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我多久没爱你了?」
香萝早在他的挑逗低哄下,浑身颤抖娇喘不已,只等他带自己奔上仙境的顶端。
「好久,打我们到这儿来,你都没、都没……」
那俊低低一笑,「我知道了,我这不就来了吗?」
他腰身一沉,缓缓侵入香萝那早为他准备好的身子内,坚定有力地占有了那娇颤的身躯。
他动也不动,感受着她温柔的包围与接纳,一面伸手梳理着她微微散乱的长发,一面瞧着她欲火焚身、难以自己的模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她的头发已经长齐了,虽然还不像以前那样长发飘逸,但举手投足间更显得娇艳动人,自己以前怎么会舍得放弃她,不要她呢?她是如此柔顺、如此可人,又如此的善解人意。
可这样的她,如果知道自己接近她是另有目的,那她会怎么想?又会有什么反应﹖是伤心欲绝,还是从此对自己死了心?
想到这儿,那俊的心不禁一揪,他不管,他不想管那些事。现在他只想做香萝的丈夫,全心全意做她的丈夫,疼她、爱她、宠她、保护她,把那些烦人的家国大事都丢在一边,好好地爱她一回。
主意一打定,那俊开始狂热的动作起来,彻彻底底投入香萝所为他撒下的天罗地网中,心甘情愿受她的束缚与摆布。
第五章
深夜时分,那俊起身在香萝熟睡的小脸上轻轻一吻,拉起床被盖住她赤裸的身躯后,一跃而起﹐动作俐洛地穿上衣衫,跟着闪出了房门。
只见那俊伸手轻轻一拍,几条人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
「都统﹗」
那俊点点头﹐指着里头熟睡的香萝说:「好好看着公主,别让她受到惊吓,也别让她发现你们﹐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喳﹗」几个人一领命,随即又散了开去,分别各自找地方暗自保护着香萝。
那俊交代完毕,快步走到水边踏入一艘小船,扳桨将船划入湖中。
夜里的太湖晚风阵阵,风之所至,飘来菱叶清香。
那俊将船别到四七水路之外,一处长满芦苇的小港里,船没停妥,一道人影便纵身飞过来,扑入那俊怀中。
「那俊,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天五夜,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呢?」
那俊轻叹一声,伸手就想推开,「紫嫣,不要这样,我来这儿,是有事情的。」
原来这个在太湖上等那俊的人,赫然是当日拦轿折辱香萝、害得香萝伤心离宫出家,也害得那俊险险送命的邢紫嫣。
邢紫嫣摇头,「我不想听,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不想听你的一大堆理由﹗」
说着,她凑上嘴堵住那俊的,密密地倾诉别后的思念与爱意。
那俊一楞,下意识地响应这熟悉的感觉和熟悉的唇,可不知怎地,他竟想到香萝,想她的甜、她的美、想她的娇艳和她的柔顺。
那俊别开脸,避过邢紫嫣的吻,同时推开她。「紫嫣,别这样﹗我来这儿,真的是有事情的。」
邢紫嫣抬起验看着那俊,「你拒绝我?从前的你是不会拒绝我的,为什么现在你却拒绝我?是不是、是不是她缠着你,不让你来见我,所以你才……」
「你我之间的事和香儿一点关系也没有,别扯到她身上去。」
「怎么会没关系﹗当初是你说只有接近她才能救出你爹,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答应你去找她的,怎么你……我知道了,她不肯帮你在鞑子皇帝面前说好话救你爹是不是?既然这样,我去找她,当面把话跟她说清楚,同时要她别再缠着你。」
说着,刑紫嫣当真想跃上岸去,却被那俊一把抓了回来。
「紫嫣,不要胡说八道﹗香萝从头到尾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你现在去跟她说,会弄巧成拙的。」
邢紫嫣诧异极了。「不知道?你是说你没有告诉她?」
那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静静站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不是为了救你爹,才接近那丫头的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告诉她?」邢紫嫣在黑暗中梭巡着那俊的眼神和表情,企图从他脸上解读出什么,「你喜欢上她了,是不是?」
那俊还是没有回答,但对邢紫嫣而言,那俊的沉默无疑是承认了。
邢紫嫣无法置信地抓着那俊的手,「你真喜欢上她了、真爱上她了?她……她有什么好?除了有个鞑子皇帝做爹以外,还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吗?你为什么喜欢她?」
那俊终于开口:「和你比起来,香儿或许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连做道菜都会把房子烧掉;但是和她在一起,我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安定,这是你或其它女人所无法给我的。」
