相信我。」他低声诱着,以手指扳开她的齿,不让她虐待自己的唇。「把那些你知道的都忘掉;只要想着,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
她定定望着他,好半晌,终於露出模糊的笑容,「好。」
***
进了房,她的心情比当初穿着嫁衣进门时更加忐忑。
楚言将她带到床边坐下後,自己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带着一个竹篮回来,闩上门,走向她。
她不安的微微颤抖,心跳失序,脸色也有点泛白。
「别紧张。」他握住她的手,明白她心里的恐慌。「我欠你一个新婚之夜,现在补给你。」
他轻笑着对她说完,转身去打开竹篮,将里头的酒拿出来倒了两怀,然後一杯交到她手里。
「交杯酒。」楚言拉起她的手,执着酒杯与自己的交叉勾住,额头轻抵着她的。「敬我最美的妻子。」
绿袖红了脸,顺从的喝了口酒,却差点呛了出来,热辣的感觉随即从舌头直麻到下腹部。
楚言喝完自己杯中的酒,然後接过她的,将剩余的半杯含入嘴里,然後搂过她的身,低头哺啜入她嘴里。
「唔……」她低咛一声,差点呛出来的热辣,因为他的唇而再度吞了回去,在将酒全哺入她口中後,他的舌随之入侵。
绿袖呼吸困难的低喘,脑中乍来的晕眩感,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他强烈的吻。
在他初次吻她的时候,也带着与现在相同的烫热,只不过那时有面纱隔着,现在,他却毫无阻拦的掬饮她唇内所有的甘美。
绿袖更晕眩了。
「楚言……」她低唤,身体热热的。
楚言没有回应她的呼唤,在离开她的唇後,移往她颈部轻轻吮咬着。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被拉到他身上、卧着他胸膛,而他厚实的手掌隔着衣服抚过她的娇躯,扯开她腰上的系带。
「楚言!」她抓住他还握着腰带的那只手,醺然的脑中浮现一点清明。
「不许你拒绝。」他半皱眉,吻着她的脸安抚道:「记住我的话,别想任何事,只要想着,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最後两句话,落在她耳畔成低喃,是诱惑、也是承诺。
绿袖羞怯的揪住自己的衣衫,却阻止不了衫下雪肤泛红的热度。
「楚——」他点住她的唇。
「由此刻起,你只可以唤我言、或者相公;如果有其他称呼,就罚你欠为夫的我一个吻。」他霸道的规定,不意外看见她又红了脸。他的妻子再聪慧,到底仍是怕羞呵!
「言?」
她的低唤被他认成是邀请,俯身再度吻住她,肆无忌惮,再不许她阻止的褪下她身上的衣衫,将她置入锦被中。
她的双手还来不及护住胸前最後一抹兜衣,他已交握住她的双手,灼热的坚实身躯强迫的半压上她的娇弱。
「绿袖、我的绿袖……」他的妻呵!
他低身不断吻她,让她的手攀放在他肩上,大手再无阻拦的探人兜衣下,抚遍她雪白的柔躯。
绿袖只能浑身着火的任他为所欲为,柔弱的身躯不断轻颤。
就在楚言咬开她颈旁的兜带,全身灼烫的慾望快要烧递两人时,闩上的门板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打声。
「小姐、姑爷,你们在里头吗?快开门哪!」是小平的声音,而且她还不断用力拍打着门。
绿袖几乎是立时由火热中清醒,发现两人身上皆已不着寸缕,他的脸埋在她胸前、而她的双手搭在他肩背,似要将他推开,其实却更像揽着他不让他起身时,粉嫩的双颊瞬间轰然红透。
楚言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该死!在最後关头,却被硬生生打断,这种非人的折磨哪个男人受得了呀!
在这种时候,她真不知道该感谢小平及时的打断,还是该斥责起小平的没规没矩、随意大吼大叫。
「小姐、姑爷!」小平居然还在喊。
楚言紧紧咬住唇,忍住奔腾的慾望,身下僵硬的娇躯让他明白,她已经由意乱情迷中清醒。他略微抬身,将脸埋入她肩上的被褥中,浑身极不自然的僵硬。
绿袖看得出来他在极度的不适与忍耐中,而她一身晕红未褪,虽然没他那么难过,却也因为这种亲密的时候被打断面尴尬万分·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想努力寻回自制,以便出声回答外面的呼唤。
「别动。」他的声音极度沙哑。
「楚……言……」
「别动!」他只挤得出这两个字。
两人身躯相贴,而他一身的方兴未艾,如果她的娇躯再不知死活的不断上下摩擦他,他不保证自己不会立刻兽性大发、不顾一切的直接占有她。
听出他语气里认真的警告意味,感觉到他蠢蠢欲动的火热,绿袖吓的一动都不敢动。
「小姐、小姐!」
「什……什么事?」绿袖勉强出声,虽然音量不大,但幸好小平听见了。
「小姐,你在里头吗?为什么不开门?老夫人提前回来了,现在人在大厅等你和姑爷呢!」小平连珠炮似的讲。
娘回来了?!
绿袖身子再度一僵。娘才回来,就遇到她……和他……天哪,她心里不断哀鸣,有种做坏事被当场活逮的困窘。
「我……我待会儿就去。」
「哦。」在门外的小平虽然感到奇怪,但总算没再拍门了。「小姐,那你要快来哦,我去看看姑爷有没有在书房。」
总算走了。
绿袖松了好大一口气,脸一偏,就正好对上楚言仍写满慾望的蛰猛双眼,她慌的连忙又低下眼。
「娘……娘回来了。」他……该起来了吧。
「再等一会儿。」他声音仍是不自然的低沉,但听得出来已有了些许平时的自制。
「你……都是你啦!」绿袖嗔怨。生平没有这么尴尬过,都拜他所赐!
「我?」他才无辜哩!该怪的应该是那个没事选在这个时候回来,又叫个丫鬟来打断他好事的「母、亲」。
「我说白天不要,你偏偏……」羞恼的说不下去,只好又瞪一眼罪魁祸首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