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手将她搂进怀中,大手又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面哑着声音问:“五哥说曾在老九那儿见过你,就是因为这样吗?”
她又点头。
“那树林里的事呢?那几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煜祗抚弄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不是老九安排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九爷突然叫我去,说要收我做侧室,不要我去监视你们了。然后……然后他亲了我,我以为……我以为他是真心的……”
煜祗的手突然用力扣着丁夕颜,眼中冒着熊熊妒火,“你喜欢他?”
她用力摇着头,“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九爷救了爹一命,所以爹要我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九爷,我……”
“但是你没拒绝,不是吗?”煜祗嫉妒极了。想到老九曾经亲过她,而她竟然没有拒绝;再想到她对自己的百般抗拒,他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丁夕颜的手让煜祗抓得痛极。她挣扎着,小手捶打着他,“好痛,爷,你弄痛我了!”
煜祗毫无所动地瞅着她,声音寒得像冰,“继续说下去,他亲了你以后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醒来时人已经在树林里,那几个男人就围着我想欺负我,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
“那么杜十虎呢?”
丁夕颜摇头,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那……这是怎么回事?”煜祗松开她,背过身子,指着自己背上的伤痕,“是不是老九要你做的?”
揉着自己的手腕,丁夕颜泪眼蒙咙,疼得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你……你吓坏我了,从没有……从没有人……所以……所以……”
虽然她的话断断续续,但煜祗却听得懂。自己的莽撞猛烈吓坏眼前这个美丽可怜的小东西,而她会那么做只是为了自保。
他捧起她的脸,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着:“听好,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心底还想着煜禄,还想要报恩的事。你替他捅我一刀,那算已经报恩了,你懂吗?”
她摇头,让他温暖浓烈的男人气息给弄得有些乱了心神。
煜祗轻轻一笑,手指在她红艳肿胀的小嘴上勾划着,“等回京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想……”
丁夕颜浑身一颤,“不,不会的,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要过你,是吧?小东西,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诱人吗?我曾经告诉自己,只要尝过你的味道,就要把你彻底抹除忘记,因为五哥说你是个红颜祸水,如果再继续和你纠缠下去,迟早我会连自己的命也赔上去的。但尝过你之后我才发现,我怎么样都要不够你,所以在我没厌倦你以前,你都得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现在,我要你!”
第五章
紫禁城乾清宫
乾清宫向来是大清朝皇帝的听政地点,诸文武百官和阿哥们有何奏折、皇帝有何要事或决策,几乎都在乾清官举行。
不过今天乾清宫的气氛怪异极了!
原本御门听政就不是件轻松的差事,毕竟在这听政过程中,要奏陈、决定的军国大事太多。但像今天这样诡异的气氛,却还是众位大臣第一次看到。
只见乾隆铁青着脸坐在宝座上,寒着眼瞪视阶下俯首跪地的煜祗。
“煜祗,你知罪吗?”
煜祗一叩首,“儿臣知罪,儿臣有愧皇上厚爱,没能达成皇命。”
“煜祺告诉朕,你本来已经抓到首谋杜十虎,却因为遇上刺客受伤,所以让杜十虎逃了,是吗?”
煜祗又一叩首,眼角余光却瞥向一旁昂然而立的煜祺,好像在怪他怎么把自己受伤的事说出来。
“那刺客呢?”
“被儿臣格毙了。”
“喔?是吗?既然你能格毙刺客,又怎么会受伤?”
“那刺客是名女子,儿臣见她是女子,因此疏忽大意,中了他们声东击西之计,使得杜十虎逃脱。儿臣知错,请皇上降罪责罚!”
乾隆双眉一凝,“煜祗,抬起头来看着朕!”
煜祗依言,缓缓抬起头。
乾隆如电般的眼睛瞪着煜祗,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最相似的儿子。他知道煜祗俊伟风雅,人品、能力极佳,虽然个性有时流于冲动,但瑕不掩瑜,煜祗在诸皇子中仍是出类拔萃的,而他也最疼煜祗。只是煜祗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女人!;
这倒不是说煜祗是个多风流好色的人,而是他总无法拒绝女人。因为对他来说,似乎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好的、善良的,所以女人就是煜祗的致命伤,如果有人要借着女人来毁了煜祗,只怕煜祗是在劫难逃!