「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那俊轻抚着她的脸,「紫嫣,你还年轻貌美,应该可以找到比我更好,更适合妳的男人……」
不等他把话说完,邢紫嫣扑入他怀中,「不,我不要,我不要其它人﹔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那俊双手停在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抱她,却终究忍不住轻轻搂了搂她,「紫嫣,我们不适合。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过你,我们不适合,即使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
「哪里不适合?除了我是汉人,你是满人,我在明月教,你是骁骑营的都统外,我们有什么地方不适合?连阻碍我们的沈观文都死了,不是吗?如果是因为满汉之别,那我可以放弃汉人的身分入旗籍,为婢为奴我都甘愿;如果说是明月教的话,我早脱离明月教了。况且我为了你一再的出卖明月教,你想明月教的人,会饶了我吗?」邢紫嫣紧紧抱着那俊,贪婪地吸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男人气息。
提起沈观文,那俊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紫嫣,满汉之别与明月教的事都不是问题,而是你不该对自己的丈夫下毒手。」
邢紫嫣秀眉一皱,「你还在意他的事?我说过他是他,你是你,我不会把你和他相提并论,他也不能和你比。我爱的是你,他怎么能……」
那俊推开她,「再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丈夫,而我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女人为了我,去杀了自己的丈夫。」
「那俊,那是因为他不让我和你在一起,甚至想杀你,所以我才先下手为强。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去害你?」
「可你今天能杀他,难保他日不会杀我,不是吗?」那俊摇了摇头。
刑紫嫣急忙辩解道:「不会的﹗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再怎么做,我都不会伤害你的。我之所以嫁给他,全是奉了我爹娘的命令,其实我一点都不爱他。」
那俊仍旧摇头,「紫嫣,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你我之间的障碍不在于香儿,不在于你丈夫,而在于你和我是同一类的人。我们只有在相同的目的下才能在一起,一旦失去共有的目的,只会两相残害,弄得彼此遍体鳞伤。」
邢紫嫣是何等聪明的人,霎时便听懂了那俊在说什么。她连连后退,几乎跌入湖里,「你……你是说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破明月教?」
那俊住了口,一语不发的伫立着。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救我?当日我拦下花轿时,你何不就让我被杀,为什么要救我?」
那俊轻叹一声,「紫嫣,难道你没发现吗?当日拦轿的人除了你,还有其它人在场?」
邢紫嫣一楞,「难道明月教也派人……」
那俊点头,「没错。明月教也派人要狙杀你,所以当时为了香儿的安全,也是为了你,我只好把你带走,免得……」
邢紫嫣忙楞了好半晌,久久说不出话来。
突然,邢紫嫣放声大笑。「好﹗真是好啊﹗说了半天,你之所以救我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为了那个贱丫头﹗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些许的真情,想不到你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我。」
「紫嫣,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如果要说我对你没有付出感情的话,那就错了。我确实喜欢过你,否则也不会和你在一起那么久的时间。只是你变了,你不再是我当初所认识的邢紫嫣。」
邢紫嫣再次张狂大笑,「什么我变了?那都统,何不说你自己变了呢。不,应该说是那丫头让你变了。如果不是她强迫鞑子皇帝威胁你,你又怎么会变﹗如果不是她欲擒故纵,演出一场捉放曹的好戏,甚至调来大军假意围攻,你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你和她之间又怎么会有机会呢。」
「紫嫣,我再说一次,我们之间的事和香儿无关,她也不知情,你不要把错怪到她身上。」
「不怪她?如果不怪她怪谁呢?若不是她,我不会两次失去你;若不是她,你又怎么会……」邢紫嫣瞅着他,「如果没有她就好了﹗如果没有她,你又会是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