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九九 > 非君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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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不起……我、我……」她的泪光闪烁,理智几乎要丧失。

  他的热唇陡然印上她的,娇容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身体腾空起来,下意识的将双手环上他的颈项,就像许多年前的他们,只是意识已清醒的她突然想起,他不是不能吗?

  「不!不要勉强,我没关系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就整个被压上床,他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窒息。

  没给她呼吸的空间,他的舌头已狂暴的侵略进她的口里!与她的舌亲密的接触,密不漏风;他的手更是用力的揉搓过她的全身,就像以前的他们,然后,她浑浑沌沌的脑袋还是灵敏的感觉到那抵在她下腹的颀长亢奋,那是他。

  「你可以的。」她笑了,心中好为他庆幸。

  他的脸颊抽搐,青筋暴露,「真是见鬼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你又变得这么丑。」为什么他对她就是这么有反应,对其它的美女就连头也不抬?

  她只觉得好高兴、好高兴,他有可能恢复正常了,「你终于可以了。」

  是啊!只对她可以,他真是犯贱。

  「你给我闭嘴。」他气恼的叫道,堵住她的唇,不明白在她对他做了这么多坏事后,为什么他还会对她留有情意。

  所以,他气愤的撕下她的衣裳,一件接一件,直到她泛红的赤裸肌肤尽现在他面前。

  仍如记忆中那般完美无瑕,白云烟,他的妻子;杜娇容,他的女人、他孩子的娘。

  「娇儿?」他仍记得她的小名,在口中低喃着才知道自已有多么的思念她。大手揉过她的肌肤,抚过她浑圆的胸,双唇难以自抑的含住她胸前的蓓蕾。

  感官接触让她的理智尽失,她的双脚夹住他的腰,「令威,求求你,快……」为了让他高兴,为了他的「可以」,即使自己的身体再怎么痛,她都可以忍受。

  但他不想这么快,好不容易拾回的男性雄风,怎能这么快就失守?

  「忍着点,你欠我十六年多,你要撑着。」

  「嗯哼!」他的长指已陡然伸进她的身体,恣意的探索、伸长,延展着她多年不曾为任何人敞开的躯体。

  「啊……」是痛是乐,她再也分不清。「令威?」她喜极而泣,捉住他的颈项低喊。

  「娇儿?」一声声低唤,加上一番番猛烈的冲刺,十多年的爱恨情仇,仿佛都在这原始的交欢中散去!留下的只有对彼此的爱恋。

  「令威……嗯……啊……」在呻吟中双双攀向欢愉的高峰。

  月落日升、月升日落,就这么巡回过去了。

  房里依旧娇声嘤咛,气喘连连,相互交连的两人贪婪得不愿离开彼此,一次又一次的在鱼水交融中忘了彼此的身分,十六年的分离仇恨,那份被骗以及骗人的伤痛全都被遗忘。

  「令威?」她娇声呼唤!偎进他的怀抱。

  「嗯!」他拥她入怀,就像没有恨一般。

  他们是懦夫!宁愿沉溺于性的欢乐中,也不愿意面对残酷的事实,也就是谁该恨谁、谁对谁错的是非题。

  第十一章

  伤心

  百种万种罪过,

  花有百内万朵。

  盛绽污处谁过?

  开花只求福果。

  但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要面对。

  在晨光中,他坐起身子,看着在身旁熟睡的她,陡然领悟到自己的真心——他还爱着她,他该死的还愚蠢的爱着她!

  不管她做了什么,不管她的脸变成了什么样,他都还是爱她,但同时,他也气她、恨她、埋怨她,好矛盾的心情呀!矛盾到他想一刀解决自己算了。

  十六年的漫长岁月,累积了多少恨意、怒气,竟然就在这么短短几天内烟消云散,她的化名果然取得好—云烟。

  但他怎能这么轻易的就原谅她?不可以,不应该!

  他悄悄的起身,静静的离开房间,向那些忠心的卫士吩咐!「看住她,没我的吩咐,不许她离开半步。」然后带了几个士兵光明正大的来到「云烟阁」。

  这是她和孩子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看着那「云烟」二字,想着从前,猜测着他们这些年来的生活,他愈看愈火大,「来呀!把这匾给我拆下。」

  「是。」

  直到看到那匾额摔在地上裂成两半,他的心情才终于好了一点,「哼!」他率先踏进门槛,巡视她这些年来的事业王国,不错,是很富丽堂皇,姑娘们也都很漂亮,却偏偏引不起他的一丝兴趣。该死,他可以的呀!这几天来,他不是对她很行的吗?为什么看到这些姑娘却又不可以起来了?