“煜祗,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请皇阿玛训示。”
“你身为皇阿哥,是朕亲封的大将军,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而误了军国大事?今天逃走的只是一个杜十虎,但如果不是杜十虎而是准葛尔丹,你如何承受得起?大清朝的百姓又如何承受得起?煜祗,如果今天朕不罚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轻重。来人!把煜祗拉到内务府责打四十大板,罚他在养蜂夹道闭门思过养伤。”
煜祗闻言,眼睛往后一瞟,斜睨站在大臣中的煜禄一眼,却见煜禄带笑地看着他摇摇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而一向和煜祗最好的煜祺忍不住上前,“皇上,这件事儿臣也有错,请皇上责罚。”
乾隆看了煜祺一眼,“煜祺,朕知道你觉得朕的处罚太重,是不是?”
“十四弟犯了错确实该罚,但既然人是在十四弟手里丢的,皇上何不让十四弟戴罪立功,把杜十虎抓回来?”
乾隆点点头,“有理。煜祗,你就戴罪立功,把杜十虎抓回来给朕瞧瞧。不过……朕还是要罚你,省得你下次又犯相同的错误。”
最后,煜祗还是被带往内务府责打板子,只是从原本的四十大板减为四十小板;但这四十小板,却也把煜祗打得死去活来。因为内务府那些监刑太监,都是煜禄的包衣,是听命于煜禄的。因此在煜禄的授意下,这些太监可都卯足了狠劲,每一板都是结结实实打在煜祗身上,让煜祗恨得牙痒痒,有苦说不出;而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煜祗这个大将军养尊处优,禁不起四十个板子。
于是当四十个板子打完时,煜祗早已不省人事。
丁夕颜在贝勒府等着煜祗的消息。
他们是昨天深夜回到京城的。一回到京城,煜祗连衣服也没换,便跟着煜祺前往乾清官递牌求见,直到现在日上三竿,时至正午,煜祗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弄得丁夕颜心烦至极。
她来来回回走着,不时看着门外,期望能看到那伟岸英挺的身影,但是没有,不论她怎么等,煜祗始终没有出现。
难道……难道乾隆一时生气,判了煜祗入狱?不,不会的。再怎么说,煜祗总是他的亲生儿子,虽没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况且煜祗若不是为了自己,又怎么会如此大意,让杜十虎找到脱逃的机会呢?
想到这儿,丁夕颜几乎等不下去。
她匆匆抓起外衫,随便往身上一披,正准备离开时,煜祺踏了进来。
乍见煜祺,丁夕颜不觉有些慌张,“五爷……”
煜祺一脸铁青,冷峻中有一丝阴沉,“你想去哪儿?”
“我……我想去找十四爷……”
“找十四弟?你想去哪儿找十四弟?”
“我不知道,我等了他一个晚上都不见他回来,我怕他出什么事,所以想去找他。”
煜祺冷冷一哼,“你也会关心他?他如果出了什么事,不是正中你下怀吗?怎么你也关心起他的死活来?”
“不,不是这样的,十四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想害他?”
“不是?但十四弟偏偏就是让你害了!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丁夕颜摇头,一颗心不知不觉地揪紧。
“他被我皇阿玛责打四十个板子,现在躺在养蜂夹道里动弹不得。”
她轰地愣在当场,“责打四十个板子?”
“是的,四十个小板。其实以煜祗的身体状况来说,就算打个八十板也不见得能伤到他一根寒,毛,但内务府那些人都是煜禄的手下,个个包藏祸心,存心想打死煜祗,所以煜祗现在已经去了半条命,只剩下一口气!”
丁夕颜觉得眼前的事物忽地转了起来,脚下一软,整个人跪坐在地,“不……不会的,他那么强壮、那么霸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就……”
煜祺弯下腰,毫不怜惜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就是可能!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要把你送交皇上处置了吧?因为我如果不把你送交皇上处置,那么煜禄那些人就会以此为把柄来陷害煜祗。但是任凭我怎么说,煜祗还是不肯,他宁可自己被皇上处罚也不愿把你交出来。他甚至在皇上面前说刺客已经被格毙,然后把一切的错揽到自己身上!你说,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