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紫啸,你在做什么?你拿什么东西逼我爹娘吞下?”华帖儿又惊又恐,他该不会杀害她爹娘吧。
“放心,这种药丸不会死人,只会让两位暂时使不出力气伤人。”他随后解开两人的穴道。
“区紫啸,你这恶心贼。”夫妻俩竟然觉得身体愈来愈乏力,除了还能站立、走几步路以外,力气就使不出来。
也合该落此下场,他们本就以卵击石!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大不敬的行为啊,毕帖儿心慌意乱。
“我不这样做你可会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要继续留下来陪我呢?还是回到你爹娘身边。不如由我做决定,让两位老人家陪你到武林大会去,傲慢的唇角弯得好迷人。他所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你到底想做什么?”毕竟相处久了,她愈来愈能摸索出他的思绪来,他强留爹娘下来似乎另有图谋。
“让两位见证新出炉的武林盟主,替我恭贺。”
“休想。”毕氏夫妇怒目相视。
“反正还有时间,你们好好考虑吧。”他一旋身潇洒离去,留下空间让这一家子好好叙叙。
“帖儿。”毕夫人疾步走向她,将她拥在怀中。
“娘。”她倚偎在娘亲怀里,贪享着亲情。
“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哪里伤着了?”她搂住女儿,不舍地问道。
“我没事,已经不要紧了,您别担心,真的……”
毕夫人捧起女儿的脸蛋细细审视着,是没瘦,精神也算好,只是刚才说受了毒伤,脸色苍白些。
“你可别瞒住娘。”
“没瞒您。”
确定女儿安然无恙,一旁的毕刚立刻决定道:“假如身子支持得住,咱们得想想办法离开幽谷。”
“我们走不掉的。”帖儿不假思索地拨下冷水。
“总要试试。”否则只能成人质。
“爹、娘,两位千万别小觑区紫啸的能力,而且他还……还大不敬地用药物制住你们的行动。”爹娘对区紫啸会更加不能谅解。
毕刚立刻以内力对抗药物,可惜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恼道:“好不容易继之查出你和区紫啸落脚在这个神秘的山谷内,你娘和我一接获消息便心急如焚地赶来救你,一时之间忘了思量敌我之间的差距,才会被他制住。”
毕夫人也道:“自从你被区紫啸挟持以后,你爹和我就完全查不到你的行踪,好不容易才获得你的消息,也难怪我们因为焦急而乱了方寸。”
毕帖儿愣了下。“不对啊,继之哥哥没在上个月转告你们,我安然无恙的消息吗?”那日在藏情阁中她拜托他传达讯息。
“你见过继之?”夫妻俩错愕。“何时?”
“就在藏情阁的时候,继之哥哥潜进阁中找到了我,但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没法子带我出去,但我请求他转告爹娘,我目前安好无恙的消息。”
“他并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奇怪?
“怎么会这样?”毕帖儿的心陡然一沉,有个极为荒谬的念头窜动得厉害。
“藏情阁被烧毁,会不会因为继之担心咱们太过忧心,所以隐忍不报。”
“也有这可能……”
“算了,这件事先按下,倒是区紫啸将咱们一家三口禁锢起来,威胁继之的武器就更为充裕了。”
毕帖儿踌躇了下,然后小小声地回答道:“爹,区紫啸并不是想拿咱们来威胁继之哥哥的。”
“不是?”他一哼。“此人狡犹奸诈,打得自然是这套算盘。”
“他已经狂做到不屑这么做。”她替他解释。
“那他为何要囚禁我们?”
“因为他想……想……想要咱们做个见证吧。”
“见证什么?”
“这……这……”不能言明,况且她也没有证据,更或许是她多心了,继之哥哥当然是正人君子,他是的,一定是的,其中必定有着复杂的误会。
毕夫人看着女儿为难的脸色,拢起柳眉。“帖儿,这段日子以来你到底遭遇了什么祸事?坦白告诉娘,放心的说出来,娘和参会为你作主,别怕。”
女儿分明偏向区紫啸,母女连心她自然看出来了。
“我并没有遭遇到什么祸事。”
“那么你晓得外头都在流传你跟区紫啸之间的韵事,他们说你跟他……你跟他……”毕夫人迟疑半晌仍是说不出口,她不愿女儿被毁掉清白。
“我知道流言。”她垂下眼,并不激动。
“帖儿,你受委屈了。”毕夫人紧紧抱住她。
“区紫啸并没有让我委屈,反倒是……指责我、让我百口莫辩的是那群英雄豪杰。”
女儿口口声声都在替区紫啸脱罪,毕刚不得不大胆臆测道:“帖儿,你该不会倾心于他了吧?”