  于是,他才好上几分的心情又变坏了。

  「来呀!把这些女人统统撵出去,把这里封了。」他忍不住大吼。

  一片寂静,冷风飕飕的吹过。

  「可是大人,你要以什么罪名查封这里?」一名官差斗胆的问。

  「罪名就是……这里的老板涉嫌诈欺。」袖子一甩,他不想透露太多,凡是遇到有关那个女人的事,事情就不会照他所想的发展。可恶!反正要怪就怪这里是「云烟阁」,是她的最爱之一,要不,他会做这么霸道、这么不合常理的事吗?「发什么愣?还不动手。」

  「哦!」士兵们回过神,立刻开始大声吆喝,「喂!赶快走。」

  「大人,放过我们吧!你赶我们出去,我们以后怎么过活?」

  「大人,求求你,让我们留下来,我们无处可去呀!」

  姑娘们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但就只有他一脸的冷漠!心硬得像什么似的。

  他大踏步往前走,踏上台阶,绕过回廊,随手抓了个龟公问:「你们老板的房间在哪里?」

  「在、在那里……」

  那是楼里最高的地方,他心忖,还真是个好风好水呀!住在那里,只要打开窗户,就可以睥睨远近、傲视群物,想必那里头一定是富丽非凡,他还记得她有多喜欢那些艳丽的衣裳,金光闪闪的饰品。

  「哼!肤浅。」但他的脚步还是直往那里走!他要去看看她有多肤浅。

  嘎啦!门打开,但出乎意料之外的,门内相当朴实,朴实得不像她,不像个鸨母。

  这里没有金光闪闪的饰品,没有艳丽布料作成的床幔,更没有飘逸显眼的流苏,这就像是个普通女人的房间上张床、几个柜子、一个镜台、几个椅子伴着一张桌子!质料不错,但没有精美的雕刻,也没有珍贵的象牙装饰。

  这不像她,不像他记忆中的「云烟」啊!那个「云烟」什么都要求最好的,不然,当初他何以为她费尽、心机去买「百花盛开」。

  但那个「云烟」显然是这个「娇容」刻意演的,想到这里,一股怒气又袭上他的心头。他到现在还不清楚她的真面目为何,他们的孩子都十几岁了,他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蓦然的,他好想知道她的一切,从每个角度、每个地方、每个人的口中。

  所以,他伸手打开她的每一个柜子、每一个抽屉,贪婪的看着她的每一个物品!摸过每个留有她味道的东西——白色的绢衣、淡红的小肚兜、梳发的小木梳、画眉的墨笔……脑海中,现在的她和过去的她重迭,那张美如天仙般的脸笑吟吟的看他——

  「令威,为我画眉好吗?我最爱你为我画的眉。」

  但现在,谁为她画眉?

  拾回失神的心情,他的双眼再度摸索,眼光停驻在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个菩萨,面容慈祥,嘴带微笑,好象饶恕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然后,他注意到了画上的题字。

  百种万种罪过,

  花有百朵万朵。

  盛绽污处谁过?

  开花只求福果。

  伤心人 字

  强大的无奈感涌上心头,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这落款人的思潮沮丧,是娇容的手笔吗?

  为了要看得更清楚,他拿来椅子想要凑近那些字,是她的字,他还记得当他读书时!她在一旁磨墨,有时兴起拿笔与他戏文……她也有她的才华呀!

  盛绽污处谁过?开花只求福果。

  是呀!她身世如此又岂是她所愿意的,她浪迹天涯也不是她的所愿!她欺骗天下的男人更是为了她娘、为了求生呀!谁有过?

  「菩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难过的低语,一个重心不稳,「啊!」他尖叫,双手齐挥。

  但落下的是画!不是他,他的双手紧紧的扶在墙上,脚也安然的站在椅子上!但他的眼睛却惊讶的睁大,因为画下有画,直接画在墙上,墙上的画里是他,是年轻时初相遇,那个一脸天真的他。

  她就这么把他画在墙上,然后在夜深人静,四处无人的时候,独自思念吗?

  惊讶、感动……想到她拿着笔一笔一笔的描绘记忆中的他,他的心里就满溢着浓浓的酸意,「娇容,你这个傻瓜呀!」手不由自主的描绘着她的一笔一毫,多希望那时候的他能聪明一点,能及早看破她的心结!那么,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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