“我……”她嫣红的脸蛋已透露出答案来。
毕氏夫妇傻了。“帖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跟他在一起时候,会有很多的新鲜事情发生,教我身不由己被吸引了,即便碰上危险也会觉得很快乐。”
“你被他讹骗了去,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爱上你,你太纯真、不辨是非、区紫啸狡猾奸诈,根本敌不过他的甜言蜜语。”
毕帖儿不敢再吭声,爹娘正在气头上,况且。他们对区紫啸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就宛如当初的她不也对区紫啸百般的不屑。只是如今呢,情况逆变,她一头栽进他布下的情网后,便无法脱身了。
只求苍天垂怜,让真相早日大白吧!
第十章
一走出幽谷,便让意料不到的惊奇场面给震慑住,毕家三口呆呆地望着前面那两项以黑檀木打造的华丽轿舆,久久回不了神。
得由十六名轿夫才能扛起的大轿子,正在等候着他们上轿。轿夫恭谨地掀开珍珠轿帘,果然内部设备十分的宽敞精致,在轿夫的搀扶下,一顶迎进毕氏夫妇,另一顶则由区紫啸与毕帖儿共乘。
把帖儿安置妥当,区紫啸立即下令。“起轿。”
“是。”三十二名轿夫俐落矫健地扛起轿身,步履轻盈的往前行进,在转进官道大路后,远远地又感觉到地表震动的声响,不一会儿,只见四十骑加入队伍中,气势非凡的护卫着两顶华轿,浩浩荡荡地往武林大会的举办地点华山方向前进。
“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咱们要招摇的前去华山?”毕帖儿对于他的作法不甚明白。
“你猜对了,咱们就是要敲锣打鼓的上华山。”他理所当然的回应。
“为什么?”
“让众人为咱们庆贺,热热闹闹的岂不有趣。”
她不作此想。“你不担心有人找麻烦?”这一路绝不可能风平浪静。
“我还期待着。”他唇片抿得弯弯,大有兵来将挡永来土掩的笃定。
他总是这样的神神秘秘。
“对了,你什么时候才要替我爹娘解毒?你用这种方式困住两位老人家,对你并没有好处。”他还想不想跟毕家结亲?
“两位长辈仍然恨我入骨,目前绝不适宜替两人解毒,不过你放心,等一切底定后,我自会向两位老人家请罪,并且保证他们怒气全消。”
“可是你一日不解毒,爹娘便一日不会饶恕你。”
“那么只好请两位忍耐了。”
说不过他,毕帖儿无奈地咬住唇。
区紫啸安慰她退:“帖儿,我这么做自有道理,毕御史受人敬重。却是否认不了他的性子是顽固了些,有心人士其实可以针对他的弱点而从中得利,不如借由这次机会,让两位老人家增长一次见识,对以后也好。”
她被他的话震得眼冒金星。“你连我爹娘都要教训?”
“不是教训,是让两位长辈有所领悟!”
“可是……”他有没有考虑到爹娘会愈来愈气。
“放心吧,他们可是我的岳父岳母,我不可能伤害他们。”
红彩顿时爬上她臊热的脸上,盖得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在另一项华轿里,毕氏夫妇仍旧心急且烦躁,纵使他俩除了不能自由行动以外,食衣住行都有人照料,可是只要想到困住他们一家三口的是人人畏惧的狱王时,又怎能不寒而栗。
“夫君,你是怎么看待帖儿和区紫啸之间的感情?”毕夫人握着丈夫的手,对女儿的感情忧心仲仲。
毕刚不怪女儿倾心,只怨狡绘的区紫啸。“她被区紫啸给蒙骗了,才会掉进预设好的陷饼里。”
毕夫人却不赞同夫君的论点。“女儿是咱们养大的,你我都不明白她不会这么不懂事?能让帖儿情不自禁,必有原因……呀!”轿子忽然停下,因为来得突然,轿身重重地摇晃了下。
正欲掀开轿帘瞧瞧外头出了何事时,咻咻声响倏地传送耳朵里,这是连发的箭弩声,而四十骑正在挥刀挡箭。
“帖儿。”毕夫人想也不想他就要下轿救人,奈何身于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两位放心,有狱王作镇,没人伤得了你们。”轿外有一名高手知晓毕氏夫妇的担忧,趋前要他们放宽心。